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近不是应该忙着在你的研究所做实验，怎么有空来我这里？现在盯着你的人可不少。”

见到嘉一来自己这里，马格奈感到有些奇怪，现在的嘉一，应该是最忙的时候。

嘉一拿出装订好的论文递过去：“还得多谢你们给我推荐，研究所才能建成，现在有了成果，当然是第一时间就将论文送来给你看看。”

“这么快？现在可是不少目光都集中在你身上，你可不要为了出论文随意拿出一点什么东西出来。”

他相信嘉一不是那样的人，十分好奇的将论文接过来。

“《一种新的粒子的发现》？”他抬头看了看嘉一，“你又发现了一种新的元素？你那个不是热能研究所吗？这算不算不误正业？”

一边笑着，他一边翻开嘉一的论文。初始他并没有在意，但很快他的表情就凝重起来：“阴极射线是一种新粒子组成，这种粒子的荷质比比氢离子要大2000多倍？你复核过了吗，确定自己的实验没有错误？”

“当然没有，我确定了好几遍，实验数据上面都有，我的研究所几个助手分成两组进行的实验，计算结果在误差之内。就算这数据有误差，也不可能差几个数量级。”

“麦格尼发现你所说的同位素之后我就有这个预感，原子应该是可以分割的，但是没有想到这么快就被你证明了，你的论文我会亲自提交给审核委员会的。没想到最先证明原子可分割的是你的热能研究所，真的你不考虑一下改个名字？”

他戏谑的看着嘉一，调侃着热能研究所的名字。

他接着看正色问：“你们猜测电流的形成就是电子的流动倒是有些道理，不过你们既然已经发现了电子，怎么没有继续对原子的结构进行推测？”

“关于原子的结构，我有些想法，但需要再进行实验才能确定。”

虽然他可以按照记忆给出一个模型，但是没有实验作为证据并没有什么说服力，不如等到有实验结果作为依据的时候再抛出来。

“幸好我并不是专研元素的，认知世界的固化和原子结构也没有什么关系，否则看见你的论文免不了要认知世界产生震动，认知破碎也不是不可能。”

马格奈看着嘉一摇了摇头，带着点好笑的说：“你下次应该在论文的封面上写上‘是否有颠覆性’，还要标识一下是什么领域，否者审核你的论文也太危险了。也多亏你先拿来给我看了，否则审核委员会有以原子构筑世界认知的法师审核了你的论文，岂不是要有认知破碎的危险。”

嘉一讪笑着说：“没有那么夸张吧？唯能论连原子的存在都否定了，也没见有法师接受不了的。”

“这两个怎么可能一样。”马格奈瞪了嘉一一眼，郑重的说，“一个是没有根据的臆测，一个是有实验佐证的可验证结果，两者对于法师来说完全不是一个概念。”

他说着想了一想：“你的论文暂时不要在杂志上公开发表，先放出一点消息让大家有个准备，等大家有心里建设之后再发表，否者影响太大，可要比你否定热质说的影响要大多了。也幸好有唯能论打底，麦格尼也因为同位素有心里准备，否则的话...”

后面的话他没具体说，至少不住的摇头，给嘉一留下来无限的遐想。

“麦格尼最近一直在分离同位素，确实分离出来多个同位素出来，有些甚至不仅有双胞胎，还有三胞胎，甚至四胞胎，这些元素的在周期表内应该放在哪个位置也是一个问题，麦格尼准备将这些多胞胎放在同一个元素格子里，这样的话，倒是更加的符合你的元素周期律。”

嘉一提出来周期表已经不短的时间，愈来愈多的证据证明元素周期律的存在，这个概念也被越来越多的法师接受。周期律的发现让法师们研究元素时更加的得心应手，特别是对于新发现的元素。

“只是，您只封存我的论文怕是没什么用处，除了我，赫鲁斯法师应该也有一些发现。我昨天发信电子时感应到有人分走了一块电子产生的反馈，我想应该就是赫鲁斯法师...”

“赫鲁斯？你确定？”嘉一的话没有说完就被马格奈打断，神情郑重。

“我想应该没有错的。”嘉一有些懵，“我虽然没有亲眼见到，但是我和赫鲁斯阁下提过使用真空管来进行阴极射线的偏转实验，如果有其他人发现电子，赫鲁斯法师是最有可能的那一个。”

“走，跟我一起去看看。”

马格奈立刻站起来带着嘉一离开议会的高塔，一边走一边说道：“赫鲁斯是元素系的法师，构架魔法认知正是以原子为基础，如果他突然间发现原子是可以分割，违背他的认知，可想而知他会受到怎样的冲击。你是什么时候察觉到的？”

嘉一吃了一惊，连忙说道：“昨晚，过了10点以后，我当时感到他发现了电子，所以让助手们整理的论文，然后今天早上就过来了。”

马格奈马不停蹄，出了议会高塔直接抓住嘉一，从天空飞了过去，天上的时候还说道：“你的论文还是助手写的？怪不得行文风格和以前有不小差异，以前你的论文论述清楚，但是语言不如现在顺畅，措辞也没这么讲究。”

嘉一感觉风呼呼的往脖子里面灌，马格奈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护盾只包住了他自己，将嘉一给漏了出来。

嘉一缩了缩脖子，说：“我原本没想做这个实验的，只是我的助手们很感兴趣，我只是给了一点点的指导，具体实验都是他们做的。”

马格奈有些诧异，想不到嘉一除了自己做实验厉害，指导学生也这么有水平。

他们很快就落到赫鲁斯的实验室前，刚刚落下，嘉一就感觉到一股杂乱的魔力充斥在实验室里面，就像是有人打乱了一个线团一样，没有任何一点头绪。

马格奈眉头一皱：“果然出事了，希望问题不要太大。”

说完，他双手做了一个撕裂的动作，将眼前混乱的魔力波动扯开，露出大门，打开大门进去。里面静悄悄的什么声音都没有，但是地面之上散落了一地的物品，墙上的挂画都掉了下来，看起来一片狼藉。

“这不会是遭贼了吧？”嘉一看着狼藉的实验室喃喃自语。

“屁的遭贼，是赫鲁斯出事了。”马格奈难得的爆了句粗口，实验室里面弥漫的魔力波动充斥着赫鲁斯的印记，他瞬间就明白出了什么事情。

跟在马格奈的身后，他们很快深入实验室里面，过了会客厅向里面走，打开封闭的实验间大门，门口正躺着一个口鼻都开始流血的男人躺在门口，应该就是赫鲁斯的实验助手。

马格奈检查了一下，说：“还好，只是昏迷了。”

说着他手一挥将这个助手送到了实验室外，看向跌坐在实验桌前的赫鲁斯，他的身边放着一叠稿纸，紧闭着眼睛，身周散发着剧烈的魔法波动。

这并不是什么好事情，嘉一都能够看的出来，赫鲁斯现在看起来就像是一块布满裂缝的玻璃，稍有不剩，就会碎成一地的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