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靳大人，靳大人之威名，整个大明都知晓。只可惜，知道了是您之后，这锁我就更不能给您了，东厂之威名。什么三教九流的事都能做。这锁若是放到了您的手中，恐怕以后我就再也无缘得见了，到底也是尚书府，留下的最后一点念想，还请靳大人原谅则个”。

王翦，甚至没有再等靳望继续接上话呢，转身颤颤巍巍的就走了，只留下一个岣嵝的背影。

“哟呵，我这还要不出来了”。

靳望，头一次吃这么大的钉子，还是硬刚着来。都觉得蹊跷，这老头儿知道了自己的身份，还这般的凛然，不知道是背后有倚仗，还是脑子不太好用。

小时候他们眼中的管家，温和善良。事事都为他们着想。每次先生要惩罚他们的时候，总是第一个跑出来，护在他们的身边。

即便是打死他们，都不会想到如今占据着小姐的东西，，像成了自己的一般，怎么要都要不出来。

默默地拉过王铮的手，“别在这儿杵着了，走，咱们回去吧”。

王铮，任由着他牵着，走进屋子里面。车夫就等在原地，见二位，空手回来，神情也是仄仄的样子，便知道他们是在王翦那里吃了亏。

“我说，两位大人真是好没有眼力劲儿。王翦，在这巫苗之中，现在的名声可比巫女要大得多。这么多年以来，他教过的人，整个巫苗。能占一大半儿。若说巫苗的实权，全都掌控在他的手中，也不为过。现在孩子们传授的知识，都从他那里来，大明是怎么教的，他就是怎么教的。甚至给孩子们讲大明外面的风化究竟是什么样子，各种奇观异景，各种江湖之梦。各种折子戏里面的传说，不管真真假假，全都兜头泼脑的给了过来，直叫这些孩子们热血异常。一个一个巴望不得，赶紧的，能跑出这个苗疆去，看看他们心目中的大明，究竟是个什么样子。所以你们现在王翦下手，岂不是以卵击石。还不如从巫女那里下手呢。”

车夫说的头头是道，王铮哑然在当场“你怎么知道孩子们的想法”。

车夫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头“大人，你也知道我，吃不惯这里的饭菜，时常去摸鱼抓虾，孩子们就愿意跟我一起玩儿。偶尔透露出一些的观点，让我觉得跟咱们中原人没有什么区别。所以适当引导的问了一两句，这不就得出来了结果。他们还问着我，等你出去的时候，能不能带他们一起去看看，这苗疆外面的风化呢。孩子们倒是纯真的很，现在还没有养得出那么多的心眼儿。而且，王翦教他们各种各样的知识。课堂之上，有孩子听不进去的，玩儿个毒虫什么的，都会被王翦惩罚，所以王翦新教出来的这些个小孩子们，是非观还不太清楚。但是蛊虫玩儿的挺烂的。一点儿也没有巫苗人的作风。这恐怕是有意为之”。

听着都车夫这样说，就想起了王翦的孙女，那般干干净净的小女孩儿，到不像是碰过蛊虫的样子。

所以整个巫苗到底还是存了现世的心思吗。

从王翦那里无功而返，让王铮更加的郁闷。他出师不利的事情，向来很少，朝廷之上沟沟坎坎都能扯着步子的迈过去。唯独在这里阴沟里面翻了船，而且怎么也正不过来。

一个一个，猴精猴精。心思婉转，如山路十八弯，从头到尾都是道。

王铮都觉得自己头疼。“所以接下来咱们该怎么办”。

车夫表达完自己所刺探来的情报之后，也觉得十分的茫然，也不知道他们在这里究竟要做些什么，

“要不然咱们还是回边疆去吧。陆将军可能也等急了呢，不光是朝廷没有接到您的奏折，就连陆将军那里也没有得到您的消息，您这都消失两个月了，好歹也出去露个面儿啊”。

“要不然这样吧，你替我回去跑一趟。先去给陆乘风报一个我安好的信息，然后去京城找缇骑们查一查王翦的母亲，当时是怎么死了。然后再给我们回信儿。我这里有一封奏折，你让缇骑们带给陛下。陛下看完自然就知晓。”

“也成”这里能里外跑腿儿的也就有车夫一个人了。

刚想走的时候，便皱着苦巴巴的脸回头说道，

“可是王大人外面那片瘴气林，我怕我过不去呀”。

“哦，对，差点儿忘了这码子事儿，来来来，你们靳督主有好办法。”

于是，就直接将这个烫手的山芋交给了靳望。靳望亲自的给他做起了外罩，从头到尾都捂严严实实。

车夫，咧着嘴的笑，“靳督主，真的是好聪明啊。这可比吃什么劳什子药管用多了”

然后被王铮一个飞眼，剩余的话眼在了口，“不不不，王大人，我我，没有把你们两个比较的意思。只是我觉得这样的方法可以普及到，所有想进巫苗的人的身上”。

“还所有想进巫苗的人。你还是老老实实的歇了这个心思，赶紧的出去吧。让缇骑们赶紧的把事实的情况，查清楚。咱们还是早点儿回中原的好，别在这里浪费时间了”。

“是，是，是”车夫一程而去。

靳望跟王铮便又悠闲了下来，早前一个人的悠闲，比起两个人的悠闲，略微的孤单。

那些两个人，赏花，赏月，赏秋风。看江，看水，看美人儿。

倒是最应该起心思的三方，全都歇下了心思。每日好酒好茶的招待着。

王铮也不去巫女那里闲逛了，也不去王翦那里听课了。

就当在这儿苗疆养伤。甚至还变着花样的自己给自己做一些药粉，涂抹来涂抹去。

倒是在巫苗的人看来，王大人唇色已经开始发黑。略微有些深重的样子。可是彼此之间就像看不见的样子。

却不知在房间里王铮，洋洋自得，“怎么样师兄我这个见了水，不脱色。总比你做的那个好吧。”

两个人竟然还比划了起来，你朝我嘴上抹一点儿，我朝你嘴上抹一点儿，每天起来都给彼此的嘴唇上稍微的加重一点颜色，像极了点口脂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