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婶子，你……。”

“你……又要拉上我。”

“……”

秦可卿忍不住，抬起小手，轻捶了婶子一下。

婶子！

婶子怎么想的……自己还不知道？

不就是想着丢脸的时候，若是有自己在，她也能好受些，自己……也要丢脸？

那晚上的事情，若非婶子出的瞎点子，自己如何会搭里面？怎会有那般事？

接下来……还要拉着自己。

真是……婶子也越来越坏了。

“……”

“嘿嘿，有你在身边，我心中更有底，更稳妥一些。”

“反正，咱们都那样了。”

“还有……小秦相公那夜对咱们两个，都……安稳无虞，次日我观他气色极好。”

“明显还有余力。”

“若只有我一人，如何应过来？”

“你啊……，难道以为我不知道？”

“难道我不拉上去，你觉小秦相公就不会找上你？”

凤姐抿嘴乐言。

拉上蓉大奶奶……实在是心中安稳、踏实，没有蓉大奶奶在身边，自己一个人？

觉得很奇怪。

很惭愧！

胆气略有不足。

……

有蓉大奶奶在身边，就不一样了。

扫着蓉大奶奶此刻的羞意，有所觉，轻哼一声，以小秦相公的性子，只怕没有自己的掺和，也不会放过蓉大奶奶。

“……”

“婶子……，你又乱说了。”

“……”

“婶子，果然你要那般施为……。”

“钟儿……钟儿猜着你大概也会如此施为，所以……钟儿说着……婶子想要一个子嗣的心，他知道。”

“只是……钟儿所言，眼下是不行的。”

“需要等一段时日。”

“若是婶子可以等，期时……随时都可！”

“……”

秦可卿羞怒不已，婶子说的都是什么。

若非婶子，钟儿也不会那么大胆，起码……现在他还不会那么大胆。

结果。

因婶子的馊主意，自己搭里面了。

现在，婶子还好意思说。

如今，每次见到钟儿，都觉浑身不太自在，总觉钟儿要做坏事了，真是的！

抉择？

婶子有决定了？

还要继续施为？

等一个月后？

……

还真被钟儿猜准了。

和钟儿说那件事的时候，钟儿所言……以婶子的性情，应该还会继续施为的。

尤其婶子非乱纵之人。

她也只有一个选择了。

要么，就是向贾琏低头！

而那……又是不太可能的。

尤其还出了那晚的事情。

毕竟，有了更好的选择。

也是为此，钟儿有他自己的心思、所思，自觉……也有道理，婶子既然说到那一步。

不为避讳，说道钟儿之言。

“……”

“小秦相公所言，最近一段时间不行？要等一段时间？”

“这……。”

“嗯？”

“小秦相公猜到我……。”

“……。”

“蓉大奶奶，你们姐弟俩就欺负我吧。”

“既然需要一段时间，那就一段时间吧，时间……我还是有的。”

“嘻嘻，蓉大奶奶，以后……以后你就有人疼了。”

“此间无外人，一些心里话……也可说说。”

“蓉儿……是个没福气的，若非他那般胡闹，如何有那般结局？只留下你一个人。”

“平日里，我也为你担心。”

“担心东府之内无人，你是一个性子软软的，将来年岁大了，可能会受到欺负，就算小秦相公于你很好，终究非府上的人。”

“而你膝下也没有子嗣在。”

“终非长法。”

“现在……现在不一样了。”

“你……你的身世那般，和小秦相公又那般了。”

“若然将来有心，完全可以生下子嗣，名义上……从小秦相公那里过继过来膝下就好了。”

“也就可以安稳的养在膝下。”

“那是一件长远之事，你啊……也该长远所思所想。”

“东府的事情不多，珍大奶奶也可为你处理一段时间的事情。”

“子嗣之事，有你的营生，再加上小秦相公，将来也不会差的。”

“……”

“可见……上天早有注定的，你的命在蓉儿身上不好，却也有属于自己的好事。”

“我是替你高兴的。”

“那晚上的事情，是我的错，可……我也算帮了你，也帮了小秦相公。”

“接下来……我的那件事……蓉大奶奶你可得上点心。”

“你的将来有了，我现在还没着落呢。”

“一段时间？”

“你有暇了催一催小秦相公。”

“我若是有子嗣了，将来也有着落了，到时候咱们一块过活，岂非更自由自在。”

“东府之内，无拘无束，岂非上佳之事？”

“……”

小秦相公……猜到自己的决定？

猜到自己会继续为之？

还真是读书人，就是聪明。

自己的确要继续为止。

听蓉大奶奶之言，小秦相公应下了？就是需要等一段时间？需要多久？

眼下！

自己倒也非十分着急，只要小秦相公应下就好，自己心中也少了一丝担心、羞赧。

反正，到时候蓉大奶奶一定要和自己一处的。

蓉大奶奶！

观她今儿的气色，明显……更胜前几日，因小秦相公的事情？还是别的事情？

然！

自己是替蓉大奶奶高兴的。

起码！

一些事情不太一样了。

蓉大奶奶将来也不至于将来一个人了，也可有自己的子嗣，可有自己的安稳欢快日子。

自己？

果然也有子嗣。

果然将来这里府上住不下去，就直接搬去东府，和蓉大奶奶一处。

一块住着，一块说笑着，一块营生着，一块养着孩子，一块也有将来之事。

极好！

极好！

拉着蓉大奶奶的手臂，说着心间深处的知心话，是自己真心之言。

两府之中，自己和蓉大奶奶最为亲近，自己如何忍心看着蓉大奶奶将来孤苦无依？

现在。

那件事解决了。

极好！

“婶子，你……你又说胡话了。”

“……”

秦可卿含羞深深，秀首低垂，忍不住再次抬手捶了某人几下，婶子……开始胡言乱语了。

就知道打趣自己。

就知道看自己的笑话。

……

然！

思绪有动，婶子所言种种隐约化作一道道朦胧的画面，将来的某一日……自己怀中抱着一个小家伙。

某一日，身边跟着一个可爱的小家伙，蹦蹦跳跳的跟着自己。

某一日，有一个小家伙叫自己娘亲。

某一日，有一个小家伙……。

呸！

婶子是一个坏心思的。

钟儿，更是一个坏心思的。

******

“钟儿，你的爵位……还有这样的爵位！”

“怎么就好端端的落下爵位了？”

“新式谷物！”

“陛下……还真是记着你。”

“……”

“都说君子之泽，五世而斩，那件事先不说，文书来看，你的爵位虽没有晋升，但……子嗣受益！”

“两代不斩！”

“也相当于钟儿你此刻位列伯爵了，还是一等伯爵的位置！”

“……”

“都要离开京城了，陛下又有这样的文书。”

“……”

夏日的气息愈发浓郁许多。

夜色渐深。

秦可卿的上房深处，烛光明照，沁香弥漫，隐约掺杂一丝丝别样的气息。

床帐半掩，秦可卿有气无力的说着话。

听其音，多妩媚。

听其音，多慵懒。

听其音，多勾人。

听其音……。

想着钟儿今日进宫所得，忍不住替钟儿欢喜，爵位……可是一个很好的东西。

官位父子相承不可能。

爵位可以。

钟儿，还未为官，爵位上……已经可以替秦家立下根基了，起码百年之内、两百年内都无碍。

只要子孙不犯错，都可富贵。

若然在此期间，有子嗣有心有力，更为上佳。

“……”

“爵位！”

“我也是没有料到，只是入宫去看一看上皇，想不到被叫到养心殿了。”

“旨意估计都是临时拟定的。”

“先前也和姐姐说过，那个爵位……本不想要接下的，奈何……。”

“总归，还好！”

“声势不大，些许封赏也在礼仪之中。”

“……”

背后垫着一只抱枕，秦钟舒适的半靠在床头，怀中……抱着含娇倚榻的丽人。

丽人，颤抖了两次。

虽尚未尽兴，也差不多了。

明儿回书院，还要学业的。

爵位！

今儿在京城报馆碰到小王爷，小郡主竟然也在，好像是想要刻印一些图册，需要亲自前来吩咐一下。

自己也在，便是一起参谋了一下，是关于关雎的一些事情，还有月中发布会的一些事。

其后，小郡主言语要入宫一趟。

还要拉着自己一起。

要一块去看望上皇，还有长乐公主。

这……。

唯有一起前往了。

上皇。

如前两日小郡主所言，连月来，上皇身子转好，精气神看上去也无碍。

实则。

在自己看来，上皇骤然垂垂老矣，短短数月，一下子老了很多很多。

须发彻底如白雪，面上也多了许多皱纹。

长乐公主在旁边伺候着。

于此，秦钟轻叹。

终究……也有自己的一些缘故，其实，自己也没有想到，也没有料到。

上皇这般……只怕……。

更为心中长叹。

更有……自己入宫被陛下知道了，被相召前往养心殿，那里……几个军机大臣都在。

陛下直接让人宣读旨意！

将献上新式谷物的功劳落下。

旨意的内容很简单。

还是爵位之事。

自己已经是一等子爵了，若是更进一步，自然是加云骑尉，自然是伯爵了。

然！

没有提及晋爵之事，而是给了另外的恩惠。

詹事府的虚职抬了一下，先前一直都是赞善，如今添为恒王府的洗马一职！

从五品的职位，是一个虚职，倒没有什么。

另外一个赏赐就重了。

自己的爵位不变，但……待遇变了，一等子爵，从自己开始，两代不斩！

那就意味着自己的爵位就算从现在开始一直都是一等子爵，将来的子嗣……也是一等子爵。

也如姐姐刚才所言，变相上……自己的爵位待遇有了一些一等伯爵的荣耀。

终究，一等子非一等伯。

然！

就是陛下不赏赐，自己都没意见的，真的没意见，而今有了赏赐，也只有应下。

秦可卿日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