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抢了女主剧本
作者:地球没有花 | 分类:古言 | 字数:33.1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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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章 无以家为
第153章 无以家为
这时,一列列士兵拉起人墙,将夹道百姓分别向后隔开,并高声喝令他们停止攻击。
隔开一条路后,应绪当即用力策马,向前奔驰。
站在人群末尾的广居子道长看着他毅然的背影,将银白的拂尘甩置臂弯,朝着应绪离开的方向,双手拱于胸前,恭敬地弯下腰去,深深行了一礼。
站在他旁边的小徒弟见师公这样做了,懵懵懂懂的他二话不说也跟着照做。
放眼熙攘杂乱的人群,唯有那一身破旧皱巴的道袍于人有别。
衡安城这边大军刚出征,千辞山那边的呼衍莫就收到单于信,领兵三万支援姑臧。
出了隆西郡,就是东旗的姑臧。
大瀚大军便是在隆西郡集结。
而在大家都以为大瀚大军才刚刚启程的时候,出了隆西郡,在姑臧的荒原上,大瀚大军早已越过乌利山,离东旗戍边的第一个部落段箜部只差一条黄河的距离。
近日无雨,河水不算湍急,也不深,在黄昏涨潮前,一万大军悉数踏过黄河。
夜幕降临,主将率军出击,于乱军中斩获段箜王首级,其余部落士兵顽抗者随之伏诛。
那抓着段箜王首级于军前展示之人正是应绪,与以往不同,他面留胡须,成熟而略显颓废,但浑身仍留着些许少年意气。
手中的长缨枪沾满了血,还未凝固,仍滴着敌军的鲜血。
他将段箜王的首级丢到一边,拿过士兵递过来的印着瀚字的旌旗,奋力插于段箜王的尸体旁。
看着那迎风飘扬的旌旗,士兵们随之欢呼起来。
应绪并无过多喜色,唤来赫连厚石,传令下去,休整一个时辰,再整装出击。
在这一个时辰内,应绪并没有像那些士兵一样原地坐下休息,而是拿出赫连厚石和洛燕新画的东旗布防图,和他们一起制订下一步的计划。
迅速做好决定后,三人一同出了营帐。
见到这一幕的公孙昝面露不悦。
待赫连厚石和洛燕新下去传令后,公孙昝走到应绪旁边,道:“应无钟,他俩可都是东旗人,你如此重用他们,任他们为军师,你这是兵行险招!”
“你如今不过一个小小校尉,也敢质疑本将军行事?”应绪说这话时并未正眼瞧他。
“应无钟,你有什么可神气的!还不是仗着楚大将军的庇护!”
应绪勾起嘴角,隐隐有些不屑,道:“你也得有神气的资本才行!别把力气浪费在本将军身上,多花点心思突破你父亲的记录吧。要知道,皇上的花园不留残败的花。”
公孙昝的父亲公孙敖戎马半生,忠君爱国,却未能有一场专属于他的胜仗。
公孙昝面对应绪的话,既气恼不甘,又无言以对。
“总有一天我会超过你的!”
“拭目以待。”
——奔赴隆西郡的大军在天黑时就地扎营休憩。
黄子文目睹了白天的一切,出于关心,就去问候了一下那位戴着面具的“应绪”。
他取下面具。
黄子文面前的这个人竟然是洪声,这让他不禁咋舌。
原来这一切都是皇上和应绪的计划,为了瞒天过海,杀东旗一个措手不及,他们这支队伍不过是原计划中的后援。
“黄侍郎,你说,我们该不该将今日之事告知给应将军?”
“你乃他亲信,如何做于他有益,相信你心中定是有数的。”
东旗国段箜部
整军完毕,应绪望着万里无云的夜空,过了今晚,今年的惊蛰便跟着过去了,他的生辰也跟着过去了。
他等来了第一场胜仗,却没等来那个人承诺的第一份生辰礼物。
这一恍,当日种种还历历在目。
白及并非死于应绪剑下,而是毒发身亡。
一直蛰伏于暗处的陆斜突然出现,在应绪眼皮子底下,带走了白及的尸体。
如果不是洪声和雷丸,只怕应绪早就死于陆斜的毒针之下。
白及之死的消息传回皇宫,皇上昭告天下,认定白及之死是应绪之功,彻底坐实了白及身上那些莫须有的罪名。
应绪并不屑那些强加的荣誉,以白及的清白换来的荣誉,他受之有愧,甚至对皇上产生了逆反心理。
颓废于室月余,抗旨不朝,以示自己心中不满。
适时楚晖来信,附一册空白竹简,问应绪,黯然神伤之人是何来路?可查清背景?
信中再道,白及当年所赠治疫竹简在他走后,空白无字,后参与并州瘟疫遗留大患,确不是可信之人。
信中再问,皇上所植花草,胜季却败,会如何?大瀚山洪泛滥,无韧树相抗,与何人利?
阅完楚晖来信,信中并无一句废话,字字一针见血。
应绪确实一直以来并未怀疑白及的来历,看了楚晖信中质问,应绪便开始思量。
皇上所植花草,对喻应绪受过皇上栽培,要是皇上到了用他的时候,却抗旨不尊,皇上自然会像除花除草一样,毫不留情地除掉他,与此同时,东旗也会随之受利。
待皇上再召,应绪沐浴后,穿上朝服,准备进宫觐见。
洪声提醒应绪是否要剃一下胡子。
应绪拿过洪声递过来的剃刀,看着铜镜中的脸上的胡须,貌似可以迎风吹拂了,他手微顿了一下,最后还是对那些胡须动了手,然而还是剩了一些胡渣。
朝堂之上,皇上问应绪:“关岄侯避朝不见,可是嫌朕赏赐不够?要是不够,朕为关岄侯加修一处宅院,休养生息。”
应绪很清楚,开国以来,并未有官员可得两处皇上赏赐的宅院,如果有,那第二处宅院定是那人死后陵墓。
“东旗未灭,无以家为。”
应绪之意,是间接告诉皇上,那第二处宅院,还是等灭了东旗再说吧,同时也言明了自己披甲上阵的决心,由此平息了天子之怒。
在段箜部的第一仗赢得很迅速,部落里手无缚鸡之力的妇孺围坐在一起,脸上全是战败后的惶恐。
公孙昝问应绪怎么处置那些人。
应绪走上前,看着他们。
他们看着应绪,眼中带着对他的恐惧。
“赫连厚石,东旗是怎么对待老弱妇孺的俘虏的?”应绪对赫连厚石问道。
赫连厚石为难了一下,说:“在东旗士兵眼里,没有老弱妇孺,青壮军民之分,只有顺逆者之分。”
“顺者当如何?逆者当如何?”
“顺者为奴,逆者当杀。”
“本将军的队伍不留无用之人。”应绪微抬起下巴,睥睨着那群人。
此话一出,那群老弱妇孺的心骤然提到了嗓子眼。
“大瀚的将军,不会惨无人道到连老弱妇孺都不放过吧?”
说话的是其中一个姑娘,长相清秀,脸上隐隐充满了年少无畏的倔强。
“汤荷儿……”旁边像是她母亲的人赶紧捂住她的嘴,将她紧紧抱在怀里,一脸紧张。
应绪眉头微皱,不是为小姑娘的质问,而是为那声低呼的名字。
“她叫什么名字?”应绪问那位母亲。
母亲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甚至不敢直视应绪,战战兢兢地说:“阿史那汤荷儿……”
应绪若有所思地看着那小姑娘,然后让赫连厚石将她拽出来。
赫连厚石应了声“是”后,走过去把小姑娘从她母亲的怀抱中拉了出来。
“将军,求您放过我女儿吧!我女儿少不更事,什么都不懂!您就放过她吧!我求您了!”母亲哀声求饶,求应绪放过她女儿。
面对阿史那汤荷儿母亲的哀求,应绪一脸的无动于衷,冷漠的双眼由那位母亲身上转移到在赫连厚石手中拼命挣扎的阿史那汤荷儿身上。
赫连厚石将阿史那汤荷儿连拉带拽到应绪面前。
阿史那汤荷儿放弃了挣扎,盯着赫连厚石,“放开我!”
赫连厚石看了眼应绪,想要看看应绪的意思。
应绪便示意赫连厚石将她放了。
被赫连厚石松开的阿史那汤荷儿转眸紧盯着应绪,眼中透着年少的无畏,道:“我们东旗女子不是那么容易屈服的!”
话音未落,她的目光落向应绪腰间的佩剑,随后伸手去拔剑。
眼疾手快的应绪适时侧身躲开,让阿史那汤荷儿扑了个空,直接扑倒在地。
“你已无权决定自己的生死。”应绪轻飘飘地说,然后将目光从她身上移开,转向赫连厚石,“绑起来。”
“那其他人呢?”赫连厚石问。
“一样。”应绪说,“传令下去,全军出发。”说着,转头看着阿史那汤荷儿。
待赫连厚石他们将她绑好后,应绪走过去将她拽起来。
“混蛋将军,你到底想干嘛?放开我!你有本事就杀了我!”阿史那汤荷儿一边被应绪拽着走,一边冲应绪怒吼,“我是不会向你屈服的!”
应绪停了下来,转头看着她,眼底藏着一股戾气,道:“很好,连死都不怕。”
话落,应绪继续拽着阿史那汤荷儿,待走到自己的战马边,应绪扯下阿史那汤荷儿额头上的红色抹额,给她戴到眼睛上。
阿史那汤荷儿别开头,不想让应绪将她的眼睛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