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云子伸手捏起了一根六棱奶黄色光柱，摩挲着道：“你要真想知道，我也不是不能告诉你。但是，你要对从我这里知道的事情严格守口。”

这个条件对方御臣来说自然没什么问题，甚至作为对方单方面的付出来讲都算不上是什么条件。

他不做多想，点点头道：“当然。”

老头儿露出些满意的神色，轻握着一根六棱光柱，看向他道：“你可知道元素之力存在的形式有多少种？”

“元素之力？”方御臣沉吟着，有些不解的看向他道：“我不太明白你或者说这个世界所指的元素之力是什么。正是你说的那些水火之类的？”

“唔……”老头儿长吁了一口气，对他的一无所知显然感到了极大的累意。

他跟着没好气的瞪了一眼方御臣道：“我看王都魔法学院那边的三岁小孩，都比你理解的多。”

方御臣也并不生气，淡淡的道：“我们毕竟不是这个世界的，况且作为异世界的灵魂体到来，对于所谓的元素本就触感极低。你不是对我们很熟悉的模样吗？你觉得这有什么奇怪的？”

实际上他并没有说的是，他当然从衍云子所念叨的东西里有了些线索。所谓的元素之力，更是在心里有着隐隐的推测。

火系的灼烧，土系对于攻击的阻拦削弱，雷系惊人的杀伤力，或许这都是所谓元素之力的一种表现？而那些隐隐提及到的元素产生环境和方式，比如雷于苍穹，土于大地，不都是最明显最直观的表现吗？

和异能者类似的引导环境同质之力来触发某种效果。在正常稳定的空间和时间轴里，他将它们扭动调整的方式。再或者是类似子弹对金属物质的控制力。或许两个世界之间有着种种不同。但一旦这个世界的真实性暴露在他面前时，方御臣仍旧是以最直观的视角看到了力量的相同之处。

之所以表现的一副什么都不明白的模样，只是他发现这个老头儿喜欢说，那就从他嘴里多了解些东西好了。

尽管方御臣对亚魔对元素的任何东西都是一副一无所知的模样，这让衍云子暗暗觉得古怪，不过他还是解释道：“罢了，这其实也不是我主要说的。元素之力存在的方式复杂多样，也形式多见。我们常见的诸如有水、火、风、土、冰、暗、光、自然系等等，还有些可能少见些的，比如瘴、巫、毒等等。但这些，它们的作用或许多种多样，被用来进行各类如生产、修建、战斗类的用途。”

衍云子的脸色骤然变得神秘起来，他沉声道：“不过，曾经在东元之地，于五百年前，有一位伟大的魔法先行者，总结了一套最实用最简洁的魔法之理。其名为‘六极启示录’。”

“当时的六极魔法一度盛行于整片东元，被认为是魔法理则的至上之论，以此魔法理论为基础并进行的深研的法师们被称为‘六极魔法师’。六极魔法简易而实用，于简易之中又生出种种繁复多样的变化。它不仅使得单系魔法元素的掌控变成了过去，让每个魔法师都能掌握到六系魔法。并且，经由六极之道简化后的元素施展理论也大放异彩。大幅解决了法师们魔力不足、引导时间过长的种种问题。当时的辉耀联邦采纳了此套魔法理论，并将其注入各地魔法学院，武装进军队法师之中。凭借于这伟大的魔法，辉耀联邦从盘踞在东大陆东海岸边角的一个弱小国家，膨胀到了雄踞半个大陆南边的霸主。在当时的大陆征伐里几乎没有任何敌手。”

他的话让方御臣一怔，其实他之所以对衍云子方才念叨的话感兴趣，更多的还是因为——他并不是第一次听到这些字眼。

不错，方御臣并不是第一次听到！

当年在第一次参观了方家浮岛偌大的运转室里，那颗镶嵌在中间涡轮动力引擎里，璀璨夺目的金黄色细长光柱后。他当时心生好奇，便去了解和查阅了一番有关“枪火绽放”和“六辉破晓”的事情。

六辉破晓是枪神当年所用之子弹，共有六颗，总称为“六辉”。百年前因为不知名的原因，其中一颗连同枪火绽放一同被收进了方家手中。

而这“六辉”之弹，其实也各有其名。

这正是方御臣刚才听到的那些字眼，“厚土”之弹，“惊雷”之弹，“浮水”之弹，“烈火”之弹，“寒冰”之弹，“高风”之弹。每一颗都蕴含着极其庞大的能量，其他五颗目前下落不明，而“惊雷”之弹，目前正被方家保存在浮岛之上。

但说起来对子弹而言可能很尴尬，这颗子弹并非如同“枪火绽放”一般被存放在库地里，而是被作为了方家浮岛一翼的运行动力使用。

总而言之能承载小半个大的浮岛，它蕴含的能量是可想而知了。

“这么说起来，六极魔法如今在东元大陆上也是独树一帜的存在了？”方御臣皱着眉头，奇怪道：“嗯……我怎么好像没在边云或者是中元听过这东西？”

“因为……”衍云子忽然叹了口气，在办事桌后的长椅上坐的松散了一些。他顿了一顿，有些心气黯淡的道：“因为在如今，无论是曾一度盛行的东元大陆，还是后续才发展起来的中元。这，都已经是个禁魔法了。无论是哪国，只要被发现有钻研六极魔法的人，都会被以异端者为名而抓起来。”

方御臣稍稍惊讶，挑了挑眉头看着老头儿，道：“怎么会？按你所说，这样简单而作用大的魔法，怎会被定为禁魔法？”

衍云子长吁了一口气，摆摆手道：“那些扫兴的事就先不谈了。六极魔法虽然被定为禁魔法，但实际上，各国私底下你以为都没有钻研的吗？嘿，水、火、风、土、雷、冰六系的妙用之下，无论是进行炼金，还是用作战斗。它们都是最实用而简练的施展形式！我看谁能禁制！我方才所念的，其实正是《六极启示录》上开头的一段话。不过我将它设为了咒语而已。你可以去外面的魔法协会看看，你们的人实际上也只是在魔法元素里选择其一进行修炼而已。能六系并行的，除了六极魔法，还有谁能做到？怎么样？你对这个可有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