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恒豆兵身死。

伴随的，是叶辰的心情，更加沉重了。

因为永恒豆兵死前，不光提及了‘混沌之子’，同样，还提及了程子潇。

“不让我去找程子潇？应该是指玄黄境的程子潇吧？”

“那豆兵在吞食黑白莲子后，到底看到了什么？”

“……”

盯着眼前黑白莲花上重新出现的第九颗莲子，叶辰正打算再让永恒豆兵吞食黑白莲子一探究竟。

可突然。

他身体一僵，整个人难以置信的愣在原地。

“消、消失了？”

“永恒豆兵法，从太苍仙术的传承中，少了一个豆兵……”

本来永恒豆兵是可以分出九个寿元无尽的凡人之身。

即便一人被修仙之人湮灭。

但叶辰也可以再度撒豆成兵，唤出一个新的凡人之身。保持九个凡人之身的总数不变即可。

但现在……

随着之前吞食黑白莲子的豆兵身死，叶辰竟骇然发现，自己的‘永恒豆兵’，只能撒豆出八个凡人之身。

有一个豆兵，彻底，从九天仙界湮灭了。

这不光是豆兵身体寿元的湮灭。

而是连同太苍仙术这门仙法，都出现了残缺和改变……是真正意义上的消失。

哪怕是。

这一仙道纪元结束，新的仙道纪元开始，可叶辰施展永恒豆兵，也只能再唤出八个凡人身！

“原来，这就是混沌之力。”

“能够真正意义上湮灭万灵……”

“连同仙道下的一切法则，都会从此间抹去。”

再三确认自己无法唤出九个永恒豆兵后，叶辰一瞬陷入了沉默。

他开始思考。

自己还要不要再度让永恒豆兵冒险。

“还剩八个豆兵，倒是还可以再尝试一二……”

沉思许久后。

叶辰指尖点在眉心上，“急急如律令。”

“撒豆，成兵！”

哗！

一个新的豆兵叶辰出现在了罗刹湖。

同样是凡人身，同样是寿元无尽，但却不沾仙法。

“见过主身。”

新的永恒豆兵给叶辰行礼。

“去吃一个黑白莲子，然后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

叶辰用命令的口吻道。

可惜豆兵不像‘一起化三清’这等身外化身，可以共享灵魂记忆。

永恒豆兵由于是凡人缘故，故而，他的记忆，都是叶辰赋予的。但却没办法给叶辰回馈记忆。

这是真正意义上的仙凡之别。

哪怕叶辰将永恒豆兵留在九天仙界的三仙山小灵天，去陪伴云烟和程子潇……

但他们今后的一切经历和遭遇，叶辰都不会知晓。

他唯一能知晓的。

便是永恒豆兵什么时候身死。

“是，主身。”

得到叶辰的命令后，第二个豆兵叶辰拿起黑白莲子吞入腹中。

哗。

眨眼之间。

豆兵叶辰的身体出现变化，他那一双黑白阴暗的双眸，浮现出渗人的阴森和寒冷，同时他的声音，也变得沙哑和痛苦，“我、我看到了轮回……”

“还有，还有程子潇？不，那不是程子潇……啊！”

“快，快将混沌之花送出此界！”

“他来了，他要来了……”

嘭！

第二个永恒豆兵毫无意外的死了。

同时叶辰的脸色，也愈发阴森了。

又是程子潇！

这个曾令叶辰主身舍弃一切，第五次回到归海过去的女人名讳！

“他又是谁？”

“原来这朵花叫做混沌之花。”

“还有……”

“第二个永恒豆兵，也要求我将混沌之花送离此界……无疑，这花不是善物。”

盯着混沌之花看了又看，哗，第三个豆兵叶辰出现在罗刹湖中。

“见过主身。”

和前两个永恒豆兵一样，第三个永恒豆兵刚一出现，他便是恭敬和肃然的给叶辰行礼。

“去吃一个黑白莲子，告诉我轮回是什么，还有，他是谁……”

蹙眉盯着第三个豆兵叶辰，叶辰催促说道。

“是，主身。”

豆兵叶辰吞下一粒莲子，旋即，他身体不断地战栗和流汗，“轮，轮回是……啊！”

第三个永恒豆兵刚开口，他身体便直接崩灭。

“怎么回事？一句话没说，就死了？莫非是莲子吃少了？”

叶辰脸色难看，前两个豆兵，他都或多或少得知了一些消息，可这第三个豆兵却……

“罢了，再试最后一次，吃九个莲子。”

一念至此，叶辰身旁出现了第四个豆兵，“见过主身。”

“去吃九个莲子，然后，告诉我何为轮回，他又是谁……”

叶辰沉声道。

“是。”

第四个豆兵叶辰上前，吧唧，吧唧，他一口气吃了九个黑白莲子，跟着，这第四个豆兵竟变成了之前的六足怪物，然后他发疯般的咆哮和嘶吼，“轮回是……是、是程子潇！”

“轮回是程子潇！”

“轮回是程子潇！”

“逃，逃，逃！快把混沌之花送出此界！避开他，他是……啊……”

一连说了三句‘轮回是程子潇’，但不等第四个豆兵叶辰把话说完，他凡人之躯便彻底湮灭了，只留下叶辰呆呆的愣在原地。

“轮回是程子潇？”

叶辰屏住呼吸，脸色很难看。而要说九天玄黄境，和程子潇牵连最深的人……无疑，是回到过去的主身。

再遥想之前叶白浅曾说，主身没死。

那么……

这个‘他’既有可能，就是主身。

“莫非是主身回到过去？然后，陷入了某种轮回么？可是，这朵花又是什么情况？”

“难道这朵花，是主身留下的？”

摇了摇头，叶辰猜不出真相。

自从主身第五次回到过去后，他和主身之间的因果，便彻底断了。

若非叶白浅老祖，叶辰至今怕是还不知道，主身还活着……

“太过纠结主身，并不是唯一解。”

“眼下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不过既然豆兵都说，要将此花送出九天仙界，那么……我别无选择。”

目光一冷，叶辰挥动玄月剑，“开。”

哗。

一道沟通九天仙界的空间渡口缓缓出现，可就在叶辰准备将混沌之花送往九天仙界时，他却眉头一皱，“这是……因果缠绕？”

如今混沌之花竟彻底侵蚀了三仙山小灵天的世界之心。

他想送走混沌之花，就必须封闭三仙山小灵天。

也就是……

斩断梧州地底的那处世界封禁，湮灭世界之心，让此界，彻底从九天仙界独立出去，今后，仙人无法踏足此地，同样，生活在三仙山小灵天的凡人，也无法离开。

“一旦斩断梧州的世界封禁，那么，当我离开后，便再也不能再回来了……”

“我……”

想到梧州叶府的亲人，还有云烟，程子潇……叶辰一时间也迟疑了。

但很快，他便摇了摇头。

“我不该迟疑的。”

“九天仙界，本就不属于我。”

“死了四个豆兵，还剩五个豆兵，便不再尝试吞食黑白莲子了。接下来，就该和云烟、程子潇，还有爷爷，父亲他们，道别了。”

叶辰知道，此次道别，便真是永恒的再见了。

他会斩断世界封禁，让九天仙界的三仙山小灵天彻底独立出去。

今后，九天仙界，不再有三仙山小灵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