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完像，李小牙携两位如夫人回到家中，已是凌晨，家里人都睡下了。

李小牙沐浴完毕后，有一点犯难了，上谁屋里睡呢？

一个个老妖精都那么诱人，太难以抉择了，最终，李小牙扶着腰回到主屋，睡到了王佳人身旁。

王佳人并没有睡沉，察觉夫君上床后，咕哝道：“你不去妹妹们屋里睡吗？”

李小牙打了一个哈欠：“昨晚消耗过大，歇两天，不然营养跟不上了。”

“……”

王佳人睁开眼，嗔道：“只是让你去歇息。”

李小牙抚着王佳人的肚子，温柔的道：“我想陪你睡。”

王佳人浅浅一笑，问道：“官人，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李小牙不假思索：“都喜欢。”

生男孩继承家业，生女孩去继承别人家业，都挺好的。

王佳人眼中闪动着母性光芒，憧憬的道：“如果生的是男孩，取一个啥名字好呢？”

李小牙虎着脸：“李豹如何？”

“……”

王佳人白眼道：“你真想家里凑够豺狼虎豹？”

李小牙回道：“我们家是锦衣卫，不出意外，我的儿子也会成为锦衣卫，锦衣卫也算武官，要是取一个文绉绉的名字，不太合适吧？还是要取一个刚猛点的名字，这样才有震慑力。”

王佳人随口道：“刚猛一点，那叫李刚？”

“……”

李小牙眼皮一跳：“这名字过于刚猛了，我怕儿子将来有压力。”

“反正不能叫李豹。”

“要生女孩呢？”

“你先前不是念叨过一堆名字，什么李一桐，李冰冰，李澜嫣的吗？”王佳人欣然一笑：“我觉得都挺好听的。”

李小牙女儿还没出生，已经开始操心了，一脸提防的道：“我们以后一定要看好女儿，千万不能让小黄毛给拐跑了。”

“小黄毛？”

“就是一些纨绔子弟，流氓地痞。”

王佳人笑道：“你一个锦衣卫头子，谁敢拐跑你女儿？”

李小牙哼道：“这世上胆大包天之辈多了，一个挑夜香的都敢冒死拐走花魁。”

“……”

王佳人哭笑不得，但夜香郎拐走花魁确有其事。

“那夜香郎能拐跑花魁，定然有过人之处。”

李小牙不屑的嘀咕道：“也就有一点能干而已。”

“啥？”

为人父母的，都想儿女好，只有过来人才知道，生活不只诗跟远方，更多的是柴米油盐酱醋茶，当初选择爱情，嫁了一个骑电动车的，等结婚十年后，往往会后悔当初没有嫁给那个开宝马的。

不是每个女人，都能像单诗远那样，生活得那么艰辛，却依然甘之如饴。

李小牙眼露凶光，将来一定要在女儿周围筑起高墙，绝对不能让小黄毛有机可乘。

夫妻二人憧憬着未出世的孩子，相拥着进入了梦乡。

……

……

翌日，李小牙在一队锦衣卫护送下，坐车出门上衙。

车马经过佛郎机商行的时候，早已久等的掌柜，拦下了李小牙的车驾，送上一包白糖。

李小牙掂量着约莫只有两三斤重的白糖，不满的道：“就这么一点吗？”

掌柜为难的道：“小人尽力了，佛郎机人上个月几条海船运来的白糖，早就被人高价全收走了，这是佛郎机人自己留来吃的白糖，您想要大量白糖，需要先讨订金，半年后才能从佛郎机运至大明。”

“半年后？”

掌柜点头道：“佛郎机人不要白银，他们只要黄金。”

李小牙询问道：“这一袋要多少银子？”

掌柜谄媚一笑：“这袋白糖是送督帅的，谢督帅给小人的货船批文，你们锦衣卫的官文，比南京户部的官文都好使。”

李小牙大马金刀的道：“本督想订一批白糖，不知一两多少钱？”

掌柜伸出三根手指：“一两白糖，三两白银。”

李小牙差点喷出老血，瞠目结舌：“这么贵？”

掌柜如实道：“这白糖在佛郎机人那里也很稀罕金贵，他们不远万里运过来，价钱自然水涨船高，原先一两银子一两白糖，但有人为了垄断佛郎机人运来的白糖，将价钱提到了二两九银子一两白糖。”

李小牙皱起眉头，抬价垄断白糖的估计是唐门，而唐门背后有兵部工部支持，但因为朝廷实施了海禁，兵部也不能公然跟佛郎机人交易，只能暗中交易了。

“督帅，您要订多少白糖？”

李小牙回地神，伸出五根手指。

掌柜两眼一亮：“五千斤吗？”

李小牙木然道：“本督要五十斤。”

“……”

掌柜老脸微微一抽搐，搞半天就买五十斤？

“督帅，您若只要五十斤，那小人将佛郎机人留来自己吃的白糖全刮来，都够数了，一个月后就能给您送来。”

“也是三两银子一两白糖？”

“自然。”

李小牙说道：“稍后，本督命人送订银过来，你自己兑黄金给佛郎机人。”

掌柜点头道：“好咧。”

“本督要的枪械配件呢？”

“要等下一船。”

“那本督先上衙去了。”

掌柜点头哈腰恭送：“督帅，您慢走。”

李小牙拎着白糖，上了马车，随手抓起一把白糖端倪，不如现代白糖那么白那么细腻，能看出来有些许杂质，白糖拿红糖就能提炼出来了，而红糖并不贵，佛郎机人却将一两白糖卖到一两银子，明显是欧洲人仗着他们不会提炼白糖，肆意抬高了价钱。

回头将这一袋白糖，拿出一半分发给南京城各大糖坊，看他们能不能研究出提炼白糖的方法，他们若是能自己提炼出白糖，将白糖价钱压下来，今后就能将白糖当成战略物资了。

李小牙拎着一袋白糖，来到屯田所。

麻子从书房中迎出来：“老大，早。”

“早。”

“您手拎的啥？”

“白糖？”

李小牙进了书房，将一袋白糖放在书案上。

麻子好奇的上前打开，抓了一把出来，闻了闻，讶异道：“这真是糖？”

“不信你自己尝。”

“不会有毒吧？”

李小牙给了麻子一记白眼，随手捏了几粒白糖送进嘴里。

麻子见状，这才放心的舔了一大口白糖，咂吧着嘴道：“好甜。”

李小牙斜眼道：“你刚刚这一口，吃掉了三两银子。”

麻子被呛得咳嗽起来，惊道：“这么贵？”

“不然唐家堡一枚震天雷能卖十两银子？”

李小牙分出半袋白糖，命人送往南京城各大糖坊，让他们研究提炼白糖之法，而后拿着剩下的白糖，前往军械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