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琏就是一个缩头乌龟。

怪不得连凤丫头都降不住。

真真是活该！

换成自己，早就将凤丫头收拾不知多少次了，一个女子……还想要蹬鼻子上脸？

还想要翻天？

任她是孙悟空，都翻不出如来佛的手掌心！

真上脸了。

那就是找打！

那就是欠收拾！

贾琏，也太胆小怕事了。

也太窝囊了。

太无能了一些。

也不知道这些兄弟们这几年在京城如何厮混的？

怪道上个月还被抓入顺天府了，顺天府？算个屁啊，也就自己不在京城，不然直接将顺天府一把火烧了。

而谢鲸他们还隐约将贾琏看做头头，有这样的头头，活该他们倒霉。

活该他们弄不到银子。

宁国府那位贾蓉媳妇的事情，完全可为的。

此外。

从自己所得的消息来看，贾蓉他媳妇是一位世间少有的美人，忋儿也是那样说。

言到世交故友的一位位奶奶、媳妇中，就没有那样颜色好的。

这就……这就令人更感兴趣了。

当初自己和贾蓉侄儿的关系不错，如今他去了，也该去瞧瞧他媳妇。

倘若他媳妇真的那般绝色，以自己……，果然事情有成，那些营生……不就更加不成问题了？

贾琏这个窝囊废。

这个蠢笨之人。

也不知道这几年待在京城都做什么。

太蠢笨了。

“……”

“大兄聪慧，小弟佩服！”

贾琏举杯又是一礼。

王德！

听他的意思，是想要对东府蓉大奶奶动一些心思？蓉儿媳妇的颜色……的确好。

罢了。

不想那件事情。

和自己没啥关系。

若是王德真的有成，自己的确会有好处，不成？问题也落不到自己身上。

王德！

在边地待了这几年，看样子……长进不小，接下来让自己看看他的手段。

……

……

“婶子，回来了？”

“莫有有什么大事，需要婶子亲自去处理。”

“……”

贾母院。

因天候风雨之故，生日之礼并未很大，也就摆了简单的家常戏台，昆、弋皆有。

也没有什么外人在，都是府中之人，在檐下、抱厦之地落下屏风，摆上筵席，便是欢欢闹闹的吃酒听曲起来。

看着婶子回来，正照看巧姐吃点心的秦可卿笑语好奇，巧姐这孩子……很是乖巧听话。

也少了先前的清静寡言。

多了一丝活泼开朗。

婶子身边若是没有巧姐，怕是要寥寂许多，刚才平儿前来说了一件紧要之事，婶子就离开了。

具体为何，自己也不太清楚。

今儿，是宝姑娘的生日，宝玉和宝姑娘、林姑娘她们都在老太太身边坐着说话。

婶子和自己倒是轻松了一些。

“哼！”

“还能是谁？”

“我那个堂兄王德！”

“派人向我要银子，张口就是两千两！”

“前几日刚拿了三千两银子，刚才又要两千两！”

“银子！”

“银子我有的是，就看他有没有胆子继续要下去！”

“……”

“已经吩咐平儿了，将消息传出去。”

“当我好欺负！”

“等着吧！”

“……”

一袭彩绣锦衣着身的凤姐归于先前的位置上，靠近好闺蜜一些，没有隐瞒什么。

将事情道出。

凤眸微蹙，虽有不满。

说来，也是自己上元节之时的抉择。

按照好闺蜜所言的干脆直接一些，自己……自己没有十分的勇气，那就……另外的法子吧。

银子！

尽管要！

但……他只要没有脸，就继续来要。

当年的炸鸡蛋糕之事，也让平儿将事情一一传开了，和自己可有一文钱的关系？

赖上自己了？

自己的银子就那么多。

王德那里要走一些，府中……就少了，给宫里娘娘打点的银子就少了。

姑妈到时若是埋怨自己，也是无法。

娘娘的好处！

不要也罢！

如果娘娘下口谕，让自己真正在府中管家，另当别论。

非为自己太小气，太不顾颜面，实在是一些人做的太过分，明明不是自己的问题，也要落在自己身上。

现在都弄出多少麻烦了。

银子！

给府中也是给，给王德也是给。

于自己无所谓。

“……”

“两千两！”

“三千两！”

“五千两！”

“这……，他怎么开这么大的口？”

“三千两银子，花完了？”

“……”

秦可卿美眸微睁，王德的事情？

要银子？

亲自来向婶子要银子？

这也……太……太欺负人了，王家难道没有银子？难道婶子是王家的银库？

三千两。

这才过去几日，三千两就没了？

又来要两千两？

五千两……就拿出去了？

五千两！

京城之内的许多营生，一年都赚不到那些，王家舅老爷的一年俸禄，连一千两都没有。

王家一年的进项，比两府还要少一些。

若非王家舅老爷治家稍稍严一些，相对没有那般铺排奢靡，舅太太也不会数年前一下子拿出三四十万两银子。

三千两银子！

婶子的堂兄短短数日就花没了？

又来要银子？

这也太……。

真把婶子当做软柿子了？

真的可以随意拿捏了？

“无论是否花完，银子……已经拿出去了。”

“还派人说着，如果接下来觉交易会馆的那个营生不好，准备让我再给他找一个更好的。”

“让我将小秦相公那里面的营生干股转给他一些。”

“保不齐……他就一直打着那个主意！”

“……”

“蓉大奶奶，无需替我着急担忧，不为大事。”

“银子！”

“可以测出人心，接下来就看看我的一颗心是更冷一些，还是热一些。”

“银子！”

“银子这东西，没有的时候，觉得是一等一的好东西，而今有了不少的银子，诸多麻烦都来了。”

“但！”

“银子，的确是一个好东西。”

“……”

凤姐抬手轻轻拍了一下身边好闺蜜的肩头，闺蜜一处这些年，蓉大奶奶心中所想……自己大体能够猜出来。

不外乎替自己打抱不平。

替自己伤心。

替自己难过。

……

无需那般的，一些事情的决定是自己做的，和蓉大奶奶无关，既然已经开始走了，那就……走下去。

银子！

或许和蓉大奶奶待在一处时间长的缘故，对于银子……自己的心思比以前淡了些。

然！

银子它还是一个好东西。

眼下损失一些银子，将事情解决了，以后就无需去想那些事了，一些事情……无缘无故就出现了。

也因为银子的事情，一些人和一些事……一眼看过去又有些不一样了。

“银子！”

“祸患之物。”

秦可卿秀首轻点，一丝丝娇柔妩媚流转的美眸眨了眨，脆语一叹，婶子以前没有那些银子的时候，好像……就没有那么多的事情。

“嘻嘻，我的奶奶……怎么那样说道银子。”

“我可是记得小秦相公说过……银子就是银子，谈不上什么祥瑞祸患。”

“论起来，这件事也不大，就是稍稍不顺心而已。”

“刚好这几日的事情忙完，咱们的空闲时间就多了，到时候咱们去城中逛一逛。”

“顺便再去泡一泡温泉！”

“小秦相公人不大，还真是会折腾！”

“到时候，让平儿也去享受享受，那丫头忙碌了这些日子，也该受用受用。”

“……”

银子。

银子是祸患。

也是人弄出来的祸患。

对于眼下的那些糟心事，凤姐也不为十分闹心，怎么说都过了这么长的时间了。

也都有些习惯了。

若是自己天天闹心，天天不痛快，日子就不用过了，兵来将挡就行了。

也幸好，身边一直有蓉大奶奶在，一些事情，也能有一个说话的人，有一个倾诉的人。

那种感觉不一样的。

平儿！

毕竟只是小丫头。

和她说了，没啥用。

瞧着好闺蜜此刻细眉蹙起的模样，凤姐左右看了一眼，贴近许多，嬉笑一言。

“……”

“婶子！”

蓦地。

秦可卿娇容微红，左右余光端量着，嗔语的白了婶子一眼，白皙的小拳头抬起，在婶子肩头捶了一下。

正好好说话呢，婶子怎么又提到泡温泉的事情了，两三日前……不是刚去泡过！

呸！

钟儿那个坏胚子。

就喜欢折腾人。

就喜欢作贱人。

只是！

婶子也不是好的。

明明是钟儿在折腾她们两个，后来……后来不知怎么回事，变成了，钟儿和婶子一块折腾自己。

真真……真真……深深啐之。

钟儿是坏东西。

是坏胚子。

婶子也越来越坏了。

现在，每次婶子晚上去自己那些歇息，自己都……都心有忐忑的，婶子是越来越不老实了。

以前一块歇息的时候，婶子还好好的，还很老实。

如今。

歇息一处，就爱动手动脚，尤其睡着还要抱着自己睡……真真羞人，真真该打。

和钟儿一样该打。

自己正替婶子伤心难过呢，婶子说着过几日游逛一二，还要泡一泡温泉。

呸！

婶子真的是……无话可说。

平儿！

还要让平儿受用受用，怎么感觉钟儿……，反正就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当初婶子和钟儿的事情，也不算什么，婶子吃亏了？钟儿吃亏了？自觉钟儿吃亏了。

婶子找谁不好，非要找钟儿，婶子找别人的话，自己也……也不太放心。

呸！

现在！

觉钟儿愈发吃亏了。

钟儿会劳累的，不好的！

婶子真的是越来越坏了。

凤姐可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