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天，罂鸠，雪颖。

这三个人的组合，让霍爷爷失笑间眼底闪过复杂。

“你们来也是为死海里的东西吧？”

祁天点点头：“据说那里藏着的是浮生殿那三扇门真正的力量，只要有青鱼令就可以打开。”

知道他们是不想让这股力量，被浮生殿拿回去，可这件事又哪有那么简单，不然塍州早就被踏平，死海的水都被抽干了。

“青鱼令的确可以打开死海深处的那座宫殿。”霍爷爷长叹：“可是，最后一道封印，只有封印它的人能够打开。”

而封印它的那个人，如今一身两魂，记忆残缺，力量软弱不堪。

“那个人——”祁天神色变得微妙起来：“是阿玉…”

霍爷爷道：“是他。”

祁天陷入沉默。

当初他不在的那几万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随着这一世，君珞玉对粼裕城的记忆逐渐苏醒，以及凤鸢的出现，一些他以前不太注意的问题又出现。

比如君珞玉在成为粼裕城神将时是谁？

他又为什么会成为粼裕城神将？

半晌后，他问着眼前这个老者：“霍前辈可能告知你到底是何人？”

“我是何人并不重要，时间太久远了，唯一记得的俗名叫霍四殷，而我的责任是守护塍州，看着筇烨长大，等一个人回来，仅此而已。”

霍爷爷并不想多说什么，指了指西边：“去吧，以你们的修为进入死海海底并不是件难事，但千万不要试图打开最后一道封印。”

罂鸠眉带唳气：“若打不开又何必进去？”

他太急躁了。

霍爷爷遥望着天际：“浮生殿和无极宫都没那么简单，真正的战争还没开始，圣兰大陆若再经历一次分裂，这块陆地上的所有人都会死。”

他说：“这不止是圣兰大陆的灾难，也会是三界的灾难，你们有两个选择。”

雪萤听不太明白：“为什么是我们？”

“也不是你们，是这片大陆上所有人。”

“什么选择？”

“第一个，废掉凤鸢歌的根骨，剥离她火凤体质，驱散她七魂六魄，毁掉她的躯体，把魂魄锁进炼狱，煎熬个数万年被炼化，不管她是谁，都将再也无法涅盘。这样，世界一切的乱都会归于平静，最后那场甚至三界崩塌的场面也不会出现。”

沉默了很久，祁天才又开口：“二呢？”

“二。”霍爷爷笑了笑：“早日解开她体内所有封印，让她这位凤主早日归位，在君珞玉归位后站她这边的前提下，灭了天道，重建天地法则。”

“阿玉肯定会站她这边的。”这句话祁天说的毫不犹豫，自信满满。

不管是姒鸢还是凤鸢歌，他都相信阿玉一定会站在凤鸢还是这边，哪怕与世界作对。

霍爷爷却摇了摇头：“不一定。”

现在说什么话都太早。

情劫，的确没人能躲得过。

连神也不例外。

包括他在内。

不然他现在也不会在塍州。

可这两个人，却不一样。

他们深爱，却又不能在一起。

若当初其中一人真的会毫不犹豫站在另一人那边，也不会走到如今这一步，酿成这个乱世。

霍爷爷的眸光有些深邃，一时间飘忽其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