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是吗？”

刘芸芸的身体飘到半空中，居高临下地看着张小余：“那你记得当初你做了什么吗？”

张小余沉默两秒，随后更加猛烈地挣扎，并嚎啕大哭起来。

“芸芸，对不起，我知道错了，求你原谅我吧，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只是太害怕，我不是故意的……”

刘芸芸没有理会她，缓缓飘落在明赫和朱阳欣面前，四个学生将张小余抬走。

“信物在你手里，那就请你好好享受游戏吧。”

刘芸芸看着朱阳欣。

“等等……”

朱阳欣探出头：“……同学，你想找她们报仇，没必要搭上我吧？我就是个路人，现在退出可还行？”

从这个梦境中发生的事情不难推出，刘芸芸变成这副样子就是回来报仇雪恨的。朱阳欣原本与刘芸芸就没有什么交集，她觉得自己还能抢救一下，要是道理能讲通，两方也就不必大动干戈了。

“你说呢？”

刘芸芸不置可否。

“哎呀，我也是无辜躺枪，没想到张小余会是这样的人。”

只要刘芸芸能谈，朱阳欣就有一线希望。

然而，令朱阳欣没想到的是，她此话一出，霎时间天上阴风阵阵，黑漆漆的乌云在头顶流转聚合，光线又暗淡了几分。

“你无辜，难道我就不无辜吗？”

刘芸芸收敛起冷笑，双眸怒睁，流淌出血泪。

“戴着这块表的人都得死，他们会把你撕碎，你就尽情享受吧！”

说完，刘芸芸飘向后方，人群一拥而上，直逼明赫和朱阳欣而来。

完蛋，弄巧成拙了，谁能想得到这居然是刘芸芸的雷点。

朱阳欣从明赫身上跳下来，手持匕首与明赫背靠背。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刘芸芸坐镇的缘故，在场师生跟打了鸡血一样，前赴后继不怕死地往前冲。纵使明赫实力轻松碾压这种普通师生，却也架不住潮水一般涌来的人肉沙包。

就在两人倍感吃力的时候，人群后方迸射出无数道金光。刘芸芸被金光打中，惨叫一声，腾空而起。金光落在其他师生们背后，人群一层接一层倒下，明赫和朱阳欣的压力减轻不少。

“芸芸。”

一个好听的女声从金光源头处响起，朱阳欣听着觉得有一点耳熟。

阻挡在朱阳欣视线前的最后几人被击倒，女生的容貌显露出来，杨璇身穿青色道袍，一手持桃木剑背在身后，一手拿着一沓符篆，快步朝这边走来。

“杨璇，连你也要来阻止我吗？”

刘芸芸哀戚又愤怒。

这时，朱阳欣看到杨璇后面还跟着一个女生，正是刚刚被抬走的张小余。

“我不是来阻止你，而是来帮你的，报仇不能让你脱离苦海，你应该放下。”

杨璇长得眉清目秀，稚气未脱的高中生模样，从她口中说出这番普度众生的大道理，感觉很是违和。但朱阳欣看见杨璇的神情，是真挚而坚定的，让人信服她不是在随口空谈。

“不。”

刘芸芸一挥手，粘在师生们背后的符篆就化成了黑灰，倒地的师生们陆续又站了起来。

“你走吧。”

刘芸芸对杨璇说道。

地上的黑暗向杨璇蔓延过来，张小余吓得拔腿就跑，杨璇却没有退后的意思，最终黑暗停在她鞋前一寸的位置。

朱阳欣和明赫再次陷入苦战之中，这次不仅有人，还有从黑暗中冒出来的人形黑影。朱阳欣觉得刘芸芸是和杨璇杠上了，越是不让她出手她就越是要疯狂报复，可怜她和明赫成了炮灰，青春期的孩子真可怕！

好在杨璇没有袖手旁观，她再次打出一道道符篆，从外围击退攻向二人的黑影和师生。黑影依旧持续从黑暗之中冒出来，无穷无尽。杨璇索性拿出桃木剑，她口中念念有词，一道符篆腾空而起，她以剑相指，符篆被桃木剑穿透的同时燃烧起来。

杨璇顺势将剑刺入黑暗之中，浓稠的黑暗立刻燃烧起来，黑影像是感受到了灼烧的痛楚，疯狂扑腾。一股死老鼠一般的臭味弥散在空气中，朱阳欣胃里翻涌不止，差点没吐出来。

“啊——”

悬在空中的刘芸芸惨叫着跌落下来，她洁白的衣衫上沁开一块一块血迹。

“你一定要这样吗？”

刘芸芸的血泪变成了黑色，看杨璇的眼神复杂。

“芸芸，收手吧。”

杨璇没有趁机攻击刘芸芸，继续循循善诱。

“好，这是最后一次。”

说完，刘芸芸的身影一点点变淡，与她一同消失的还有满地黑暗。

师生们因为背后的符篆而不能动弹，杨璇跨过他们，快步走到朱阳欣身边：“同学，你们没事吧？”

杨璇眼神瞟过明赫，似有困惑，但她没有多说什么。

“没事。”

朱阳欣看到满地躺倒的人，感觉自己像是刚经历过一场大战。

这时，黑猫又不知道从哪个花坛里蹿了出来，跳到地上一人的肩头上，好奇打量着三人。

“先找个安全的地方。”

明赫说道。

两女认同点头，三人快速离开。

杨璇领着两人躲进校长室楼下的校史展览室，这附近师生不常来，且被杨璇清理过一轮，可暂时用来藏身。

三人围坐在一起休息恢复。

朱阳欣好奇开口：“杨璇，你和刘芸芸熟吗？”

杨璇正在擦拭桃木剑，闻言开口：“不算熟。”

她叹了一口气，无奈地说道：“她是个可怜的人。”

在朱阳欣的追问之下，杨璇说起刘芸芸的事情。

这年头，校园霸凌已经算不上多离奇的新闻，偏偏刘芸芸就是那个被霸凌的倒霉蛋，而对她施暴的人正是方婧。

她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杨璇也不是很清楚，她只是在遇到方婧带两个小跟班欺负刘芸芸的时候，帮过刘芸芸几次，要说两人有多深的交情也谈不上。

朱阳欣印象里，杨璇是个正义感爆棚的女生，刚才又见识到了她的身手，能为刘芸芸出头倒是在情理之中。

“那她和张小余之间有什么仇？”

朱阳欣又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