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法奘佛主，距今三十万年前的一位佛主，以寻常僧侣之身，跨越了小半个天澜大陆，最终在须弥山习得佛法，明悟了佛心，成为了那一代的须弥山佛主。”

无天说起的时候言语中带着倾佩，在他看来法奘佛主的所为的确是令人景仰的，他自身所信奉的理念受到了法奘佛主很大的影响，这也是之前和佛主观点不同的地方。

周围的小沙弥们顿时发出了道道惊呼，然后在佛像前认认真真拜下。

法奘佛主的佛像只是普通和尚的模样，手持禅杖，背着包裹，似乎正在远行。

在那佛像的身前，一枚不知是何材质的吊坠掩藏在衣服下方，随着光芒的照耀散发着迷蒙的色彩。

无天微微低头，合眼道了声佛号。

“佛祖佛祖，那个人是谁啊？”又有小沙弥抓着无天的衣袖喊道。

无天朝着他所知的方向望去，那里并不是佛像，似乎是一名女子，头戴斗笠，叫人看不清面容，穿着一身白衣，腰间有一把看上去略有些奇怪的黑剑，看上去似乎是一个很奇怪的人。

“不知。”无天摇了摇头，“据说她当时原本只是一名普通的香客，不知因何缘故便留在了此处，当时便是法奘佛主任职的时期。”

“那她又做了些什么？”

“做了很多事。”无天轻声说道，“她不是佛门中人，却比绝大多数佛门中人要做得好得多。”

他想起了自己当年还是小沙弥的时候，也曾向师父问过这个问题。

【“她叫什么名字？”无天仰头看着那带着斗笠的白衣人，忍不住好奇问道。

身旁的师父也抬头看向那雕像：“不知道，不过她被人称作长生。”

无天似懂非懂的点点头，“长生”，真是奇怪的名字，奇怪的人。

“那她怎么不加入须弥山？”释空不明白这人的做法，“按照师父所说的，她应该能够担任佛主之位吧？”

师父笑着摸了摸释空的脑袋：“我也不知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或许这便是她所选择的道路。”】

“无天佛祖，这人叫什么名字？”

“长生。”

“咦，好奇怪的名字，为什么要叫这个？”

无天只是笑笑，并没有过多解释。

阵阵悠远的钟声和诵经声回荡，金色树叶片片凋零，融入泥土，化作来年生长的养分。

岁月轮转，是轮回，亦是传承。

无天曾经在历代佛主个人所写的笔记中看到过一些记载，法奘佛主之后，须弥山有佛主游历天澜大陆，遇到过那名戴着斗笠身着白衣的女子。

据说法奘佛主一生都在寻找一个问题的答案，问题是何却无人知晓，只知他每日都会诵经，有人曾问过他为何如此，他只说这是一个和故人之间的约定。

对于人来说，一句轻诺，是要用一生来背的。

无天没有告诉小沙弥们这些，在他来看，一些故事并不需要人尽皆知，有人知晓便足够了，当为此产生好奇的时候，为何不自己去追寻问题的答案。

……

“……之后我便去了须弥山，对了，以前的时候须弥山还不叫须弥山，而是叫灵隐山，不过那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现在应该已经无人知晓。没想到这么长时间过去，那和尚居然已经成为了须弥山的佛主，他倒是要比我厉害多了。”

苏楠轻轻笑了笑，回忆着那很久之前的事。

“三十万年前……”妖紫月眨眨眼，“好长的时间。”

刚才和艾琳娜讨论了一番海妖寿命的问题后，便来到了柜台这里，正好听到苏楠在讲故事，便挤到了妖紫烟旁边安安静静听起了故事。

妖紫月看了眼苏楠，大概是明白了她的内心。

长生，长生……

世人皆求长生，可又有多少人知晓长生背后的长苦。

这应当也是那些活了许久岁月强者的感觉，或许没法和苏楠相比，但也看过了无数逝去的事物，要么放不下那些早已逝去的往事，要么将自己的情感寄托于某种事物。

能看开的又有多少？只能说不是所有人都像那群深海咸鱼般缺心眼……咳，乐天派的。

“这么说来，你和须弥山之间还是有渊源的。”妖紫烟笑了笑，她之前的确对须弥山没啥好印象，不过早就已经不在意了，总不能总是执着于过去的事物不放。

“当时他们还说让我当什么佛主，不过我没答应。”苏楠喝了口茶水，“又过了段时间便离开了那里。”

“之后呢？”妖紫月很好奇后面的故事。

“那就是其他的故事了。”苏楠只是笑笑。

看到苏楠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妖紫月也没有继续留在这里，又简单说了两句，便拉着艾琳娜去使用全息设备了。

“老板好像有事要问我。”苏楠察觉到了什么。

“也不是什么大事。”洛川稍稍坐直了身体，“你听没听说过终末神庭这个势力？”

苏楠回忆着某些事情，片刻后轻轻点了点头：“我和他们接触过，那是一个信奉着神明的神秘组织，不过那都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怎么接触的？”洛川问。

“有些记不太清了，好像是一百多万年前，有个自称终末神庭主教的人找到了我，想要让我加入，不过我没有答应。”苏楠思索着说道。

“之后呢？”妖紫烟追问。

“被我拒绝之后，他似乎很生气的样子，然后便对我出手了。”苏楠摇了摇头，“说实话，我不太明白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苏楠没有说接下来发生了什么，不过想来也不难猜测。

“我看魔幻手机上好像有本名为《终末教长日记》的作品，不知这两者有什么关系？”苏楠看上去似乎很感兴趣，“还有之前我遇到的那个名叫黑鳞教长的生物，是不是都和终末神庭相关？”

“差不多吧。”洛川并没有隐瞒苏楠。

苏楠作为穿越者，和其他顾客本来就是不同的，或许她身上也蕴含着自己都未曾知晓的秘密。

“老板对这个势力似乎很关注的样子，难道他们所信奉的神明是真实存在的？”苏楠若有所思，“而且老板也是神明……我明白了。”

“不，你什么都没明白。”洛川忍不住打断了苏楠的脑补，“我只是好奇问问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