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带的那个女伴应该是他的秘书，两人从小一起长大，关系自然不一般。”

显然没想到会是这个答案，席祁年愣了一下，这才想起左鸢那天晚上酗酒的疯狂。

原来是因为这个。

他低声试探着：“所以……分手了？”

秦希摇头：“我不知道。”

“他们两个人的性格身份从一开始就不是对等的，本来就是个错误。现在分手，也不过是让各自的生活回到正轨罢了。”

“如果是这样，也不算是坏事。”

听筒那头的女声清冷又清醒，听着她的话，席祁年的心莫名也跟着沉了下来。

不知怎的，他总觉得秦希这番话意有所指，像是在敲打他……

“秦希。”他沉不住气了，“这世界上并不是每对情侣都是般配的，如果不勇敢去尝试一下，你又怎么知道两个人到底合不合适呢？”

“人这一辈子就活短短几十年，不应该勇敢一次吗？”

只要秦希点点头，他甚至可以用自己的命去换秦希的命。

席祁年以前从来不懂，为什么有的人会因为爱情做出各种偏激愚蠢的事来。

直到他看清了自己的心。

脚步微顿，秦希在路边的一束野花旁停了下来。

彼此沉默良久，野花在路灯下肆意绽开着，秦希终于出了声。

“可是席祁年，我已经勇敢过了。”

她这辈子，永远不会再勇敢了。

她想要的东西，这辈子都不会再得到了。

察觉到对方情绪低落下来，席祁年欲言又止，突然有些懊恼。

他就不该好端端的提这个话题。

“念念姐姐！”

孩童清脆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小女生雀跃的从远处跑来。

“吃饭了念念姐姐，都在等你呢。”

“好。”回过神来点了点头，秦希语气依旧温柔，“就这样吧，先挂了。”

不等回答，她已自顾挂断电话，牵着小女孩的手缓缓往回走。

酝酿好的话堵在嘴边，听着电话那头传来的嘟嘟忙音，席祁年长长叹了口气。

果然，只要一面对秦希，他的嘴就仿佛上了锁一样，什么都不会说了。

车厢突然安静下来，开车的司机小心翼翼回过头来打量了他几眼。

“少爷，我们就这样贸然前往，真的不会被赶出来吗……”

这天寒地冻的，又临近春节，若是流落街头那未免也太惨了点。

闷哼两声不说话，席祁年一脸倦意直接闭上双眼，开始闭目养神。

他不会轻易放弃的。

安缦传授给他的第一招，便是死缠烂打。

十几桌人齐聚一堂，无数熟悉的脸庞在眼前晃悠，岁月在众人身上留下痕迹，秦希感慨万分。

一顿饭足足持续了好几个小时，男人们还在喝酒，小孩和女人们则聚在一起唠嗑卡烤火，气氛十分融洽。

一时高兴的左鸢又喝多了。

双眼迷离，面带坨红，她兴奋的攥着身旁的大姨念叨个不停，直到秦希硬生生将她拉走。

全程没有说话，她和盛然扶着踉踉跄跄的左鸢往回走。

月色寒凉，醉酒的左鸢哭笑不得，举止疯癫，看得盛然止不住的摇头。

“这孩子……心里再苦也不能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啊。”

“大过年的喝这么多，今天晚上得有的她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