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微光凛凛，若是制成扇子，的确有飘飘若仙之感。诸葛亮想着忍不住心里高兴了一下。“那剩下的呢？”诸葛亮笑着伸出手掌朝司马懿要白羽。

“就..就这一根。”司马懿结巴了下。他才刚逮到凤鸟拔了一根毛，那凤鸟就已经疯了一样，追的他满世界跑，简直战斗力爆表了。

诸葛亮瞪大眼睛愣了愣，忽然噗嗤一声，哈哈大笑起来。司马懿起先忍了忍，后来也忍不住低头哈哈大笑。诸葛亮这时才发现司马懿笑起来很灿烂，一双眸子明净透亮。只是可惜，在稷下学院的人从来没有人见司马懿笑过。他更像是一朵不下雨的乌云，吓得别人绕道走。

“你笑起来挺好看的，为什么总是那么阴郁啊？”诸葛亮眯眼一笑，抬眸看向司马懿。他的笑就像春日里的一抹阳光，温温的暖透人心。

“亮，你就像是光明，而我是黑暗。”司马懿那时看向诸葛亮的目光柔且复杂。如果他是个无忧无虑的人，他想他也该是个开心的少年。可他并不是。诸葛亮就像是他的反面一样，总能很轻易阳光的面对各种各样的问题。

“为什么这么说啊？”诸葛亮眨了眨眼，有些好奇。

“如果你年幼之时，父亲被人陷害致死，我想你也会阴郁。”司马懿犹豫了良久后，缓缓说出。这似乎是他第一次吐露心声。

司马懿本是名门望族，后来家道中落。父亲被一个会读天书的小男孩指认，之后会成为谋逆的灾祸。后来他的父亲被当场处死，家族覆灭，司马懿也被关进了牢里。直到后来司马懿儿时的玩伴太子，可怜其年幼无辜，才求情让司马懿去稷下念书，将功赎罪。

“那陷害你父亲的人是谁？你知道吗？”诸葛亮蹙紧眉，他脸上显现出震惊且愤怒的神色，似乎很讶异于司马懿的过去。

“一个和我差不多年纪的人。”司马懿低下头，手掌摩挲着他起茧的指尖。

“你会复仇吗？”诸葛亮目光探寻且担忧的看了眼司马懿一眼。

“会，我会亲手杀了他！”司马懿双眸泛红咬牙切齿的低声说道。

“那之后呢？”诸葛亮略带同情的继续注视着司马懿。

“我想，我会变得和你一样。”司马懿忽然低头微微一笑，温暖而柔和。他希望，有一天，他能变得和诸葛亮一样，拥抱光明，摆脱黑暗。成为一个明媚和温暖的人。

诸葛亮想到这儿时，目光微微湿润。也是到很后来，东风祭坛，他才知道那个尘封的真相。司马懿手中拿着宛如梦魇的黑镰刀，冷漠而憎恨的注视着诸葛亮。

“你知道吗？那个陷害我父亲的人，就是你！”司马懿那样憎恨地说着，内心是无比的仇恨和痛苦。那样阴郁的眼眸，阴沉的脸，似乎这一生再也见不到阳光。

诸葛亮对于司马懿是心怀愧疚的，所以司马懿在东风祭坛对于稷下学院的背叛，对于他的暗杀。诸葛亮都觉得无力去追究，心里隐约还有亏欠。

因为诸葛亮也不知道，要是有一天最值得信赖的挚友成了自己的杀父仇人，他会怎么样？大概会疯魔吧？司马懿就是疯魔且痛苦的，诸葛亮每每在理解司马懿时，对自身的内疚有加重了些。

可是元歌呢？元歌和司马懿不同，元歌一直在自己的悉心照看下。哪怕是在稷下学院，从来事无巨细，一一由他提点。就连这次来长安的任务，也是诸葛亮向学者推荐的，可他万万没想到，元歌一到长安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居然事事瞒着他，居然还指使其他师弟去抓捕狄仁杰的小跟班，李元芳。并将人类的李元芳活活打死之际，逼出了元芳魔种的魂灵。结果是稷下的两位师弟反而被李元芳给杀了。并且元歌之后还捏造谎言，说是狄仁杰挑衅在前，诸葛亮听信元歌的话后。怒气冲冲找上狄仁杰的门，却被真相打的脸都肿了！

而且就在他会客栈不久后，居然就看见元歌在欺负师弟。恐吓要将师弟送回稷下学院，更让诸葛亮震惊是，他听到响动后，过来看时，居然小贾还在自扇耳光，而元歌就那样冷冷的看着。

不，这不是他一手带出来的元歌，诸葛亮对于长安的这个元歌是很陌生的。诸葛亮觉得有必要把所有的事情都说清楚，他想听听元歌会怎么解释，怎么去说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

如果元歌不能给他一个合理的说法，他就要休书回稷下，将元歌给送回学院。这样的人是无法带领好稷下的学子去取得任务的胜利的！

诸葛亮一步一步身影沉重的上楼后，有气无力的推开了他的房门。赫然看见房间中央的木桌边坐着一个人。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赵云。

赵云一袭蓝色的衣服，腰间革带紧束，看起来干净利落。一柄银色的长枪斜倚着靠在木桌的边缘，赵云原本低着头，两只手在玩桌上的茶杯。他耳朵听到开门的声音，赶忙扭头一看，一见是诸葛亮的身影，脸上闪过欣喜的光。结果下一秒又看见诸葛亮身后的元歌，眸子里的欣喜霎时不见，反而变成了压抑。

“你怎么在这？”

“你怎么这时候回来了？”

赵云和诸葛亮几乎是同时开口问对方。两人同时说话，时机撞到了一起，两人对视一眼，不免有些尴尬。

“你来找我什么事？”

“我来找你是因为....”

几乎又是同时，两个人的话撞到了一起。赵云尴尬的抬手摸了摸额头上的蓝色抹额，诸葛亮则手捏成拳头，轻咳了一声缓解了尴尬。

“要不还是你先说吧！”

“要不你先说吧！”

再次的撞话，让两人的尴尬快到了极致。这时只见诸葛亮抬手朝赵云示意，面色微红的咳嗽了一声。意思是让赵云先说，两人再这么撞话下去，不说别人见了看笑话，这也没法沟通。

赵云有些不好意思，手指转移尴尬的敲了敲桌面：“我闲着没事，就来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