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沉铭的目光紧紧地落在苏芷晴的身上，整个人的暴戾之气很重，便是连四周的朝臣也都看的清楚。

“卿大人为何如此看本王的侍妾？”君久渊脸上没什么情绪，可身上的冷冽让人预感到一丝惶恐。

卿沉铭笑了笑：“美人嘛，男人都喜欢看。”

“是吗？可惜本王的女人，本王可不准有人这么看她。”君久渊依旧冷漠，但那股冷冽感却在瞬间加重。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此女于战王而言，别有不同。

就在气氛逐渐变僵的时候，门外传来太监的唱喏：“皇上驾到！”

众人的目光这才转向了殿外，一袭明黄色的姜帝径直走了进来。

他的眼下生出一层乌黑，不似从前的威风凛凛。

他的身后跟着个道姑打扮的女子。

那道姑手中端着三炷香，始终跟随在姜帝身旁。

“这次宫宴，是为国师生辰举办，国师快快入座。”姜帝开口对身旁的道姑说道。

那道姑在姜帝旁边的位置坐了下来。

帝王身旁的座位很有讲究，她能坐在这里，足可见她在整个姜国朝堂的地位。

朝臣们见此，虽觉得有所不妥，但自从上次五王爷为赶走国师而被姜帝打入天牢以后，朝臣中再无人敢谏言。

“战王爷！好久不见了！”姜帝的脸上仿佛覆了一张面具，让人看不真切他的情绪。

“能再次得见陛下，是外臣的荣幸。”

这时，卿沉铭开口道：“陛下，微臣为您准备了绝妙的歌舞。”

姜帝点了点头，一挥手：“呈上来吧。”

“开宴！”

一群舞姬走上大殿，长袖翻飞，柔媚动人。

“我怎么觉得，这些女子长得都挺相似。”苏芷晴忍不住蹙了蹙眉。

她的声音不大，但身边的君久渊却听见了。

他只淡淡瞥了她一眼，沉声道：“当真看不出像谁吗？”

苏芷晴愣了一下，转头看向君久渊：“谁？”

君久渊侧头，在她耳边轻声道：“像你。”

苏芷晴顺势给君久渊递酒，看上去很是殷勤，口中却问道：“那个国师，便是千灵笑了吗？”

“是她，本王这三年一直在找她，她死了化成灰，本王也认得。”君久渊手中转动着酒盅，眼中闪过一瞬间的冷光。

两人垂首说话的模样，在外人看来十分亲密。

卿沉铭坐在一旁，脸色可谓是难看至极。

“这卿沉铭好端端地为何要献这么一支舞？”苏芷晴拧了拧眉，隐约觉得哪里不对。

这时，龙椅上的姜帝忽然发狂，推翻了碗筷：“杀！杀了她们！将她们通通杀了！”

献舞的舞姬们纷纷吓得瘫倒在地，连连求饶：“皇上息怒！”

“皇上饶命！”

朝臣们也是面面相觑，姜帝近来性情大变，一言不合便要杀人，与从前那个仁政爱民的姜帝简直判若两人。

卿沉铭站起来，开口道：“你们这些人没听见皇上的话吗？还不赶紧将这群贱婢拖下去！”

“不行，这么多舞女被杀，皇上暴戾成性的名声一旦传出去，恐失臣民之心。”苏芷晴面上露出一抹担忧之色。

侍卫们纷纷上前来，要将舞姬们带下去。

“慢着！”这时，君久渊忽然出声。

卿沉铭冷厉的眸子落向了君久渊：“战王爷莫不是要抗旨吗？”

“这些舞姬，外臣十分喜爱，陛下若不喜，不如将她们赐给外臣。”君久渊开口道。

朝臣们也觉得杀舞姬之举，很是荒唐暴虐，于是纷纷开口劝说。

在朝臣们的劝说之下，姜帝方才收回成命：“也罢了，那就将这些舞姬通通赐给战王吧。”

一场宴席不欢而散。

午宴虽结束，不过晚上还有晚宴。

众人挪步至御花园闲聊赏花。

苏芷晴始终觉得不对劲：“君久渊，陛下看到那些舞姬，为何如此暴虐？”

“这就得去问姜帝了。”

苏芷晴拧了拧眉，转身要走：“我要亲自去见他。”

君久渊一把将人拉了回来：“就这么走？你走得出这御花园吗？”

苏芷晴朝君久渊投去求救的目光：“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

说话间，君久渊伸手一把搂住她的腰肢。

苏芷晴吓了一跳：“你做什么？”

“装醉，缠着我。”

“啊？”苏芷晴忽然脸就涨红。

“快点。”君久渊眼底带着一抹警告。

……

几个宫人走过假山，忽闻一阵女子的低吟。

“什么声音？”几个宫人忽然驻足。

“怎么回事？”卿沉铭见状走了过来。

几个宫人脸上掠过一抹尴尬之色：“假……假山后面，好像有人。”

卿沉铭眯了眯眼，厉声道：“什么人，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