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业园科研楼地下二层。

帝都大学的史驰文十人在禁闭室被关了整整三天，每天除了灌点水外，滴米未进。

尽管里面有人已经求饶、投降。

其他人许大茂不知道，这史驰文几个领头的，是学生里的激进派，聂子元的铁杆心腹。

对于这样的人，即使脱裤子投降，许大茂也不可能相信的。

此时，十人都被灌了一碗米粥，慢慢又活了回来。

不过，挣扎、叫喊的力气是没有的。

许大茂翘着二郎腿坐在他们对面，心中依然在盘算。

人肯定要放，果照也肯定要拍，利用这十个人搅一搅帝都大学的浑身得另辟蹊径。

过了一会儿才说道：

“罪你们也受过了，你们的底细我们也查清楚了，想平安出去那是不可能了！”

听到这，已经有两个人吓哭了。

许大茂话锋一转。

“不过，我有点活，只要你们帮忙，以后咱就井水不犯河水。”

“你休想！”

其中一人沙哑着嗓子喊道。

“别忙着拒绝，过会儿，会有人带你们下去拍一些特殊的照片留作纪念，也不枉你们来一次。”

“任务也不大，都是些小任务，只要完成照片就不会散出去。可要是完成不了，那就对不住了。”

说完，许大茂挥手让人带几人下去清洗，拍照片。

然后自己开始写任务，有的人一份，有的人两份。

比如在公共场合给聂子元两巴掌，往聂子元身上扔臭鸡蛋等。

也有严重的，专门给那几个投降的人的，找机会扒光聂子元，扔到未名湖里。

目的只有一个，降低聂子元的威信。

“许爷，找机会弄死就是，要那么麻烦干嘛？”

许大茂抬头看了说话的人一眼。

“死了还会出现第二个，活着有时候比死了更有意思，好好干事。”

“是！”

说话的人叫邱三，之前被红星轧钢厂裁减下来的二百多人之一。

表现好的，值得信任的，都被许大茂安排在了这里，其他人则成了工业园的纠察队，一般在工业园外围活动。

“这两天有个大活，你找几个信得过的人，到宣武门、广安门那边把事办了。记得，只在外城，别进内城。”

“全凭许爷吩咐。”

“这个事情有点危险，不能被人看到，更不能被抓到，说实话，弄不好，会掉脑袋。

事情办完，就去长辛店待一个星期，跟着采购科的车回来。”

“许爷放心，我找一些机灵的，身手好的，保证不会出事。”

“嗯，你科研楼治保主任的职位应该要下来了，还有外面建的那个监狱，你也要负责起来。”

“多谢许爷提拔。”

“对了，我听说有些兄弟又和以往道上混的人掺和在了一起？”

邱三听完点了点头。

“都是以前的熟人，现在不好混，看到我们这些人过得不错，就想沾点光。不过许爷放心，我们都知道，今天的日子都是许爷给我们的，有些事，我肯定不会让他们碰。”

“这事你有分寸就好，还有一事，我有件很脏的活，需要几个很脏的人去干，干完被抓住就要吃花生米的那种。

但事情绝对不能让我们牵涉在其中，你明白吗？”

“明白！”

邱三本就混黑道的，认识的脏人就有一大把。

“这事不急，年前吧，你先找人联系着，等我消息。”

许大茂把写好的字条交给了邱三，又嘱咐了几句，这才离开。

剩下的事情，许大茂相信邱三能办好。

红星轧钢厂。

罗三和许大茂通完电话后，对刘海中的印象又差了几分。

如果不是许大茂强调不用撸，他真想现在就把刘海中直接赶回车间。

可有了意见，不发泄不发泄又不舒服。

于是，让秘书把刘海中叫了过来。

“罗主任，您找我？”

刘海中有点兴奋，能被领导召见，那就有任务。

“嗯，刚才我已经打电话核实了，确实有工作组要过来。我也询问了检查内容，并不是所有人都要背这个红宝书。”

“那就好，那就好！”

刘海中正为背书发愁呢。

“我决得，把这个艰巨的任务交给你，由你代表我们革委会，应对革委会的检查。”

“啊？”

刘海中一下子头都大了。

“罗主任，这有点不合适，我才上过三年学，有些字还认不全呢。”

“那正好，像你这样的文化程度的人都能倒背如流，那岂不代表我们革委会其他人都能掌握红宝书里的精髓了！”

“可是，可是罗主任，臣妾，不是，我是实在做不到啊。”

刘海中赶忙求饶。

“这是组织交给你的任务，如果都是轻轻松松的，还找你干嘛？”

“可是我怕给咱革委会丢人。”

“这点任务都完成不了，那你这个革委会副主任就别干了！”

罗三看刘海中再三拒绝，有点生气。

刘海中一听这语调，赶忙答应。

“干，我干，罗主任，那能不能问一下，工作组是什么下来吗？”

“一周多吧，你要好好准备，千万别给我们革委会丢脸。”

“好，我一定好好背，绝不给咱革委会丢脸！”

看到失魂落魄的刘海中出去，罗三会心一笑。

一周不会背，就训斥一顿，让其再背一周，直到刘海中体无完肤，摇摇欲坠为止。

上级整下级嘛，太多办法了。

回到办公室的刘海中重新翻到了红宝书的第四页，一上午了，都没怎么动过。

读着都熟，闭眼就忘。

不是错词，就是漏字。

背书对他这个年纪和文化程度的人来说，确实有点牵强。

自己受罪，哪有和别人一起受罪舒爽。

想到这，刘海中立即叫来了齐大发、矬子、邢强等一干他管理的纠察队小队长。

“那什么，罗主任亲自交代了一个任务，让我们熟悉掌握红宝书，要做到倒背如流的程度。”

刘海中正说着，只见齐大发、矬子等人都从口袋里拿出了翻得有点破旧的红宝书。

“刘主任，是这个版本的吧？”

齐大发问道。

“是啊，怎么，你们都会背了。”

齐大发等人对视一眼，忍不住笑了起来。

“刘主任，我们进厂干的第一件事就是背诵红宝书，你看书都翻烂了。”

“怎么，刘主任，您那么大领导，不会还不会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