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无尽的黑，伸手不见五指的黑。

不过黑暗来得快，也走得快，而眼前留下的是一片狼藉。

灰蒙蒙的天空、被削掉半边或者打出大洞的山、被打出大坑的地面、一望无际的黄土，一抹绿色都没有。

这情况，已经不能用萧条来形容了。

眉头皱了皱，苏晚晚调动了一下灵力。

宫殿进不去了，但里面的东西能拿出来用，灵力也还在，算是还有自保之力。

“唰。”

一声破空的声音响起，苏晚晚瞬间戒备的看着四周。

很快，一团金色的东西冲了过来。

苏晚晚抬手挥出一掌挡了上去。

“嘭！”

一声巨响，金色东西停了下来，仔细一看，竟然是龟壳。

它从黑色变成了金色，上面还有纹路在游动。

“这是什么鬼？”

苏晚晚没有放松戒备，用灵力化成长剑，朝龟壳戳了过去。

“嘶嘶嘶...”

龟壳震动了好几下，画了一个圆，还是停在了原处。

苏晚晚眉头皱得更深了，“你想干什么？”

龟壳转了一圈，往西边飞了出去，飞出去没有多远，又飞回来。

苏晚晚眼眸闪动了一下，开口问道：“想让我跟着你？”

龟壳迅速转了两圈后，往西边飞去。

“算了，来都来了！”

话落，苏晚晚追了上去。

飞过前方的高山，一片山谷出现在眼前。

山谷中显然也经历过大战，满目疮痍。

不知道为什么，苏晚晚听见觉得心中有些酸楚，就像是有什么重要的人，消失在这里似的。

很快，龟壳停在了山谷中央。

而苏晚晚缓缓落了下去，然而脚刚沾地，龟壳猛的钻进她的身体中，周围的一切就变了。

蓝天白云、鸟语花香，还有小桥流水人家。

“天羽我跟你说话呢，你在想什么呢？”

一道好听的声音传来，苏晚晚歪头看去，眼眸闪动了一下。

来人长得很好看，穿着一身的盔甲，就像是战场上的将军一样。

“你怎么不说话？吓傻了？”

苏晚晚朝左右看了看，确定这里只有自己一个人后，开口问道：“你在和我说话？”

来人微微一愣，伸出了手，“天羽你没事吧？”

看着直奔额头的手，苏晚晚急忙往后退了一步，“我要是说我什么都不记得了，你信吗？”

来人瞪大了眼睛，“真的？”

“真不记得了！”

“都怪瑶儿太鲁莽，要不然你也不会伤到头，你等等，我去请大司命来给你看看！”

看着急匆匆离开的人，苏晚晚嘴角抽了抽。

伤到头？

大司命？

这都什么和什么啊？

余光扫到一旁的小河，苏晚晚急忙走过去，低头一看，忍不住冷吸了一口气。

这鼻青脸肿的人，真是自己？

不对，这脸不是自己的，身体也不是。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梦境？

幻境？

还是真被带来了莫名其妙的地方？

头疼啊！

“天羽你可是别想不开啊！”

一道惊呼声传来，苏晚晚嘴角抽了一下，刚要转身却脚下一滑，直挺挺的朝河水砸了下去。

“不要！”

尖叫声响起，那惊慌失措的模样，让苏晚晚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念头。

不就是水而已，至于这样吗？

突然眼前一花，腰间一紧，迅速的上升带来了不适感。

不过苏晚晚很快就缓了过来，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张熟悉的脸，眉头锁成了川字。

阴魂不散！

怎么哪哪都有这样一张脸啊？

该死的，不会又是狗系统搞的鬼，它有完没完啊！

脚下踩实，腰间的手迅速松开，人也往后退了两步，就像是碰到了什么不该碰的东西似的。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感谢大司命，不然掉进弱水里，别说小命了，不魂飞魄散都算好的了！”

弱水？

你真的没逗我玩？

我刚刚好像看见里面还有鱼呢！

“大司命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千万别跟天羽计较，她全都忘了。”

“你先下去吧！”

沉闷的声音响起，他咽了咽口水，躬身退了下去。

一时间，原地就剩下两人。

“你怎么突然来了？”

苏晚晚眨了眨眼，没有说话，装着什么都不知道。

他叹了一口气，“是我，沉渊。”

苏晚晚瞳孔猛的一缩，“沉渊君？百里清？”

真的假的？

“是我，我还有凡人界的记忆。”

苏晚晚咽了咽口水，“我不是在做梦吧！”

“不是，这里是魔君昊天开启的上古战场，并不是梦境。”

闻言苏晚晚心中咯噔了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好好在凡人界待着，怎么会被带来这里了？”

“这片上古战场的遗址就在凡人界，你应该是进了战场遗址，被吸过来了！”

“我还是不太明白！”

自己的确在矿洞中收集东西，就算那里是战场遗址，但和这个上古战场，完全不一样好不好！

“简单来说，你在机缘巧合的情况，被带到百万年前的战场来了。”

“百万年前...好吧，我要怎么做才能出去？”

既然是上古战场，那绝对凶险万分，万一一个不小心挂了，那多不好！

且不说苏青青外婆他们还没安顿好，就说狗系统那个大仇，还没有报呢！

沉渊君叹了一口气，“不知道，我现在也在找出去的办法，你暂时还是跟着我吧！”

“好吧！”

苏晚晚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朝四周看了过去，却错过了沉渊君眼中一闪而过的尴尬。

也是，凡人界相识的那短短的两个多月，他做了那么多傻事，最后还强行留下一丝神识，和她在梦中过完一生才归位。

本以为就算还会再见面，也是很久之后，没想到会这么快！

现在他无比庆幸，苏晚晚什么都不问！

他才这样想，那知苏晚晚就开口问道：“你在凡人界时，是怎么记起来下凡渡劫的事的？”

“仙衣破损了，不过记得不多！”

苏晚晚看了他一眼，继续看向远方。

留下那么多东西，还叫记得不多？

不过...

“你留下的那滴心头血...”

不等苏晚晚说完，沉渊君眼眸闪动了一下，伸手抓住苏晚晚的手，“跟我走！”

“怎么了？”

“别说话！”

眼前一花，等再出现时，已经在一片山林中了。

“发生什么事了？”

沉渊君眼眸闪动了一下，松开苏晚晚的手说道：“昊天的人。”

“昊天，到底是谁啊？”

见苏晚晚好奇，沉渊君暗中松了一口气，开口说道：“魔君昊天本是仙界之人...”

沉渊君迅速把昊天的情况说了一遍，苏晚晚眉头紧锁，基本上可以肯定，昊天就是狗系统。

“怎么了？”

“没事。”

“好吧，其实我还是有些不太明白，你一个凡人界的修士，为什么会知道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