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过糖水的刺猬会发出咳嗽声，鳝鱼血涂门可以吸引狗和蝙蝠，此案是不是张桐做的？”

曾经装过神棍的周林直接揭开答案。

“这个人不错。”

方博点点头道：“自从接到任务，他先是暗中搜集对秦思源不利的证据，之后开始装神弄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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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时刻，道衍以“真龙在天，一定会有风雨相随”作为借口，巧妙打消掉众人的疑虑。

在周林等人的刻意鼓噪下，瓦片掉落成了上天支持燕王的铁证。

因此，周林相信燕王还会按照以往的套路解释秦思源的死亡原因。

沉思一会儿，周林抬头道：“让邓初一升张桐为总旗。等北平大战的时候，我另有重用！”

“明白！”

方博拱手领命，急匆匆地赶奔军营。

等方博离开，丁普贤皱眉问道：“你相信张桐看破燕王的心思？”

“怎么可能？”周林轻笑一下，“我更愿意相信他是个有大气运的人。初次设计杀人能够做到如此程度已经不易。如果他还能猜出燕王的反应，我倒不敢重用此人。”

太聪明的人不好控制。周林宁愿相信张桐是误打误撞。

更何况，张桐并不知道誓师时发生的异象，应该无从揣摩殿下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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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普贤若有所思地说道：“只要方博的妹妹还在，他应该不会背叛你。”

在周林拒绝方博与张桐联姻后，丁普贤在暗中撺掇方博将妹妹嫁给张桐。

喜得娇妻的张桐对周林感恩戴德，曾经发誓追随到底。

“希望是吧。”周林叹了口气道：“一个人的野心如果够大，什么亲情也绑不住他的手脚。您以为所有人都像我这样惧内吗？”

亏你还有脸说！

看着主动认怂的外甥，丁普贤气得直吹胡子……

……

九月初十，前方的探马来报，南军将领吴高、杨文进军永平。

得到消息，燕王迅速召集众臣商议出援之事。

“殿下出援永平，倘李九江乘虚而入，则北平危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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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王刚讲完自己的意图，丘福率先出来劝谏。

“丘将军这是怕了？”

难得有机会打击异己，周林阴阳怪气地甩出一句。

因为清楚燕王出援永平是假，借机收服大宁人马是真；周林丝毫不担心北平的安危。

“你是不是想在殿下离城后投降南军？”

丘福反咬一口，恨不得置周林于死地。

周林淡然一笑道：“说你是匹夫，还不服气。殿下是想借出援北平诱李九江前来。

之后先破吴高，再破景隆。如此简单的计策，丘将军难道看不懂吗？”

挑衅不是目的，借机让对方暴露短板才是周林的真正意图。qqxδnew

见丘福张口结舌，周林朝燕王抱拳道：“臣已经动员北平的商户捐出大量军饷。此次出征，殿下不如将这笔钱款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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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服大宁卫不必须以剿为辅、以抚为主。因此，动用金钱收买人心方是上策。

陈亨和张环固然可以帮助燕王。但要让八万多将士归心，厚赏必不可少。

闻听此言，丘福不服不忿地说道：“这是打仗，不是做生意，收起你那商人的一套！”

真是有勇无谋之辈！

燕王和道衍同时表达出对丘福的不满和轻视。

“殿下容禀。”

恰在此时，张玉站出来道：“永平城完粮足，可以无忧，今宜保守根本，恐出非利。”

虽然知道燕王有心收服大宁卫，可张玉担心他出事，仍然想让燕王留在北平。

朱棣微微一笑道：“守城之众，以战则不足，御贼则有余，若军在城，只自示弱，彼得专攻，无复他顾，甚非良策。出兵于外，奇变随用，内外犄角，破贼必矣。

吾出非为永平，直欲诈九江速来就擒耳。吴高怯，是孤一举解永平之围，而收功于九江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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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王用这段话先暗示自己出援永平是假，袭取大宁是真；后又点破自己不擅长守城，只善野战。

明白殿下的意思，周林适时补充道：“存地失人，人地皆失；存人失地，人地皆存。臣建议殿下将人马分为三部。一半人马随殿下出援永平；派小股人马沿途袭击南军，阻其行军步伐；剩下的部队由世子和道衍大师统一指挥，死守北平。”

“你想怎么迟滞南军的步伐？”

没等燕王开口，新降的顾成饶有兴致地询问起来。

顾成是先帝驾前的旧将，以左军都督之身参与真定之战，不幸被俘。

在燕王的招揽下，本就与新君意见不合的顾都督索性投诚，成为级别最高的降将。

“以‘敌进我退，敌退我追，敌驻我扰，敌疲我打’为方针，采取麻雀战、袭扰战不断骚扰敌军的粮道，逼其不得不救……”

周林将游击战的精华和盘托出。

“此计虽好，却容易打乱本王的部署。”

在道衍和顾成频频点头之时，燕王给予却断然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