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着点头：“嗯。”

她是不喜欢圣兰大陆，可那是以前。

那时候，心里的执念是回来替凤家报仇。

可现在，执念已了。

在顼蓥的诉说里，她父母不是凡人，曾经明道他们也提起过。

说的透一点，她父母如果不是这个世界的人，那她也不是。

她只是被寄存在这里。

筇烨把她当做姐姐，应该也不是假的了。

她想把自己的身份来历弄清楚。

看着一副慈悲目的神祖像，凤鸢歌脑袋微侧：“阿玉，你是不是认识我爸妈？”

君珞玉和明道祁天他们曾经都是粼裕城守护神将的话，那明道认识，他肯定也认识。

这一次君珞玉没再沉默，他点了点头，说：“曾经有缘幸见，他们是神界上神，只是后来三界崩踏，姒鸢自碎神格，龙墟大陆被封，那些事情和人就都被尘封在远古岁月里了。”

凤鸢歌若有所思。

她又看向顼蓥。

“你别看我。”还不等她说话，顼蓥就缩了缩脖子，哪里还有初见时候那副高贵优雅，整个见了老鼠的猫：“我什么都不知道了。”

凤鸢歌：“…”

她就只是在想要不要把这货带回去。

如果带回去，让他跑了，天魔体可是巨大隐害。

但现在又杀不了他。

君珞玉看出了她的想法，就道：“可以结下魂契，就算到时候他逃了，也不用担心他祸乱人间。”

“不过话说回来，天寅学院那扇门既然出现，那两个世界肯定就相通了吧？之后应该还是可以回来的吧？”凤鸢歌想起这件事。

君珞玉神色有些复杂：“这个世界都是凡人，就算有习武之人，有强烈的武器，但也比不过仙法，若那扇门被黑暗公会占领，将是一场灭世之灾。”

“所以，如果要阻止这件事情，就要封锁那扇门，也就是说如果我们回去了，我就再也回不来了对吗？”

“对。”

凤鸢歌沉默。

君珞玉揉了揉她的脑袋，目光温柔：“所以，我问你，你真的决定了吗？”

如果做个凡人，凤鸢歌会生老病死，那一缕魂继续轮回。

如果回到圣兰大陆，历经磨难，封印全部解开，她将彻底涅盘而归。

最初那个时候相遇，他以为自己终于等到了她回来，他在天机阁算她的命格，确定之后更是不断在期待她能够想起一切，总是把她当做姒鸢来看待。

可后来，逐渐的，他突然发现，凤鸢歌跟姒鸢并不一样，如今的凤鸢歌，在她没有想起一切之前，她就只是凤鸢歌。

所以，君珞玉不愿再为难强迫她。

而他，愿意尊重她的决定。

“刚才不是说了，决定了。”凤鸢歌笑吟吟的，可那眼底总是有层灰蒙蒙。

她把顼蓥打昏扔进空间，把君珞玉也放进去，就在要划破手指向神祖像里滴血的时候，楼下传来一道声音。

“你在吗？”是凤沧澜。

她扯了块黑布把神祖像盖上，下了楼。

凤沧澜一个人过来的，那小姑娘没跟着。

他问凤鸢歌：“你要离开了吗？”

从看到凤鸢歌带着那个男人去墓园开始，这种预感就很强烈，自己跟自己争斗很久，他还是来了，来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