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年夜饭，四只动物肚子溜圆，大灰煤球去跑酷，两小只趴在自己的窝里休息，霍竞川领着俩孩子贴对联，先贴院子大门的，陆西橙取了相机跑出去看。

大门口挂了两盏红灯笼，里面装了灯泡，不特别亮，只能照门前方寸之地，发出暖黄色的光来。

此时的什刹海还没有发展成后世的商圈，再加上他们的四合院附近也是差不多大小的院子，有些原主人没回来，还被封着，有些是政府机关的办公场所，过年都回家了，四下里静谧，只有远方传来一阵阵鞭炮声。

霍竞川把一张抹了浆糊的对联贴到门上，他个子高大，手臂又长，都不需要凳子，抬手就够到了，差不多贴好，他把小灰抱起来：“小灰来抹平整。”

小灰乖巧地伸出双手，沿着对联的边缘一点点抹过去，中间还要拍一拍，小狼扒拉着爸爸的裤子跳啊跳：“爸爸爸爸，我也要！”

“等哥哥贴完就轮到你了。”霍竞川说道，一只手撸他的脑袋。

陆西橙望着父子三人，不由自主地举起相机咔嚓咔嚓。

小狼也如愿以偿被爸爸抱起来贴了对联，大门只剩下一个福字，霍竞川转身：“妹妹，你来贴。”

“好呀！”陆西橙拍了好几张照片，手有些冷，霍竞川大手捂着帮她取暖，“好点了吗？”

“好多了。”陆西橙拿起福字，比划着放到门上，没等贴上去，她身体便腾空了。

“我够得着的。”她小声嘟囔，福字贴在对联中间，她好歹是个一米六五的大人，又不是俩崽崽那样的矮墩墩。

霍竞川把她抱坐在自己手臂上：“够得着也要抱着，小灰小狼有的，妈妈也要有。”

陆西橙嗔他一眼，认真贴好对联，霍竞川后退两步，仔细端详，问两个儿子：“妈妈贴得好不好？”

小灰小狼仰着脑袋，小狼拍手：“妈妈贴得好，妈妈天下第一厉害啦！”

小灰有点疑惑，他们三人都是爸爸抱着贴的，应该是爸爸最厉害，但看着爸爸妈妈的笑脸，他聪明地没说。

剩下的门和窗户，霍竞川一人搞定，贴完对联福字，他拿出鞭炮挂在树上，小灰小狼还没见过鞭炮，去年过年在乡下过的：“妈妈，这是什么？”

“这是鞭炮，声音很响的，我们站远点，看爸爸放。”陆西橙拉着他们到走廊上。

除了鞭炮，其他的二踢脚等小烟花霍竞川没买，陆西橙不是特别喜欢玩，家里还有两个好奇心重的孩子，别玩过一次天天惦记着。

两只小奶狗休息够了，跑出来溜达，坐在陆西橙脚上嗷呜嗷呜叫唤不停，煤球想揍崽子，被大灰武力镇压了。

霍竞川擦亮火柴，点燃引线，引线嗤嗤嗤燃烧着，他飞快奔过来，手捂住陆西橙的耳朵，陆西橙又去捂两个崽崽的，可惜她只有两只手，只能一人一边。

小灰小狼还懵懂着，只听一阵尖锐的噼里啪啦声音，小灰反应极快，捂住自己另一边耳朵，小狼抱住爸爸的腿，好吓人。

但害怕只是瞬间，很快他俩就顾不上自己了，小奶狗才是真的惨，声音响起的刹那，两只惊得跳起来，闷头往屋里冲，跟耗子似的，小球还在门槛上绊了一跤，摔得四仰八叉。

煤球也被吓到了，躲到了大灰肚子底下，大灰不愧是狼王，只在最初惊诧了一下，马上就淡定得很，还想走上前看个究竟，霍竞川给喝止了。

陆西橙把趴在椅子下瑟瑟发抖的两只捉出来，抱着安抚：“好啦，鞭炮放完了，不怕了，没事没事。”

小灰小狼也摸摸小狗的头：“鞭炮不咬狗狗的，别怕，啊！”

两小只委屈地嘤嘤嘤，一个劲往陆西橙怀里钻。

霍竞川检查了鞭炮，确保没有残余的火星子，走过来拎起两只，一只放到大灰脑袋上，一只放到它背上，胆子太小了，要训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