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K思有一句非常有名的话：“资本来到世间，从头到脚，每个毛孔都滴着血和肮脏的东西。”

《资本论》：“像自然据说惧怕真空一样，资本惧怕没有利润或利润过于微小的情况。一有适当的利润，资本就会非常胆壮起来。

只要有10％的利润，他就保证到处被使用；有20％的利润，他就活跃起来；有50％利润，他就铤而走险；为了100%的利润，他就敢践踏一切人间法律；有了300%的利润，他就敢犯任何罪行，甚至冒绞首的危险。

如果动乱和纷争会带来利润，它就会鼓励它们。走私和奴隶贸易就是明证。”

“小军哪，我不清楚这些东西的价值，但是，我们局里最近办了个走私的案子，就是关于稀土的。”高哥已经调动到富饶神山矿山警署当了局长，他提供了一则消息：

“我们警署和海关联合侦破大案——4000吨稀土走私ri本被查。

在日前海关的专项检查中，琴岛海关的工作人员发现，齐都市某报关公司代理报关出口至ri本的四千多吨货物，存在异常情况。

在向海关申报出口的报关单上，货物的品名为非稀土产品氧化铁红等。然而，在仓单上却显示，这些货物是名为氧化镧的稀土产品，仓单是提供给收货方的，记录的应该是货物名称、数量等的真实信息。

由于我国对稀土的出口配额有严格限制，所以这种货品名称不符的现象背后，很可能存在着走私稀土的行为。

经过几月的侦查，包括胡某在内的所有涉案人员都被抓获，并受到了法律的严惩。在这宗稀土走私大案中，走私的稀土产品价值为1.05亿元，涉税1052万元。”

“哈哈哈，天网恢恢疏而不漏。高哥，雄起！”我一扫沮丧。

“佩服！老哥我要谢谢你们了！给你鞠个躬吧。”默默喝酒的忧工霍地站起来小跑过去，在高哥面前站定，深鞠躬一次。

“哎哎，老哥，那什么，呀呀忧工，你这是干甚？折煞老弟了。”高哥立即长身而起，推开椅子，就对着忧工抱拳还礼。

“呵呵，老忧哇，你怎么失态了？这不像你的性格嘛！”明先生微笑着说。

“唉！你们不知道，你们这些凡夫俗子不懂啊，稀土意味着什么？可惜了，老祖宗留给咋们的珍稀资源，被狗*的一些人当成小白菜，还不是大白菜给贱卖了！痛心啊我，心口疼！哎哟！”忧工脸色苍白，吃了速效救心丸后，半晌说不出话来。

“宣布一条纪律啊，今天谁也不许再提稀土两个字。”

明先生和老忧是老朋友了，害怕他再忧国忧民。

“好的，没问题！”我们纷纷点头。

突然，忧工抬起头来，异常严肃，“稀土行业里面有汉奸！”

这话也敢说吗？我很诧异，提醒他别乱说话。

“我怕甚？老哥我已经多少次署名上报了。现在，虽然政府和部门已经联合整治，稀土市场规范了许多，而且政府顶住了来自坚果国、西洲、烟花国和Han国的压力，实行了稀土出口的配额制度。

但是，总有那么一小撮数典忘祖的小人，恬不知耻地充当外国人的狗，黑开采的，走私的，跟外国企业假合资真贱卖原料的；收了点外国人粘在臭鞋上的蛋糕渣，就不按照协会统一定价而擅自给老外降价的，这些个经济汉奸！

个别地方官员为了政绩，也全然不顾污染，不顾它的潜在价值，更别说什么子孙后代了！卖卖卖，贱贱贱，美其名曰拉动经济增长。事实真的如此吗？”

忧工一激动，又有些上不来气，他从明先生手上接过茶水喝了一口，平息了好一会儿才继续讲下去。

“奥达里雅出口铁矿石和煤炭，论稀缺性比稀土差远了，居然就能够掌握定价话语权，年年向C国钢铁企业狮子大开口，奥达里雅政府还对煤炭和铁矿石公司征收30%的巨额利润税。

一个人爱国不爱国，一个国家有多少人爱国，调查出来的自我表白数据说明不了问题！每年2万吨走私稀土的数量比口头上的爱国更能说明问题。把好国门，不让稀土走私到国外，才是真正的爱国啊！”

忧工声音渐渐平缓，不那么激动了。

“忧工你好，我是个外行，以前只是听我科学家堂妹说起稀土是好东西。可是具体好在哪里咱也不明白，能不能请你详细讲讲啊？”我虚心请教，明先生也不懂，他点头赞同。

“呵呵，如果明老兄这么问，还情有可原，因为他学的是文科。你就不同了！一个堂堂国际化大都市，东海市高科技上市公司的首席总工，也提这么幼稚的问题，你不觉得脸红吗？明先生哪，我严重怀疑你要么脑子坏了，要么眼睛老花了！”

老先生气愤得端着杯子的双手乱颤，像杯子自己在跳舞一样。我正要解释一下，人家下半场更狠，谁说知识分子不会骂人？

“不是我不客气啊，就是像你刘什么，什么大军，就是你们这些不懂装懂，尸位素餐，行尸走肉的极个别人，占着鸡窝不下蛋，所以我们的好东西才被人家骗光了！哎，我问你两个问题，请你如实回答！”

第二百四十五章 老祖宗留给我们的珍稀资源

我用眼神制止了朱子的怒火，很温和地对他笑笑。其实，我们的民族为什么能一次次化险为夷，不正是因为有忧工这样，一大批正直敢谏的硬骨头优秀知识分子吗？

“好的老先生，我一定如实招供！”被骂得狗血淋头，是个人都有点脾气，不是吗？哥们对着高哥猛挤眼睛。

“嘎嘎嘎，对的！小军，你要老实交代，如实回答忧高工的问题！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政策，不需要再给你宣读了吧？”高哥站起来轻轻拍打桌子，怕吓着忧老先生的心脏病了。

忧工和颜悦色：“也没那么严重，高局长你过分了！咋们这只是人民内部矛盾，是吗？”

“那是，那是，还是您政策水平高哇！”高哥讪讪地坐下了。

“听好了！第一个问题，你既然狗咬摩托不懂科学，为什么这么起劲地煽动，上蹿下跳、不遗余力地想买咋们瀚海的稀土矿？”忧高工正式发问了。

哥们一刹那感觉是在接受人民和正义的严厉审判。受不了啊！我的逆反心上来了。

“嘿嘿，您是高级工程师，俺说不过您。但是，俺听俺妹妹说起过稀土好，俺就来了！对了，反正您也不懂营销，这就好办了！”

我心虚地看了看朱子，见他先是一脸玩味看着我，但很快就小鸡啄米，表示不会拆穿我的西洋镜。因为我被臭骂了，他作为朋友也觉得脸上无光。

明先生呢，干脆眯起眼睛，抱着手，看我如何找回场子。

“世界上最伟大的推销员，《牛皮经典》作者，道格拉斯。嘿布嘿拉教训我们：好东西你要藏好！别人同样的好东西先便宜买来用，等到价格起来了再卖给他，嘿嘿，你不是双倍赚了吗？”

我大声背诵营销金典，专克您科技金典。看咱们谁先晕？

“天哪！真有这么个世外高人吗？有意思，有意思，真理啊！”忧工一脸崇拜的喜悦。

“嗯，我是搞销售的，我可以证明。对的！嘿老师1932年在维也纳，世界第一届营销大会上讲的，讲得多好啊！多么精辟！”朱子正儿八经。

朱子不错，跟着哥们一起忽悠高工。还世界，还第一届，我都没敢这么牛皮烘烘的。

“呵呵，这个问题算你蒙混过关了。只要不是贱卖，贱人，我可以装着说什么也不知道。也是啊，稀土能保管在你和明先生这样的守财奴手上，总比被那些败家子和汉奸贱卖了强！

那么，第二个问题来了：既然你一点都不懂技术，你是怎么蒙骗我的老朋友，爬上总工位置的？你打算多长时间搞垮这家公司？然后脑满肠肥，拍拍屁股，换一家企业继续破产大业啊！”老先生尖刻地诘问。

“呵呵，这个嘛，我得听明先生的！他说哪天倒闭关门，咱二话不说，卷起铺盖，土豆下山——滚蛋！”我忍俊不禁地瞟着明先生。

“哈哈哈，老朋友，可爱的忧高工啊！刘总工他就是个白痴，技术方面。可他是财务管理的权威，行业发展和科技蒙猜的高手！至少到目前为止，天宇还没失手过。人家工人尊敬他，给他口头授予的光荣称号，咱也不能发个文件说你们任命的不作数，是吧？”

明先生开心得快跳舞了。

“哦？原来如此。对不起刘老弟，我向你道歉！”他立刻站起来，对着我端端正正鞠躬。

“哈哈哈，老先生不必挂怀，我已经被人讽刺惯了。”哥们也赶紧站起来摆摆手。

“嘎嘎，老实说，我也不是很机密这个稀土，还请高工指点一二，对我们警署办案也有帮助，行吗？”高哥很期待。

“没问题，我就给你们普及普及科学知识吧。”忧高工心情愉悦。

有分教，稀土的巨大价值和行业黑幕，更加清晰地揭示出来。

忧高工说到自己的专业，那是如数家珍：

“我给在座诸位简单介绍一下。稀土它不是土，稀土是什么呢？稀土是元素周期表中，17个元素共同组成的这个稀土元素，通常分为二组：轻稀土和重稀土。

稀土有工业“黄金”之称，最显着的功能就是大幅度提高其他产品的质量和性能。是国防、电子、激光、核工业、超导等诸多高科技的润滑剂。稀土科技一旦用于军事，必然带来军事科技的跃升。

例如坚果国当年的导弹，正是在其制导系统中使用了约3公斤多的钐钴磁体和钕铁硼磁体，用于电子束聚焦，才能精确拦截来袭导弹。

M1坦克的激光测距机、F-22战斗机的发动机及轻而坚固的机身等等都有赖于稀土。在两河国战争中，加入稀土元素镧的夜视仪成为坚军坦克压倒性优势的来源。

一位前坚军军官甚至称：两河国战争中那些匪夷所思的军事奇迹，以及坚国在局部战争中所表现出的对战争进程非对称性控制能力，是稀土成就了这一切。”

忧工讲完了，等他喝口茶后，我想到汉娜妹妹说的某种钾元素，就轻描淡写问了句：“哎老哥，我想问问，咱们瀚海有没有发现一种含有“微钾”元素的矿山呢？”

“呀呀！你这个“微钾”元素哦没有听说过。不过，根据我们几个月前的勘察，在你们申请投标购买的富饶神山西北方向的大型稀土矿周围，有一个伴生矿。

这个矿有钾存在，但是经过检测，不能作为钾肥使用。我们认为不重要，就没有测定它的储量。你问这个有什么意思吗？我警告你啊！这个钾矿没有任何价值，你可别把我老朋友的钱打水漂了。”

忧工总是为明先生着想。

“嘿嘿，哪能呢？我就是问问而已。”

哥们决定用自己卖股票的钱为汉娜秘密收购“微钾”矿山。

“忧老弟，你总给我说稀土之殇，怎么他就殇了呢？”明先生依然迷惑不解。

“呵呵，问得好！”忧工冷哼一声，娓娓而谈：“C国形成了北方轻稀土生产体系和南方中重稀土生产体系。C国稀土储量在1996至2009年间大跌37%。按现有生产速度，C国的中、重类稀土储备在2040-2050年必须从国外进口才能满足国内需求。”

忧工讲到这里停了一下，给我们消化的时间。

“这不很好吗？说明我们国家稀土资源抢手啊！肯定赚大钱了！”朱子是营销高手，敏锐地意识到销售激增带来的巨大利润。

“哈哈，大钱？你让现在的稀土公司自己说，赚到大钱没有？那个谁，小甘啊，能说说你们统计局的数据吗？毕竟你们更权威。”忧工冷冷地说了句，目光转向正在喝酒的甘心。

“嗯，我公布几个数据吧，这是根据每年度国家统计年鉴得出的，具有一定的权威性！”小甘喝掉酒，很快讲道：

“有一种说法是稀土堪比黄金，却卖了个白菜价，这个白菜价体现在哪儿呢？就体现在2002到2005年这几年之间，在这几年，我们稀土产品的平均出口价格，每公斤在5.5美元。

但据坚果国一家公司测算，环保成本是5.6美元一公斤，而在这几年，我们一共出口了21万吨稀土，这些稀土就相当于是白白送人了。出口均价每吨3.2万元，该价格与一路上涨的猪肉价格接近。

从1990年到2005年，C国稀土出口量增长了近10倍，可是平均价格却被压低到当初价格的64%。在世界高科技电子、激光、通讯、超导等材料呈几何级数需求情况下，C国的稀土价格并没有水涨船高。”

“忧老弟，那么其他国家，特别是西洲发达国家就没有稀土资源吗？他们是怎么做的呢？”明先生饶有兴趣。

“我来解释吧，老哥。这也应了刘大军讲的黑不黑啦大师讲的营销金典。”忧工越发忧郁：“事实上，世界各国都有稀土，但是他们本国不开采，就买C国的。截止2011年，坚果国稀土储量世界第一，占全球的40%。

C国稀土产品出口到国外，但为什么我们却没有价格话语权呢？

专家指出，C国稀土产品价格长期以来一直受国外商家控制。国外一些有实力的贸易商和企业在低价时大量购进C国稀土产品，价格上涨时则停止采购，使用库存，待再次降价时再行购进。

这就逼着国内企业竞相降价出售。国外都是大买家，而我们却是一百多家企业恶性竞争。

我国稀土产业的构成特点是民营投资很多，多年来形成了稀土企业散、乱、小的不利局面，盲目扩大生产规模，造成供大于求，是导致我国稀土价格长期低迷的一个重要原因。

一些有稀土资源的西洲国家均从我国进口稀土。有统计显示，烟花国稀土的83%都来自C国。如今不产稀土的烟花国已经成为世界稀土存量、消费和出口大国，已经囤积C国稀土足够其使用100-300年。

发达国家的贪婪表现在：除了生产所需，它们超额购进，存储在各自国家的仓库中，还通过投资等方式规避C国法律，参与稀土开发或者直接引诱C国稀土走私，行公开掠夺之实。

相鼠有皮，人而无仪。人而无仪，不死何为？”

忧工忧心如焚地讲完，大家都默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