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言笙被吓到了，站在一边不敢动。

“伊莉丝，情况怎么样？”王业沉声道。

“毒素控制得住，需要休养。”伊莉丝回答。

“对召唤生物而言，契约空间内是最适合恢复自身的，都回来吧。”王业手指一招，包括伊莉丝在内的所有召唤生物尽数回到了念戒之中。

“亚瑟，看好蔡文姬，随时等我的命令。”王业冷冷道，大步走了过去，一把拉住言笙的胳膊：“你跟我来。”

猛地一拽，把言笙一起拽出了餐厅之中。

“你……你要干什么！不是我做的！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一路上，言笙不停地解释她真的不知道为什么大家会中毒，可是处理食材的只有她和王业的召唤生物们，并不存在其他的外人。

“你相信我啊！我什么都没做！啊呀，你拽疼我了！”言笙一脸委屈，要哭出来的样子。

王业却恍若不觉，继续一路拽着她，一直走到一间偏僻的柴房。

“进去！”王业用力一推，把言笙直接推倒在柴房的草堆上，回身一把关上了门。

“你要干什么？”言笙吓得满脸煞白：“我……我……”

王业面无表情，直接拿起对讲机，从上次亚瑟去救蔡文姬的时候，这个对讲设备就一直带在他们彼此身上，以便保持联络。

“小姑娘有鬼，杀了蔡文姬。”王业对着对讲机冷冷道。

“这……”亚瑟似乎有些犹豫。

“情况你也看到了，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需要我用敕令吗？”王业冷冷问。

“不。”亚瑟坚定地道：“我相信主人的判断。”

话音未落，就听到对讲机的另一头已经响起了利剑挥舞的声音。王业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切断了对讲机。

“蔡蔡！”言笙惊叫道，可她如今被王业堵在柴房之中，什么都做不了。

“你到底要怎么样？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她大声叫道：“你相信我啊！快让亚瑟王住手！”

“我从来没说我怀疑过你啊，我一直都相信你的话。”王业突然回答。

“什么意思？”言笙一愣。

“下毒的另有其人，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王业平淡地道。

“难道你知道是谁？”言笙惊道。

“当然。”王业微微笑了笑：“是我让伊莉丝下的毒，我怎么会不知道呢？”

言笙呆在原地，突然沉默了不说话。

“没什么好奇怪的，你和蔡文姬都是我的敌人，可我的英雄偏偏是个正直爆棚的人，想让她诚心为我做事，总得有个出师有名的理由。”王业沉声道，接着随手一招。

蕾姆、伊莉丝、小嘤、四个王族吸血鬼都出现在了柴房之中，他们此时的身子已经根本无碍，刚才肚子痛苦的样子不过是一种短时间的痛感药物罢了。

“就为了一个杀我的理由，所以编排了一出戏吗？”言笙突然笑笑：“你可真够有趣的。”

“用一出戏省下一个敕令，同时拆散你和蔡文姬的距离，更重要的是不影响我和英雄的关系，没什么不值的。”王业坦率道。

“真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想对我下手，我还以为你会是那种想方设法先将我利用到极致再收割的人。”言笙冰冷道。

“那只是理想状态，在确保能掌控局面的情况下。”王业平淡道：“但是这场战争显然并不是这种情况，每一个敌人都不是白给的，任何一点大意都会影响事实的结果，所以稳扎稳打才是硬道理。”

“很理性的思路。”言笙轻轻笑了一笑，不知为何，她脸上的惊恐和委屈突然一扫而空，变得说不出的平静。

王业微微皱了皱眉，言笙神情的突然变化，让他本无比自信得心里竟突然有些不安。

一种熟悉的不安的感觉，自从他带回言笙，他的心里时常就会升起这股说不清道不明的不安，尽管言笙的表现一直无可挑剔，无法看出任何不妥。

不，或许正是因为无法看出不妥，王业才总是心中没底。

“王业。”言笙突然微笑着开口道：

“编号Y，新建战队百鬼夜行队的队长，在上一次试炼中干掉了江湖排名第二位的血玫瑰战队和龙之队的使臣，还在某次冲突中击杀了第一战队魔道会的两名队员，相传具有罕见的S级技能‘初拥’和限制技能‘复制’的人，自身携带大量高等召唤生命，在初级城区毫无疑问可列入精英层的一分子，却始终保持低调，传闻无法单纯用实力衡量，满肚子都是诡计的难缠家伙。”

王业怔了怔。

“意外么？”言笙笑道：“有时候就算是你这种人，也会被一些自己的自信所限制，即使心里产生了怀疑，却也自信能够控制局面，这就是所谓有头脑的精英试炼者最容易犯的错误。不瞒你说，你这样的人并不少见，而且很多都恰恰死在了自作聪明上。比如你，明明有机会在亚瑟王在场的情况下对付我，却偏偏自作聪明地把我拉到这里自己解决，你有没有想过，这会是你犯的最大的错误。”

“看来我的直觉没错。”王业眯了眯眼。

“的确没错。”言笙淡淡道：“事实上我很意外，按理说我的表现没有什么问题，而且按照我对你这种人的了解，你本应该自信满满地利用我和其他试炼者周旋一阵子再考虑对我下手的，没想到你居然下手下的这么快，的确是让我的很多计划都落空了呢。”

“如果你身边曾经有一个真正单纯善良的人，你也会明白这其中微妙的差别。”王业冷冷道。

“可惜，就算你的反应比较快，又能怎么样呢？”言笙轻轻笑了笑，从她的神色里，丝毫看不到半点紧张。

“看你的样子，是有信心在这种情形下取我的命咯？”王业歪了歪眉毛，他身旁跟着伊莉丝、蕾姆、小嘤和王族四将，抛开其他战力不说，单单他自己加上经验丰富的伊莉丝，就不是一般试炼者所能对付的。除非她有接近阿尔弗雷德那样的个人实力，否则今晚轻易不会让她逃出这件柴房。

言笙笑了笑平静道：“这次晚宴，你安排了伊莉丝在厨房，理所应当地认为一切毒药都是你自己设计的，所以吃起饭来反倒放心了很多。可是，你现在难道不觉得你放心得太早了吗？”

话音未落，王业突然觉得浑身一虚，周身的力量竟仿佛被抽空般软弱无力。

“多么美妙的巧合，只能说我们想一块儿去了。”言笙笑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