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抢了女主剧本
作者:地球没有花 | 分类:古言 | 字数:33.1万
本书由笔趣阁签约发行,版权所有侵权必究
第112章 屋悬白布
第112章屋悬白布
白及想,这大概就是少年的叛逆吧。
“你等我一下。”白及笑着说,随后将鱼竿递给他,起身离开。
再回来时,白及向应绪摊开手,手心放着四颗干龙眼。
“世间万般皆苦,唯此物最甜。”说着,白及就自己拿了一颗,其余都给了应绪,“有什么比开心更重要呢?”
白及剥开自己那一颗,塞进嘴里,然后从应绪手里接过鱼竿,嘟囔着:“这鱼怎么还不上钩啊。”
看着那三颗干龙眼,应绪嘴角的苦涩开始微微泛甜,柴火的温热好似可以传入心里。
白及自顾自地撤回鱼线,却发现怎么也拉不上来,像是被卡住了般。
上前一看,冰窟窿早就被冻住了。
白及当时就想撂东西走人。
捡什么不好,非得捡药方!捡就捡了吧,还屁颠屁颠地跑去说怀疑是治瘟疫的药方。
现在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就特么离谱!
“白及!有钓到鱼吗?”是易乐生的声音。
白及转头循声望去,不仅是易乐生,只见防疫署的大部分医官缓缓走来。
他们手中,有的拿着锄头,有的拿着竹笼,有的拿着灯笼。
“你们怎么又回来了?”白及问道。
“你是不是以为我们真的会丢下你不管?我们是去想办法了。”说着,易乐生就拎起手里的笼子给白及看,“这不,特地拿了捕鱼的笼子,准备放点鱼饵进去,让鱼主动进来,可不比你钓鱼的方法好!”
团队合作总是比单枪匹马要好。
经过大家的不懈努力,终于捕上来几条鱼。
白及欣喜的看着那些鱼,转头去看应绪,像说终于有他心心念念的烤鱼吃了,却发现他不知何时已然离去。
经过一段时间不分昼夜的反复尝试,特效药初见成效,在进一步的试用之下,试用了白及的那个药方的人们病情有所缓和,大家纷纷看到了希望。
度过了很长一段时间的观察期,那些人竟然真的在痊愈了。
于是,白及捡来的药方正式投入使用。
可新的问题又出现了,药方中的很多药储备量明显不够。
因为天气寒冷,没办法很快将鲤鱼曝晒成干。
大家只得临时造一个烘干房,将目前需要烘干的药材进行烘干。
而烘干之后,碾末便又成了一项大工程。
游吟松赶紧上报朝廷,请求所需药材的大量输送。
现在既然药已经研制出来了,时间就是生命,一刻都不能延误。
“无论如何,我们都得尽快为患者争取时间。”白及说着,就离开了烘干房。
回来时,手里拿着碾药的石盘,然后在众人面前,端出一批烘干的鱼干和蟾衣,独自坐到一边开始碾药。
“愣着干嘛?都动起来啊!”游吟松说。
随即,其他医官一部分去拿碾药工具,一部分进去拿烘干的药材,一部分去烧炕,希望将烘干房的火力加强,尽快将药材烘干。
时间已过去了三个月,经过大家的努力,瘟疫已经全面宣告结束。
因为白及的药方,将瘟疫困局破冰,被大家称为大功臣,任白及怎么解释这药方是捡来的,大家都不信,白及也是无奈,要是这时有人跳出来说那药方是他的,白及自然当仁不让。
看着众大夫一起烧掉隔离衣的欢呼雀跃,白及也是开心到飞起。
冬天已然过去,新的一年已经开始了。
有的人也该消气了吧。
白及在欢呼的人群里寻找着应绪的身影。
这时,人们向白及聚拢,正当白及困惑时,陆斜和徐来突然把白及抬起来,其他人也抬起白及,一起将白及扔起来,吓得白及尖叫连连。
应绪在旁看着这一幕,不禁微弯起嘴角,淡淡笑了起来。
赫连厚石在这时跑到应绪旁边,附耳过去说着什么。
人们把白及放下来,不断跟白及说着夸赞的话。
药方是捡来的,白及很清楚,所以面对这些称赞,感到受之有愧。
白及看到了应绪,准备去找他,却看到赫连厚石给他说了什么后,原本淡然的神情突然变得严肃,然后立即转身离开。
白及猜测应绪应该是有事去办,就没有追上去。
回程途中,但凡他们路过的街道都有百姓相送,为最后的胜利欢呼喝彩。
然而在这喜悦之声中,所到之处的车轮下遍地可见薄薄的竹片,每家屋檐都高高挂着素白的绢布,绢布上用墨画了符文,写了字。
据其他医官所述,地上的竹片为逝者家人给逝者铺的路,绢布上写着的是逝者的生辰八字,为的就是招魂,怕逝者在为游荡久了,找不到回家的路。
白及掀开车帘,在欢送他们的人背后,一群带着恶鬼面具的人,手里拿着类似法器的东西,不停转动着,嘴里还念念有词,踱步在街巷中。
再放眼看向其他地方,每家每户都冉冉起一股烟,不过不是炊烟,而是单纯烧木柴的烟。
对此,其他医官的解释是,烧木柴是为了让逝者回家的路不寒冷。
以为就只有代阳郡是这个样子,谁知沿途山路仍有人举行丧葬仪式。
回到衡安,虽也有欢迎他们安全回来的人,但其他景象也跟代阳郡相差无二。
铺路的竹片,屋檐上的绢布,念念有词的巫师……
这样的一幅幅景象,深深印在了白及的脑海里。
下了马车后,白及看着此情此景,忍不住停在原地,驻足良久。
陆斜和徐来也停了下来,心中纵有万千感慨,皆不知从何说起。
“终有一日,屋悬白布盼魂归的景象定会成为历史。”
这不仅是白及心中所愿,也是二十一世纪的医学国士们鞠躬尽瘁所不懈努力的愿望。
针对这次鼠疫,白及觉得自己的想法没错,这就是有人刻意为之。
而那些被扒了皮的死狐狸,皮毛也定是周友安走私的狐裘。
根据白及对周友安的观察,周友安没有策划瘟疫的能力,只能是有人指使,而指使他的那个人有可能是册律耶齐。
还有,两次瘟疫,都是白及在第一时间发现的源头,想必册律耶齐也是知道的,不然不会两次派人来追杀他。
白及目的不仅仅是查出册律耶齐作恶的证据,更要除掉这个隐患。
利用生物技术固然可以毁掉一个国家,但这种做法是反人类的,白及既然遇到了这种人,就不能不管。
当时白及没来得及细想,可现在想来,特效药的出现太蹊跷了。
如果策划鼠疫的人,目的是毁掉整个大瀚,那特效药就不会出现。
但如果说鼠疫不是人为的,那特效药的出现就更加令人不解了,倒像是刻意出现的。
这一切都太奇怪了。
大家回到衡安,一致觉得应该吃点好的,去酒楼,发现每个酒楼都爆满,看来是人们都是被关在家里太久了,瘟疫消失后都想吃点好的,所以三人就只能买点酒菜回小院自己做来吃。
陆斜下厨,白及和徐来帮忙。
等饭菜做好了,三人坐在一起,白及和陆斜给徐来聊着他们遇到的各种事迹,都希望未来不再有瘟疫。
“你们猜猜刚刚我出去看到了什么?”徐来刚喝下一杯酒,欣然说道。
白及和陆斜都好奇地看着他。
“白及你的画像。”徐来解释道。
“我的画像?”白及越发觉得困惑。
“针对此次瘟疫,皇上特地将参与此次瘟疫,当记头功之人,以画像的形式张榜,向大众宣扬这种舍己为人的精神。除了防疫署的医官有画像,白及你可是唯一一个有画像的平民,而我跟陆斜,就只有名字。”徐来说着,不仅为白及感到骄傲,又为自己和陆斜感到惋惜。
话语之中,无不在表达着有画像和无画像的落差,不过很多的是为白及感到高兴。
“看样子,白及,你离飞黄腾达不远了。”陆斜戏谑般轻轻笑起来,随后喝了一口酒。
“就是就是,万一到时候升官发财了,你可别忘了我们啊。”徐来打趣道。
“我可不敢做那白日梦,能进防疫署的医官都是能人,我白及何德何能,都说了那药方是我捡的,这次不过是瞎猫撞上死耗子罢了。”白及说,“阿斜,你也是,从何时起开始学会开我玩笑了?”
陆斜笑而不语。
白及握着斟满酒的酒杯,起身,看着夜幕之上的满目星辰,感慨道:“这次鼠疫足足用了半年的时间去消灭它,还真是死了不少人,更是有很多大夫不幸牺牲,他们才是最该被张榜褒奖之人。”
说着,白及就倒下酒杯,将酒横着洒成一条直线,以此致敬那些在此次鼠疫之中不幸牺牲的大夫。
陆斜和徐来互看了一眼,握着酒杯,一同起身,走到白及旁边,同白及一般,向不幸牺牲的大夫们洒了一杯酒。
大瀚的皇上还是很厚道,不仅给牺牲的大夫家属发了很多抚恤金,还给参与了瘟疫救治的大夫每人赏赐了很多牛羊肉,还有钱,以示嘉奖。
大街上,道路两旁都有人在烧木柴。
灰烬随着火焰飘向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