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宋如章靠在枕头上，带着浅浅的笑意点了点头，“我都听你的。”

“这才乖嘛......”李安业笑着捏了捏宋如章的小手。

晚饭李安业陪着宋如章在自己屋子里面吃的，吃完饭后李安业给宋如章拿了些向婶做的糖渍梅子给她，让她消消食，这才一起睡了。

第二天李安业到了办公室，就将崔大可给叫了过来，“崔大可，我需要你帮我去一趟津县......”

李安业把焦凤娥母子的事情跟崔大可说了，让崔大可去津县公安局调取一下以前的报案记录，然后去一趟宋如章以前在津县的家，争取先跟她以前的邻居搞好关系，到时候可能需要这些邻居来四九城一趟，过来帮宋如章作证，证明焦凤娥一直对宋如章使用家庭暴力。

“这趟去津县我给你申请了餐补和差补，另外介绍信我也给你开好了。”李安业言简意赅地交代崔大可，“这些钱和票卷你拿着，到时候到了津县见机行事。”

说完，李安业给崔大可拿了五十块钱和不少全国粮票，这些东西是让崔大可到了津县疏通关系用的。

其实在津县公安局崔大可并不需要送什么礼，李安业早就跟李副厂长说好了， 让李副厂长通知津县那边的冶金局，然后冶金局给津县公安局打个招呼，崔大可只需要直接过去调取档案就可以了。

这个钱和票券是给崔大可用来，跟宋如章之前的邻居搞好关系用的，毕竟如果没有任何好处的话，人家也不会愿意跑这一趟。

“领导您放心，这事儿我准给您办好！”崔大可给李安业保证道。

李安业如今对崔大可还是十分信任的，这样的事情交给他也是十分放心。

毕竟崔大可这人机灵，也会讨好人，拿捏宋如章以前的那些老邻居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情？

崔大可离开李安业的办公室之后，马不停蹄地前往火车站，准备搭乘最近的一列火车前往津县了。

办好这些之后，李安业才算是彻底松了一口气，接下来就只需要等待焦凤娥什么时候出招了，到时候他就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

他对工厂的保卫科并不抱有太大的希望，毕竟轧钢厂的流动人口实在是太多了， 保卫科的人恐怕也是不能各个方面都照看得到。

更何况他并不想千日防贼，这样只会让自己每天都是提心吊胆的，还是得想办法早日将这个贼给擒住。

宋如章那边不舒服，所以李安业只能加快工作的速度，尽量早些将手里的文件全部处理完，然后回去陪她。

毕竟怀孕可是不是宋如章一个人事情，据说女人怀孕之后会变得敏感多思，甚至还有不少孕妇得产前抑郁症，或者是产后抑郁症的。

而宋如章怀着身子的时候被焦凤娥上门这样一通闹，李安业也是十分担心宋如章，毕竟自家媳妇儿自己知道，宋如章要是心里委屈了，那可是轻易不会表现出来的，只会自己默默藏在心里。

所以李安业只能在这种时候，多陪陪她。

焦凤娥估计是那天被宋如章动了胎气给吓住了，眼下还并没有到轧钢厂里面来闹，不过李安业觉得，估计焦凤娥也等不了多久，就会现身的。

毕竟焦凤娥在津县被陈建业打压了这么久，经济情况肯定是不好的，她来四九城找宋如章闹的唯一目的就是为了要钱。

而焦凤娥肯定是已经知道了他是在四九城的冶金工厂工作的，包括宋如章的舅舅是四九城的大领导。

在李安业看来， 焦凤娥应该不会知道陈建业倒台的消息，如果知道的话肯定在第一时间就来四九城闹起来了，之所以隔了这么久才来，一方面可能是津县那边对于焦凤娥的打压放松了，另一个方面可能就是焦凤娥手里面彻底没钱了，可能都到了日子过不下去的地步了。

所以焦凤娥按耐不住了，明知道这趟来四九城有风险，但还是义无反顾地带着金宝来了，为的就是从宋如章这个继女身上榨一大笔钱出来。

而李安业的猜想也没有错，如今焦凤娥带着金宝，正躲在四九城的一处大杂院里边。

自从陈建业给津县那边下了死命令之后，焦凤娥在津县的日子就不好过了起来，每个月领到的定量都是最差的不说，就连焦凤娥在粮油站的工作也丢了。

焦凤娥四处打点花钱，最后还是没有保住自己粮油站的工作，只得到了一句话，她招惹了一个四九城的大人物，人家不想让她好过，他们也没有办法......

那是焦凤娥的第一反应，可能是她那个便宜女婿干的好事，但是经过多方打听，那个便宜女婿只是四九城工厂里面一个小干部罢了，根本就没有这么大的权利。

那焦凤娥就想不通了，到底是谁在背后给她使绊子？

她只好辗转跟宋父以前的亲戚打听，这才知道了宋如章那个早死的母亲的弟弟，原来就是四九城的大领导，只不过宋如章生母死后，就完全跟宋家断了来往，据说两家当时闹得十分不愉快......

焦凤娥知道这个消息之后，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那个小蹄子到了四九城，居然能找一个小干部当男人，原来是搭上了这个舅舅啊......

起初焦凤娥也想过反抗，想要去四九城要个说法，凭什么大领导一句话她就要丢工作？

怎么说她也养了那个小贱人这么多年，如今沾不上她一点光不说， 还惹得一身骚。

但是无论她怎么死缠烂打，街道办就是不肯给她开介绍信，就连她想回隔壁县的娘家探亲也是不被允许，她要是馋得紧了，下个月连发霉的棒子面都领不到了......

没办法，焦凤娥只能认栽，带着金宝蜗居在家里面，靠着以前宋父的抚恤金，和自己攒下来的积蓄过日子。

但是坐吃山空也不是一个长久之道，焦凤娥也尝试着出去找工作，但是正经单位根本不要她，她只能在津县里面找一些零工来打。

可打零工能挣几个钱啊？金宝也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一顿饭能吃焦凤娥一天的口粮，所以即便是每天精打细算的，积蓄也是一天天越来越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