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御臣心中一震，他抬起头目中阴冷的看了月蛇一眼，但对方的目光不躲不闪，也并没有其他情绪。

“嗷~”小雪狐倒是像一无所知一样，用脑袋轻蹭了蹭他的小腹。

“她……”方御臣张了张嘴，艰难的再也没法继续说下去。他心中的直觉告诉他，这不可能。哪怕他也曾数次这样想过！但新雪这个曾在少年时整天黏在他身边的女孩儿，也绝不可能是因为涉及到了这些另一层面的恩怨而来的！

可是……新雪四年前的背叛，甚至隐藏了自身实力对他的偷袭，这些又怎么解释？

偶尔时灵时不灵从眼前恍惚闪过的一些景象，似乎已经无声的告诉了他曾经天启和北辰的恩怨。或许那个天际之中遍布着信息轨道的浮轮广场，所见到的场景也并不是假的？

曾经的那庞大的文明，北辰和天启之间，真的存在有什么势同水火的血仇么？

方御臣正内心纠结无比间，白蛇又忽然说道：“原本我是应该更早一些来到你身边的。但是我在时间长河之中因为窥觑到了一些隐秘的事情，而受到了位面规则的监视，这才拖到了现在。你知道我在那里看到了什么片段吗？”

方御臣脸色阴晴不定着依然没有开口，它便自顾自的说道：“我看到了……当年北辰余孽的逃亡……”

似是因为它的话而触碰到了敏感之处，怀里原本安静下来的小雪狐这时竟突然一边吱吱吱的叫了起来，一边从方御臣的双腿上挣扎着爬起，很生气的看向了眼前的月蛇。

月蛇便停下了话，看了它一眼，哼了一声说道：“你知道这只雪狐是什么吗？它可不是什么普通的雪狐，而是北辰的引梦狐。”

“引梦狐……”方御臣才垂了下头，看了看怀里玲珑乖巧的小东西。他知道这只小兽必定不俗，但也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引梦……似乎是很熟悉的词汇……

他隐隐间觉得自己似是想起了什么，但又没有捕捉到要点。就在这时候，周围的这片枝叶茂密的树林区域却忽然变得渐明渐暗起来，方御臣屁股下坐着的柔软草地甚至已经逐渐开始化成了半透明的幻影形状。

“怎么回事？”这个变故一下子打断了方御臣的思绪，他抱起了雪狐站起身后，沉着脸色问道。

月蛇并没有四处打量就已经知道了四周的情况，缓缓的解释道：“这片空间被损毁的太严重了。你上次进来时消耗的那点时间之力在你刚才的这次模拟训练后已经不足以继续维持了。”

耗费的时间之力？方御臣突然也想起了当时自己在时间回廊里，确实听到了系统先是因为发现这处区域奖励了他时间之力，但随后就给全部扣除掉了。

他看向月蛇沉声问道：“我上次进来时扣掉的时间之力，就是被用来维持这个模拟的空间了？”

“不，不是‘维持’，是‘开启’。我说过这片空间有损毁，曾经有一个魔将进入过这里。虽然最后将他驱离了，但当时的一战也将这里损坏的极其严重。简而言之，这片空间已经无法再继续输入时空力量进行能源维持。它只能够进行一次性的能量消耗来打开训练模拟功能。”

方御臣思索了几息，这才纳闷道：“你说的有区别吗？”

“蠢。”月蛇对他和自己的心意领悟不够似乎颇为介意，不过它的语气中既没有嘲讽也没有斥责，就是实话实说一般的平淡语调，末了才又解释，“你可以认为这片空间的中途输入设备是损坏的，它单次储存能源后就会开始运转并进入封闭状态。期间是不能吸收时空之力的。也就是说，现在的天启之核只能以消耗更多时间之力的形式来开启一次模拟训练。直到此次能量彻底消耗完毕后，它才能继续进行下一次的环境生成模拟。如果你还是不明白的话，你可以这样简单的理解——你马上就会回到外面真实构成的世界了。”

虽然月蛇说的话很长，但最后的一段结论其实才是方御臣想要真正听的。

他看了看四周树林的最外围处，一些生成的环境已经在这个时候开始逐渐消失。没有了时间之力的能量作为运转来源后，这些物质自然也随之崩塌了。

方御臣的心思一下便不在刚才的事情上了，或者说，他下意识的想要跳过关于新雪的这段信息。想起了外面此时自己的困境后，忙问道：“等等，我上次进来时好像是在这里面解锁了一个技能，还获得了不少的经验。但这一次并没有解锁技能，只有一些经验。这是怎么回事？”

“天启之核本身就是你们王族用来提升自身战力的一个小型位面。它的位面规则里面被储存进了历代神王们的大量心血结晶，如果有子嗣的实力得到了它们的认可，这些力量就能为之所用。但是你不会认为就你刚刚这点小把戏，也能得到它们的认可吧？”

原来是这样。方御臣心思急转，已经明白了过来。这么说就是他刚才过得那个C-1攻击掌握训练，其实属于是入门级别的了。

这似乎也正常，本身引动空间之力拉开一条空间的小裂隙，这就是空间异能者的基础能力而已。虽然他自认为他掌握的要更娴熟，也能更精准。但本质上，这就好比是1+1=2这种简单的数学问题，快一秒答出慢一秒答出，或者是答案的“2”写得要更漂亮更流畅还是丑一些，对结果影响都是不大的。说到底就是这次C阶段的训练科目还是太简单了。

但是这样一来就有一个问题来了，外面的李明道三人……

方御臣在草地上抱着小雪狐脸上一时阴晴不定的没有开口，但月蛇知道他心中的想法，不过也没有哂笑之意，说道：“其实外面是有解决办法的。只是你想不到而已。”

它开口后，方御臣才问道：“什么办法？”

“你先告诉我，为什么你刚才会觉得开口请求我的帮助，会让你感到很为难。”

月蛇的话一下子就直接戳到了他刚才的心中想法，顿时脸色一黑，说道：“不必了。我自己能解决。”

月蛇的一对竖线金瞳中似乎更疑惑了，但它立马很直白的抛出了一个炸弹，说道：“你解决不了。我之前说过，你的死亡会影响到我伴生的力量成长。所以我刚才思来想去，虽然你很愚蠢，但我作为你的血脉繁衍对象，不能就这样看着你乱来。毕竟这也是我族现在的存在意义。身为天启王族之人，也是我的血脉繁衍对象，你请求我的帮助这是很理所当然的事情，你不应该感到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