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二十五年
作者:小肥兔木木 | 分类:古言 | 字数:62.3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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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4章 跪在面前
次日,我坐在窗前久久地凝望着西边的天空,纯音或是知道我的心境,进门递上了一杯茶,轻声说道“娘娘,德妃晨起在寝殿中去了,奴才去瞧了,十分的安详。”
我点了点头,转头问道“皇上怎么说?”
“皇上说,让一切娘娘做主便是。”
我点了点头,开口道“你能做好,不用再来回本宫了。”
话音未落,外面传来了稀疏的声响,我从窗子望了出去,眼见宓妃只薄薄的穿着寝衣,头发披散在肩上,外面只披了一件虎皮大氅半跑半跌的闯了进来,瞧着实在是不成体统。
魏公公在前面拦着,劝和着“娘娘,皇后娘娘尚未传召,娘娘不敢擅闯皇后殿啊,还是回了吧,改日皇后娘娘传召了再来便是。”
她满脸是泪的不顾一切的往我殿中闯着,没了往日的气派,也没了大家的风度与做派,我知她是急了。
我朝着窗外道“魏全,叫她进来。”
她一下子扑在我的脚下,她身上还带着些血腥气,刚落了胎本该好好的养着,这一折腾,怕是又要不好了,我道“起来再说吧,地上凉。”
她几乎是瘫在了地上,也不理我说些了什么,伏在地上抽泣着,道“求皇后娘娘了却了臣妾的心愿,臣妾感激不尽。”
她的声音低低的,弱弱的,如弱柳扶风一般叫人怜惜,我心中了然却不能直言,便道“什么事,本宫能帮你的都会帮你。”
她抬头看了眼我平静如水的眼睛,咽了一口唾沫,泪水缓缓的落下,说“王太医,他并没有错,不该流放,求皇后娘娘向皇上求情,饶了他吧。”
我扭过头去喝了一口茶水,说“这你该去亲自求皇上才是,本宫怕是不能帮你这个忙。”
她拽着我的裙角,泣不成声的道“臣妾,臣妾去过了,皇上不愿意见臣妾。”
我的手上也没轻没重的将茶盏摔了,真是抬举她了,也是个没有脑子的,我道“皇上当然不会见你,若是见了你,你的身家性命也会保不住,那富察氏的荣耀还要不要了。”
她无力的松开了手,倒在正阑宫冰冷的地面上,哭着哭着笑出了声“哈哈哈哈哈,皇上,皇上,你就是这么对待你忠心的臣子,皇上,你就是这么对待你身边的妻妾。”
她身后的白釉害怕极了,上前扶着宓妃,道“娘娘是病糊涂了,皇后娘娘莫要怪罪。”
我心中知道她是清醒的,这一刻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我终究是弯下腰,将她扶坐在了榻上,与她说“宓妃,你此番犯的是皇上的大忌,已经无解了,你能做的就是要养好你的身子,好好的在宫中活下去,毕竟来日方长。”
从正阑宫出来,白釉扶着跌跌撞撞的宓妃像是个幽魂一般的在宫中飘着,像是失了心疯一样。
白釉安慰道“娘娘,娘娘别这样,还是要顾着自己的身子才是。”
宓妃伏在宫门上,整个人都颓了下去,道“富察氏的荣耀和他,我只能选富察氏,皇上的疑心不容我们辩驳,不给一丝余地,我这辈子都毁在了这里。”
她几乎是咬着牙说的,白釉看了也是瑟瑟的害怕,白釉拭着眼泪,说“千不该万不该娘娘进了宫,还和王太医有牵扯,不仅伤了他也伤了娘娘和皇上。”
宓妃一把将白釉推倒在地,喊道“我最不该的就是进了宫,做了他的嫔妃,他的不爱,还不许我与我爱的人遥遥相望,该死的应该是他,我最错的就是走进了这个吃人的地方,蹉跎了我的一生啊。”
“娘娘本该位列中宫,可这运数哪里是我们能左右的,娘娘宽心。”
宓妃嗤笑道“皇后,做皇后有什么好的,哪里有一丝的夫妻情爱,她就算是赢了又如何,她快乐么,她快乐么!”
宓妃每一字每一句说的是那么的歇斯底里,一片发黄的树叶从头顶落下,轻轻的掉落在她的身前,她忽然一下子失去了气力,执起那片残败的落叶,道“叶落了,秋天来了,本宫的心和夏天一起被带走了,扶着本宫起来吧。”
白釉赶紧将宓妃扶了起来,着急的说“娘娘,您方才说了大不敬的话,这宫道来往的奴才,要不要?”
“不必了,皇上不会再召幸本宫了,无畏这一两句话。”
芙贵人走在宫道上,听见宓妃言语无状了起来,吓的躲在了角落中藏着,一时间不敢出来,待听了没了声响,这才探出了头,抚着胸口道“真是吓坏我了,宓妃娘娘说的都是些什么,倒是听了都觉得害怕。”
梅姬也跟着忐忑,说“小主,咱们还是快回了吧,现下宫中实在是不安稳,这个时候还是明哲保身的好。”
芙贵人不免快走了两步,悄声说“今儿个真是怪了,德妃娘娘去了,皇上一丝伤痛都没有,宓妃又在盛安宫前跪了许久不见皇上垂怜,最近叫宫中的人不得造次,省的叫人抓了把柄来。”
“是”梅姬回道。
不过梅姬将一切放在一起看了,说出了自己的猜测“小主,您说若是德妃伤了宓妃腹中之子,可曾会出现今日这般?”
芙贵人瞥了她一眼,道“没有证据,谁教你乱说的,你就是这般不谨慎的么。”
梅姬闭了嘴,待两个人回到殿中,梅姬遣了殿中侍奉的奴才,而后关紧了殿门和窗户,上前盯着芙贵人。
芙贵人细细的琢磨了,道“这般也是可能,不过宓妃受了这般的苦楚皇上见也是不见,就怪了。”
梅姬上前取下了芙贵人手上的护甲,道“皇上不见宓妃,或许也对流言有所疑心吧。”
“皇上今日看着心情不错,听我唱了好几支曲子,却还是闷闷不乐的,吓坏我了,不过皇上的心意谁知道呢,这几日不被皇上召幸才是好呢。”
魏常在看着门窗紧闭的正殿,站在殿门口对银桥说“她刚从盛安宫回来,就紧闭门窗,看来今天没有我们想的平静呢。”
银桥扶着魏常在坐在桌边,道“秋来风凉,在门口恐感风寒,还是坐在殿中,不过这偏殿实在是冷僻,冬日里怕是要受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