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地夫妻
作者:慢生活宣言 | 分类:现言 | 字数:69.1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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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
张兰在医院看到王鹏的第一眼,觉得这个病床上躺着的人很陌生。
他睡着了。脸上还有一些淤青和擦伤。
点点的眼泪马上就掉下来了。她心目中伟岸的山一样的父亲,看起来那么苍老和消瘦。
“是三十四床的家属吗?赶快去交一下费用。还要做一些检查,看看病人有没有颅内出血。”
“妈妈。”点点的声音带着哭腔,哀求的看着张兰。
“护士,他伤的严重吗?会不会有后遗症?会不会落下残疾?”张兰问。
“具体情况要检查全部做完才能知道。你们先去办手续吧。”护士说完急匆匆的走了。
“好的。点点,没事。我这就去交钱,你哪也别去,要是他醒了,你给他喂点水喝。放心啊,这是医院,会没事的。”张兰简单安慰了女儿,赶紧跑到楼下办手续。
医院里病人永远都那么多,不管你多着急,排着的长队总是缓慢的挪动着。
“王鹏怎么会跑到立交桥上?还会试图自杀?”这些问题在她脑子里绕着,怎么也绕不清楚。只有等他醒了,听听他怎么说。
张兰办好了手续,回到病房,看见警察在门口等她。
“你是王鹏的什么人?”警察拿出本子来记录着什么。
“法律意义上的妻子。”张兰叹了口气。
警察停住笔,用怀疑的目光看着她,“什么意思?”
“事实上,我们已经准备协议离婚了,只是想等女儿高考结束。”张兰简单的回答。
“哦。”警察把目光重新投到记录本上:“王鹏这段时间有什么反常吗?说话做事有透漏出轻生的念头吗?”
张兰低头仔细回忆了一会,“没有呀。前段时间我们还一起带这女儿去旅游了。他表现的都听正常。”
“嗯,”警察的笔在本子上飞快的记着什么:“我们了解到,他坐在立交桥上的时候,正在跟你通话,你们谈话的内容方便透漏吗?他当时都说了些什么?”
“这。”张兰刚一停顿,警察如炬的目光就逼视过来,看的她非常非常不自在。
“说实话。我没听。当时我正在煎药,你明白吗,很烫然后一只手根本不行。他开始说了几句废话,好像喝了不少酒。含含乎乎,还语无伦次,我也没耐心听。但他不想是想不开的状态,比他平时好像还亢奋些。”
警察又记个不停。
张兰有点不耐烦。“可以了吗,是否让我先把检查单给医生。等他醒来您亲自问问他怎么想的。”
“稍等一下,最后一个问题。你们两是为了什么要离婚呢?”
“这有关系吗?”张兰很有些恼火,王鹏这个人做事不动脑子,害的她的私生活都要被曝光。
“当然,不愿意也可以不说。”警察合上本子。
“离婚吗,就是感情不合,三观不合,能有什么特别的。而且,我们协议离婚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他要因为这个自杀,不会等到现在。”
“好,你先去办事吧。后面有需要了解的我再联系你。”
张兰松了口气,往医生办公室走去。
“我再最后提醒你一句:病人要是醒来,你们做家属的还是要尽量多关心他,让他感受到温暖,切不可刺激他。人有时候就是会钻进牛角尖,千万别刺激他,别酿成什么悲剧。”警察又叫住张兰,叮嘱了一番。
等她回到病房,看到点点累的趴在床边,心疼的不行。也不知道怎么了,这阵子老和这医院打交道。
病房里还住了一位骨折的病人,大概是麻药劲过去了,疼的睡在那里直哼哼。今晚可能又是一夜无眠。
老中医还告诫自己,千万不要生气,千万不能熬夜。自己吃了那么久的其苦无比的中医,看样子是白瞎了。
她摇摇点点:“点点,你要不回家睡吧。妈妈一个人在这盯着就行了。“
点点睡的有点迷糊,半天明白了她的意思:“不,我一个人回去害怕。”
张兰想想也是,王鹏一个人住这,天天也没心思打扫卫生,还不知道把房子造成什么样了。
她打开手机,用订房APP定了一间医院隔壁的快捷酒店。
“去吧,就在隔壁,晚上睡觉把门插好。明早过来给妈妈买点早点。”好容易劝走了女儿,张兰这才开始打发这个漫长的不眠之夜。她无奈的看看昏睡的王鹏,怎么就把好好的日子过成了这样呢?
她打开微信,看见于涵的头像,突然想起他问起高慧的事。想问个清楚,又看看时间,已经不早了,还是不要打扰别人的清梦了。
“叮咚”于涵的微信。
“高慧和你联系了吗?”
“没有啊?她出国你知不知道?”
那边显示正在输入,良久,回过来两个字“知道。”
“那不就行了,事情没办完呗?可能国外和咱们有时差。”
“要是这样,我也就不担心了。”
张兰警觉起来:“你还知道些什么?”
于涵好半天没回消息,突然莫名其妙的来了一句:“你和高慧的爱人,金院长熟吗?”
“还可以吧,怎么?”
“我想让你问问他,高慧最近有没有打电话回家。”
张兰很奇怪:“你自己怎么不问?金城的电话你不也有吗?”
“我,问不方便。你就装着若无其事的问问,不管他怎么说,你都不要多说什么。告诉我就行。”
张兰正要回复,病床上的王鹏突然不安起来,做出要干呕的样子。
“不好。”
张兰把手机放到一边,从床下那了便盆出来,让他吐到盆里。
病房里顿时充满了难闻的呕吐物的味道。
隔壁床的病人呻吟的更厉害了。
张兰歉意的看看他的陪护,赶紧到卫生间处理了秽物。
“喝醉了吧?”隔壁床的陪护看着张兰。
“男人就是这个样,喝的时候,只图自己痛快,喝多了尽给别人添麻烦。”那女人三十多岁,看上去很利落的样子。
“是呀。”张兰附和“你爱人是摔伤的?”
“他也不是我爱人。我是陪护。”那床的病人又大声哼了一声,两人知趣的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