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在金陵过年，还是有些好处的。”

“若是待在京城，大年初一……就要麻烦了。”

“如今……多有自在！”

金陵。

大年初一。

是一个好日子。

天候也不错。

秦钟很喜欢。

和老爹一处用过早饭，秦钟便是回房了，实在是没有什么大事。

若是待在京城，以自己的爵位，还要入宫行礼，时间耗费很长，更有一些朋友往来。

现在。

远在金陵。

那般礼仪不存。

倒是爹爹忙碌不少，自辰时正刻之后，就有人登门拜访了，然而，比起京城，还是轻松一些的。

“嘻嘻，少爷……我也觉得自在许多。”

“少爷，您前往应天书院是上元节后吧？”

长了一岁的晴雯，更加出挑了，个头也仿佛一瞬间长高不少，眉眼间更有别样绰约了。

跪坐在榻前，一边替少爷拿捏按摩，一边闲聊着。

去岁大年初一，少爷很忙碌的。

现在……清静。

“对，应天书院也不远，每日里也能回来。”

“你们开心不？”

秦钟乐然。

轻抚着小丫头的小脑袋，轻抚着那柔顺的发丝，整个腊月，自己一直多有忙碌。

多有学业。

昨儿归于府中，也没有好好清闲。

守岁、祭祖一些家里的礼仪还在。

今儿，就无事了。

老爹也说，上元节前，自己可以好好放松放松，学业的事情不着急，难为老爹说出那样的话。

“少爷，我刚梳的发髻！”

小丫头娇嗔一声。

“少爷，您每日里回来，我们都有了主心骨了。”

采星在旁收拾着东西。

有少爷在院子里，没有少爷在院子里，那是不一样的，应天书院……的确不远。

先前来金陵的时候，少爷带着她们城中走过，也从应天书院门前走过，距离这里很近。

“距离上元节还有半个月左右。”

“虽可休闲，一些事情还是要做的，实验室……要弄好！”

“还有金陵城以及江南的一些营生。”

“……”

“嗯，保安医馆那里……我也准备去坐诊坐诊！”

“医道……还是要多多精进的。”

“今儿！”

“少爷带你们去玄武湖游玩怎么样？”

“今儿初一，玄武湖之地，肯定很热闹，咱们好好的玩一天，似乎上元节前后，那里还有庙会。”

秦钟再次点了一下晴雯的小脑袋，这小妮子如今也十四了，小身板、小模样越发娇俏了。

不错。

看着小丫头在身边慢慢长大，颇有一股别样的感觉。

半个月的时间，看似清闲，实则一些事情也需要做下，然而……不为艰难。

“玄武湖？”

“好！”

晴雯直接点点头了。

“嘻嘻，少爷，那我这就让多福他们去准备车马？”

采月正在摆弄着香炉，闻声，也是意动。

“去吧！”

秦钟点点头。

“香菱，甄娘那里都无碍吧？”

说着，视线一转，落于正站在书案前写字的香菱身上，自从知晓身世，且寻回母亲之后，这个小丫头……就心情明显好了很多。

甄娘！

如今住在府上，自己之意，让甄娘协助管理府中女眷之事，老爹没有意见，是以……就成了。

一应诸般，都是采月她们处理的。

自己还是放心的。

“少爷，我娘无碍的。”

“我娘说……每日都可看到我，他很开心的。”

“我娘说……让我好好服侍少爷。”

香菱停下手中毫笔，自己正在临摹林姑娘送的字帖，今儿府中无事，院子里也没有什么事情。

自己便是练字。

听得少爷之言，看将过去，含笑道。

娘无碍的。

先前如州之地，少爷也替娘诊断过，身子虽有碍，也已经调理半个月了，已经大好。

如今在府中为女掌事，也很好。

娘一路上也和自己说过，少爷为人上佳，自己跟在少爷身边很好，让自己好好服侍着。

语落于此，俏面有红，小脑袋不自觉的低下。

“那……要不今儿晚上好好服侍少爷？”

秦钟意动。

身边的美婢们，过了一年，一个个都长大了，一个个都出落的愈发好了，暖床之时，自己都有些忍不住了。

终究！

先前事情繁多，不得空闲。

而今半个月的空闲时间，多有意动。

食欲大开。

“……”

“少爷！”

香菱粉颈都忍不住通红一片。

小脑袋更为低垂。

尽管知道早晚有那么一日，却……今儿晚上？

不自觉，一颗心跳动的极快。

两只小手更是忍不住的交握一处，不住纠结着。

“少爷！”

“今儿晚上，我和香菱一起伺候少爷！”

一侧的妙彤幽幽道。

“……”

“咳咳，这个可以有！”

“少爷我最近的精神还是相当不错的。”

似乎先前也和妙彤说过，要好好收拾她的。

两个一块？

秦钟想了想……顿时心中热热的，瞅了瞅妙彤，瞅了瞅香菱，两个小丫头早就熟透了。

可以吃了。

一次吃两个果子。

以自己的胃口，还是可以吃下的。

“……”

“哼！”

“少爷，奶奶吩咐过的，让您……让您保重身子的。”

晴雯按摩拿捏的力量顿然加大，更是直接小拳头锤了某人一下，少爷也太……太坏了。

妙彤也不知羞。

香菱也不知羞。

也就五儿最听话了。

可……五儿也是时而听话，时而不听话。

自己现在也非什么都不知道，上次……上次少爷和采星一处的时候，自己还在旁边呢。

“你要对少爷的身子有信心。”

“咳咳。”

“等少爷把香菱她们两个吃了，再找个时间把你吃了怎么样？”

小丫头对姐姐的话倒是记得清楚。

此刻那一幅凌然正色劝诫的模样多有可爱，秦钟笑言，伸手一拉，便是将小丫头抱在怀中。

“少爷……。”

一语惊呼，虽有抵抗，却很快就败下阵来。

“少爷！”

“少爷！”

“府外有人请见，是保安医馆的人，好像是急事，为了肠痈之病而来。”

未待好好亲昵怀中的小丫头，刚从此间离去的采月归来，身边还有五儿，福身一礼，说道一事。

“……”

“这……，昨儿我似乎和保安医馆说过，初五之前，不要将我的消息传开的。”

“怎么现在就来人了？”

抱着怀中的小丫头，听着采星之言，秦钟略有皱眉，手掌从小丫头的衣襟下收回。

保安医馆！

怎么现在来人了？

肠痈之病！

昨儿刚和他们吩咐过的，现在……就来人了？莫不是他们当时没有听清楚？

“少爷。”

“具体之事，我也不太清楚，听来人说……好像和秦淮河的师师姑娘有关。”

采星连忙又道，那些人提及另外一人。

“师师姑娘？”

“李师师？”

“李青莲？”

“……”

晴雯正浑身无力的靠在某人怀中。

面上红红的，少爷的力量太大了，而且……每每少爷吹着自己的脖颈，自己就觉无力。

怎么会这样！

真是的。

外面有人请见少爷？

李师师？

李师师怎么知道少爷回来了？

肠痈之病？

是李师师得病了？

“青莲姑娘！”

“……”

“嗯，看来去玄武湖游玩的时间要推迟一个时辰了。”

将怀中的小丫头落于榻上，秦钟站了起来。

于采星点点头。

保安医馆那里的手术之地之前就准备好了，本想着休息几日，在公开消息，诊治一下肠痈病人。

谁料！

现在就有病人前来了。

……

……

“姑娘，我肚子好痛！”

“真的好痛！”

“……”

保安医馆！

矗立于金陵南城之地，相仿京城百草厅的构造，再加上同百草厅的合作，未几，名声大振。

亦是立下十一科！

今儿虽为正月初一，医馆并未关门，仍有医者郎中在，仍有一些伙计在，仍有一些病人不住前来。

好日子里，谁都不希望病患加身。

然！

许多事情并不如人意。

医馆前方是一处处诊断之地、抓药之地，后方则是一些私密之地、调理之地、手术之地。

手术区域！

外间之所，正有一位体态胖胖的少女躺在软榻上，身上盖着厚实的绒毯，双手不住抚摸着肚子，不住低语着，圆圆的小脸上满是痛楚之意。

浓黑的眉毛蹙起，眉头更是川字叠叠，手脚更是不住扭动，想要以此减轻疼痛。

“姑娘，小喜已经喝了镇痛的汤药，怎么没用？”

小草焦急不已。

小喜肚子疼已经四五日了，也有请郎中去御香阁看过，也有开下药方、丸药，小喜也有吃下。

然而……效果不大。

又请了郎中前来，也有开下药方，也有服用，却在一日之后，小喜的肚子再次疼痛起来。

汤药服下，也只是镇痛片刻。

今儿一大早，小喜刚有用饭，又有肚子疼了。

这次换了保安医馆的郎中，他们言语好像是肚子疼时间有点长了，肚中有疮伤了。

欲要诊治，有些艰难。

疑似肠痈，却不为肯定。

需要服药看看！

是否为肠痈才能够判定。

姑娘没有和那个郎中废话，直接带着小喜和自己便是亲自前来保安医馆了，因姑娘身份之故，直接见到这里的大掌事。

希望请秦公子前来瞧瞧。

果然是肠痈，那就手术诊治。

若然不是，也能够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都换了好几个郎中了，小喜的肚子疼还没有治好。

医馆的大掌事一开始还说着没有秦公子，没有小神医。

后来！

姑娘说和秦公子相识，更有人命关天之事，那位大掌事才勉强承认，才派人去请。

算着时间，秦公子应该快来了才是，秦公子住在金吾后卫巷，距离这里稍远，希望路上不会耽搁。

“小喜，忍一下，秦公子待会就到。”

“你的肚子疼会无碍的。”

“会好的。”

“你一定会没事的！”

“……”

李师师一袭轻便的青色长裙，其上绣着有致的花草翠绿纹理，多有清雅，秀发垂髻分稍，不为盛装。

坐于榻边的凳子上，握着小喜的手臂，看着小喜此刻无比痛苦的模样，多有忧心，不住宽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