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

“钟哥儿，你来了。”

“新科会元！”

“报纸上这两日都有你的名字，会试甲榜前十名都在报纸上，还有籍贯！”

“……”

“钟哥儿，你终于来了，还以为你要再等几日才来府上呢，这两日是否格外忙？”

“……”

“钟哥儿，恭喜！”

“会试取中，科举之道……快要圆满了。”

“……”

“秦公子，恭喜！”

“钟哥儿，这两日你的事情很多吗？和那些新科进士一块吃酒？还有书院的人？”

“……”

“……”

会试之后。

京城的天也格外好了一些。

除却阵阵寒风不绝，其余皆上。

明日高悬，温热满溢，难得的晴空一览，偏偏白云飘动，若非时而扑面而来的寒风，真的有觉非为深秋冬日在前。

十八日！

秦钟一大早便前往宁国府，在那里停留不短时间，和美人好好逗弄一番……首要大事。

还有大事，便是地龙管道的设计和铺开。

宁国府什么不多，就是院子多。

姐姐暂时住在宁国府庭院正厅西暖阁临近的一个小院子了，那里……临近宗祠之地。

现在不到年底，不为热闹，内部一切俱全，刚好所用。

图纸……亲自勾勒，大致的管道铺设走向定下，人员今儿就可动工。

一应诸般器物，都是齐备。

临近巳时，前往西府。

好像有几日没来了。

却也无法。

会试放榜前，京城下雨，那两日……树高兄又殿试了，也要与之庆贺。

会试这两三日。

每日的事情也有许多。

因新科会元之故，京城之内的相邀很多很多，大都同科进士的相邀，希望大家进一步认识认识。

秦钟大都没有给予理会。

那些没有必要。

十五日，明伦楼热闹了一日。

十六日，万豪酒楼，一众同窗亦是如此，至今仍记得那日吃酒的一幕幕。

期间，几个年岁三十有余的书院举人……都喝着喝着哭泣了。

实则，没有必要，还是有机会的。

十七日，则是长乐公主、小郡主言语，入宫一趟，去觐见了一下上皇。

出宫之后，又见了一下老师。

今日！

若非地龙管道之故，自己估计会前往其它地方。

林黛玉那个小姑娘的身子……这等天候应该无碍，果然有碍，紫鹃那个丫头会传话的。

见过老太太贾母、王夫人等人，又得了许多夸赞和夸誉之词，这两日……她们也都相送一份礼物。

堪为心意。

行入碧纱橱。

迎面暖香馥郁，入眼处，则是一位位莺声燕语、花枝招展的大姑娘、小姑娘。

未等秦钟有言，耳边已经传来道道熟悉之音、清脆之音、悦耳之音……。

“哈哈，同喜同喜！”

“……”

“……”

拱手笑语，视线一一看过去，迎着一张张秀丽、俏丽、端丽、婉丽的小脸，多为一种美的享受。

“嘻嘻，钟哥儿，何来同喜？”

“钟哥儿你会试取中第一名，九千人中第一仙，嘻嘻，我等……这几日一直在府中，如何来的喜事？”

林黛玉捻着手中一方淡青色的巾帕，含水清眸俏皮的眨动，亭立一侧，别样含笑的看向某人。

钟哥儿！

这几日他肯定忙碌的。

倒是不想今儿来了。

好像……钟哥儿和先前也没有什么大变化，然……钟哥儿取中了会试第一名呢！

那可是第一名！

九千人中第一仙！

可感钟哥儿数日前的豪气。

然！

何来的同喜？

倒是府中宝姐姐的院子里，有一个叫同喜的，还有一个叫同贵的。

“钟哥儿，我等可没有名列甲榜！”

“……”

今儿穿了一件浅红色榴花攒浅黄云丝花纹绸裙的明丽少女也是笑言。

悠悠然。

一道道目光皆汇聚某人身上。

似乎她们这几日并没有什么喜事。

“哈哈。”

“古人云，一日不见兮，如隔三秋！”

“我和姑娘们多日不见，若经年之隔，今日一见诸位，皆妍姿娇俏更胜先前。”

“岂非喜事？”

“数日不见，我觉林妹妹可能会有稍稍的小碍，现在气色而观，甚好！”

“四姑娘多日不见，身量个头也似乎一下子长高不少。”

“邢姑娘……亦是柔美袅婷胜先前！”

“……”

秦钟乐然。

迎着林黛玉的狐疑、古怪目光，细细说道着。

眼前的姑娘们的确给自己一种一日一变的感觉，是年岁到了，若花骨朵即将绽放的时候？

或许是。

“哼！”

“我的身子无碍。”

林黛玉白了某人一眼，自己身子一直很好的，气色……也很好，胃口……也很好。

“钟哥儿，真的吗？”

“你也觉得我个头长高不少？”

“我也觉长高了，可……似乎不太明显。”

惜春小姑娘大喜。

姊妹中，就属自己的年岁小，就属自己的身量个头矮了一些，自己也想要快快长高长大的。

“……”

邢岫烟秀容泛着红晕，秦公子……好端端怎么会说到自己，自己……生的比先前好些了？

有吗？

没有注意。

同宝姑娘、林姑娘、三姑娘她们比起来，自己很寻常的，然……秦公子为何提及自己。

不由多含羞。

“……”

“钟哥儿现在说话越来越好听了。”

“嘻嘻，钟哥儿，这么算的话，咱们可就有好多年没见了！钟哥儿你如今看着个头更高了！”

“……”

史湘云等皆相顾欢怡不已。

“哈哈……。”

“……”

“四姑娘绝对长高了。”

“嗯？”

“怎么没有见宝玉，莫不……上学去了？”

从紫鹃手中接过茶水，郎朗笑言，此间随意踱步着，似是因一个个小姑娘皆在此间的缘故。

空气中一丝丝清香、幽香、甜香、淡香……气息混杂一处，不为浓烈，却若身处春夏花圃之地，香绕满身。

很是袭人。

刚才进来的时候，就没有看到宝玉，多有好奇。

一般而言，宝玉冬日很少去上学，春夏去的多一些，冬日有些寒冷，有碍身子就不好了。

“嘻嘻。”

“钟哥儿觉得二哥哥应该去哪里了？”

二哥哥？

钟哥儿问到二哥哥？

红裙少女抿嘴一笑，此间姊妹们于这个问题也是一笑，论来……同钟哥儿有莫大的干系。

“宝玉去学堂了。”

肌肤莹润，体态微丰，性情多温柔的迎春笑道。

语落，轻捻手中一方巾帕，明眸闪烁平和之光，看向某人，笑意萦绕不散。

“如果钟哥儿你下午来，应该可以见到宝兄弟！”

身着常服衣裙的宝钗也是笑言。

“果然去学堂了。”

“宝玉……此般，政老爷当欢喜！”

秦钟颔首。

上学堂！

是一件进益的事。

嗯。

也不一定，先前和宝玉一起去学堂的时候，宝玉的注意力就不在那些书上，而是在那些……俊俏的人身上。

额。

现在还是如此？

好像先前听宝玉说过，学堂里又有那样的好人了。

“嘻嘻，二哥哥去学堂，舅舅自然喜欢见到。”

“说来都怪钟哥儿你。”

“十五日，你会试甲榜取中，下午舅舅回府的时候，知道二哥哥没有去学堂。”

“将二哥哥好生斥责了一顿，若非太太去的早，估计都要打二哥哥了。”

“二哥哥都上学这两日了。”

“而且，舅舅还让二哥哥每日写五篇大字，二哥哥这几日多为……苦难。”

“……”

林黛玉很是摇摇头。

钟哥儿该不会以为二哥哥是自己愿意去学堂的吧？

二哥哥这两日去学堂的根源……还在钟哥儿身上，上个月钟哥儿会试的时候，也是如此。

现在，又这样了。

尤其，钟哥儿还是取中了会试第一名，舅舅那日下午回来的还早些。

将二哥哥叫过去了，好好斥责了一顿。

后来老太太、太太也说让二哥哥多去学堂。

让袭人她们好好伺候着。

二哥哥虽不愿意，还是去了。

“……”

“额！”

“这个……，其实上学堂挺好。”

“挺好！”

这般缘故？

秦钟略有无言。

上个月就听过类似之事吧，现在又来了？

政老爷的斥责？打一顿？

无论如何，宝玉多去学堂是有好处的，从一个朋友的角度……也希望宝玉多去学堂。

身在世俗，有时候需要世俗一些。

西府这里……因爵位、爵产的缘故，宝玉将来注定要扛起门楣的。

若是能够进益些，再好不过。

至于和丫鬟、姊妹们厮闹，喜欢做胭脂水粉之类，完全可以当做一个兴趣。

完全无碍的。

“对钟哥儿你而言，上学堂、走举业是一件容易之事，对旁人就未必了。”

“二哥哥的性子，你还不知道，不太喜欢那些书的。”

“太太前两日还说，若可……让你帮着劝说一下二哥哥，若可也帮着二哥哥在学业、举业一道进益。”

“……”

林黛玉秀首轻摇。

上学堂自然是好事。

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对二哥哥就不一定了。

府上舅舅和老太太她们其实也很希望二哥哥多去学堂，却又……有些舍不得。

多溺爱了一些？

报纸上就有那些言语和评论，还是《女子日报》上看到的，上面养儿教女的文章不少。

呸！

思忖此，林黛玉粉面微红，心中清啐，不去想那些。

学堂、学业、举业……钟哥儿很是顺利。

二哥哥。

希望二哥哥的性子稍稍有改，每次回家的时候，爹爹都说二哥哥不务正业！

爹爹说……二哥哥就算不进学、不举业，将那些书好好看一下，有莫大裨益的。

终究……有点难！

莺莺燕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