——军训第14天。

上午集合的时候，郭教官告诉他们一个消息：

今天晚上晚训的时候，会举办一场拉歌比赛，每五个连之间比拼，届时，输掉的连队，需要唱出一首军歌。

大家都非常兴奋，他们心想着八连所有人的口才，以及学习多日的军歌，终于要派上用场了。

于是上午的训练就变得很轻松，郭教官和八连一起，大家通过网络，或者自己的才华，想出拉歌口号。

郭教官只有一个要求：口号要响、要亮，要用气势压倒对方，让他们闻风丧胆……

下午没有训练，学校通知全体新生进行体检，一个连队做完，才轮到下一个连，没有轮到的连队，便在树荫下面休息。

所以顾言和夏云时，差不多在树荫下坐了一下午。

拿着自己的个人信息的单子，等待的期间，顾言不是和夏云时聊天，就是在宿舍群里，打字与小可和林杨聊天。

这时沈意往往会在群里发一句“嗯”，然后单独给顾言发信息。

之后顾言边打字回复沈意，边和夏云时说话……

可能是被晚上要拉歌的氛围所感染。

晚上吃晚饭的时候，小可是哼着歌走进宿舍的：“你问我什么是战士的生活，我送你一枚小弹壳。”

将手上打包回来的晚饭，放到自己的桌子上面后，小可突然加大音量：“将士们！”

顾言被吓一跳，他不知道小可为什么突然这么大声。

林杨反应很快，他立马接上：“听党指挥。”

沈意筷子上夹着的包子，掉在了下面的打包袋里，又被他重新夹起。

小可朝林杨肯定地点了点头，他继续唱着：“能打胜仗作风优良。不惧强敌，”

林杨：“敢较量。”

“为祖国决胜疆场。”

小可唱完，还鞠躬鸣谢。

此段表演，在林杨、顾言的掌声中，告一段落。

……

时间很快就到了晚训的时候，郭教官让他们列队，然后领着八连往后面走去。

此次拉歌，他们将和其他四个连：六、七、九、十，进行比拼。

教官门带领着各自的连队，要求自己的连队按照顺序，分为五个方向围成一个圆，十连在八连右手边的斜对面。

每个连队划分好后，教官便让他们列好队，然后要求他们前后距离一个手臂远。

整队完毕，大家便打开自己携带的小马扎，坐在了操场上，准备到点开始比赛。

晚上7点的天空，还没有完全暗下去，沈意往左侧斜对角的八连看了过去。

他的视线，随着晚霞的光，落在了顾言的侧脸上。

很好看，他想。

世界上样貌好看的人很多，他长这么大，也见过不少长相比顾言更加精致的人。

可是他从来没有见过顾言这样，单纯且通透、敏感且乐观、自卑却样貌、家世以及学历都不差……各种矛盾及一体的人。

这促使着他，不自觉地想要多了解一点。

在顾言身上，他好像见不到什么烦恼。

沈意心想，顾言好像很容易满足，一份好吃的，或者，有人陪他说话。

不过，沈意瞥了一眼，顾言旁边的那个男生。

他一直侧头和顾言讲话，可能是因为声音有些小，为了方便听到，两个人的头靠的很近。

见沈意的视线一直盯着一个地方，陆璟忍不住也朝他的目光望去。

看了半天，他也没有发现什么特别有趣的地方。

陆璟收回视线，疑惑地问：“沈意，你看什么呢？”

沈意没有回答他，只是垂下了眼眸。

……

很快，在教官的哨声中，比赛正式开始了。

六连向九连发出了挑战，两个连队之间，你来我往地，在各自教官地带领下，说出响亮的拉歌口号——

六连教官：“东风吹，”

六连：“战鼓擂。”

六连教官：“要拉歌，”

六连：“谁怕谁！”

九连教官见状急忙喊道：“某排拉歌土，”

九连：“实在太落伍。”

九连教官：“不如打背包，”

九连：“回家卖红薯。 ”

……

两个连队之间的比拼，让其他三个连听着发笑，顾言也忍不住直乐。

最终，第一局比拼，九连胜利。

九连还发出嘲讽：“要唱你就快点唱，”

“扭扭捏捏不像样，”

“嘿嘿，不像样！”

“不像样！”

最终，在他们的嘲讽声中，六连教官起头：“团结就是力量，预备……唱。”

六连：“团结就是力量，这力量是铁，这力量是钢，比铁还硬，比钢还强，向着法西斯蒂开火，让一切不民主的制度死亡。”

“向着太阳，向着自由，向着新中国，发出万丈光芒……”

他们唱的声音很响亮，企图用气势扳回一局。

第二局七连挑战了八连。

经过几轮喊口号，最终，顾言这个连，因为口号准备的比较少而输了。

郭教官起头：“日落西山红霞飞，”

八连：“日落西山红霞飞，战士打靶把营归把营归。胸前红花映彩霞，愉快的歌声满天飞。Mi so la mi so La so mi do re，愉快的歌声满天飞……”

这个夜晚，整个操场上都传来了各种军歌：

“我和我的祖国，一刻也不能分割，无论我走到哪里，都流出一首赞歌……”

“听吧新征程号角吹响，强军目标召唤在前方。国要强，我们就要担当，战旗上写满铁血荣光……”

“五星红旗迎风飘扬，胜利歌声多么响亮。歌唱我们亲爱的祖国，从今走向繁荣富强……”

……

晚上结束了比赛，顾言的嗓子，因为唱得声音太大，曲目较多，有些发哑。

小可还有些意犹未尽，回到宿舍时，他的口里哼着：

“我是一个兵，来自老百姓……我是一个兵，爱国爱人民，革命战争考验了我，立场更坚定……”

顾言好笑地把背包放在桌子上，便拿着水杯去饮水机接水。

他实在是太渴了，晚上带的半壶水，已经被他喝完了。

顾言喝着水回到了座位，他看着小可这次拿着矿泉水瓶，假装它是一个话筒:“一呀么一呀么一呀么一，一个钢枪交给我。”

语音刚落，小可突然将“话筒”放在了林杨嘴边。

林杨接着唱：“二呀么二呀么二呀么二，二话没说为祖国。”

小可：“三呀么三,三军将士苦为乐，四海为家。”

小可：“嗨!”

林杨：“嗨嗨!! ”

小可：“哪里有我，哪里有我，哪里就有，一。”

林杨：“二。”

“话筒”递到了顾言嘴边，他迟钝的说：“……三。”

小可没敢把“话筒”往沈意嘴边放，本来想要略过。

顾言突然有些好奇，如果沈意配合，场面会是什么样的，他盯着沈意，意思很明显。

沈意无奈道：“四。”

小可鼓掌，兴奋地唱着:“一。”

林杨：“二。”

顾言：“三四。”

小可：“一二三四，战士的歌 。”

“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