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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嫁女

作者:芙蓉浦 | 分类:幻言 | 字数:43.3万

第36章 被困

书名:龙嫁女 作者:芙蓉浦 字数:2425 更新时间:2024-11-16 18:02:09

这群灭灵教信徒口中的“言师祖”应该是言无伤。

他毁掉绿玄花,抢走奄奄一息的阿婆,我恨不得把他碎尸万端。

但现在,阿婆的生死在他手中,我现在的法术也不是他的对手。

我必须尽快离开灭灵山!

我急于突围,谁若拦我,我绝不手软。

这群灭灵教信徒只会些粗浅术法,我的镇魂钉所到之处,他们都心魂受损倒地。

最后一拨拦截我的信徒开始惧怕我手中的钉子,攻击我的动作慢了许多,我趁机跃起。

一股强大的罡风朝我撞来,我身子不稳,从空中坠落倒地。

十几把闪着寒光的剑锋立马指住了我!

一个高大的黑衣男子从空中落下。

他脸上带着半截金色面具,唇角含笑,喊了声:“白衣。”

言无伤。

我冷眼看着他,别说与他打招呼,就是骂他几句的心情都没有。

“我找你多日,真想不到能在这穷乡僻壤相遇。”

言无伤右手一挥,那群用剑指着我的教徒纷纷后退,跪下给他行礼,直呼“言师祖一定要杀了妖女,替师傅报仇!”

我不能与言无伤硬碰硬,先跑再说!

我默念御风咒,但发现身体已经动弹不得。

该死的言无伤又给我下了定身术。

我想起唐惊鸿曾用百里传音教给我解定身术的法诀,连着念了两遍,依旧没用。

言无伤已经看出我的意图,嘲讽道:“别再枉费心机了,为了能留住你,我可是下了功夫的。”

阿婆曾多次告诉我:无论多大的危机,都藏着一线生机,要想找到生机,必须冷静。

当言无伤朝我走近,我对他的厌恶之情一下子就上了头。

这一刻,我想到了生死未卜的阿婆,想到了同生之体,我无法让自己保持冷静!

我紧盯言无伤那张离我越来越近的脸,恨得咬牙:“言无伤,我杀了你徒弟吕岳,你杀了我吧。”

他竟然笑出声,“白衣,只要你开心,杀谁都无妨。灭灵教这帮人惹你不开心,我现在就替你收拾他们。”

这些灭灵教信徒还没反应过来,言无伤已经出手,数十把黑色匕首扎入他们心口!

这群人连哀嚎都没有一声,就断了气。

十几具血肉模糊的尸体匍匐在我四周,浓郁的血腥令我瞬间想呕。

“这就是他们对你不恭的下场。”

言无伤嫌弃地擦了擦手上溅落的鲜血,伸手揭下我的人皮面具。

我恨恨盯着他。

他深笑凝视着我的脸,“这样顺眼多了。”

见他把人皮面具放进怀中,我再也无法沉默下去,吼他,“那是我的东西,还我!”

“我先替你收着。”他边说边抱起我,跃起,快速飞离灭灵山。

我厌恶言无伤,从心底排斥他的肢体接触,但此刻动弹不得,只好任他抱着。

他御风的本事不弱,带着我很轻易就飞过苍同镇。

我急切地问:“我阿婆现在怎样了?”

“还活着。”他极不耐烦地回我,“只要你乖乖跟着我,就能见到她。”

被他抱着,我很是尴尬,忙没话找话:“言无伤,你要把我带去哪里?”

“当然是北宴。”他邪魅一笑,“我说过,这三百年你戾气未消,需要修身养性。”

如果我跟他回北宴,他会让我见阿婆?

我立马否定掉这个可笑的想法。

反正在言无伤的属地,我逃跑会很难。

我必须在回北宴城之前找到脱身的机会!

我故意小声“哎呦”了一下。

言无伤看了我一眼,“怎么?”

“没什么!”我说话时皱了下眉,“疼死了倒好,就不用跟你回北宴了。”

他伸手摸了下我额头,一愣,抱着我落到地面,“你额头滚烫,我们先找个地方歇息一晚。”

“我不要你管!”我再次做出一脸痛苦样,“我现在头疼欲裂,你还是让我疼死算了。”

我越这么说,他脸上的关切之情越深:“前几天你被何人所伤?”

我抿唇不说话。

“你我同生之体,我能感受到自己体内五脏六腑的翻江倒海,想必你也在生死线上折腾了一番。”

他没有放下我的打算,我也不说下来,心想就算累不死他,把他累坏也是好的。

我发现我们所处的地方是个小村子,黑灯瞎火的我也分不清东西南北,只觉得言无伤抱着我走了好几条巷子,才找到一个庄户人家投宿。

言无伤给了庄户人家一锭金子,让他们把现住的堂屋让出来。

这户人家三天前刚娶了新妇,房屋家具,床榻被褥都是新的。

他把我放到暄软的床铺上,就出去了。

我整个人躺在软绵绵的被窝里,满身的疲累瞬间烟消云散。

想着打个滚才舒服,但碍于身体不能动弹,只能直挺挺躺着。

我的头抵在瓷枕上,微微用力,就逆转了自己头上经脉,我的体温又升高了许多。

我刚才正是用这种方法制造出发烧的假象,骗过了言无伤。

过了今晚,我逃离的机会微乎其微,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开始想逃跑之事。

言无伤很快折返回来,他端来几样简单的饭菜,拿起筷子喂我。

我摇头不吃。

他摸了下我额头,凝眉:“怎么又热了?”

“言无伤,我难受!我浑身发热,头疼得快要死掉了!”我装作昏昏欲睡的样子,“哪怕让我打个滚儿,也会舒服一些——”

言无伤戴着金色面具,此刻的表情我没看到,但他很快给我解了定身术。

我在床榻上来回滚了几次,身体的僵硬缓和了许多。

言无伤递向我一粒药丸,“你这不是伤寒,应该与前几天受伤有关。”

我接过,当着他的面把药放嘴里,但转过身子又悄悄吐出来。

他再度把饭端上来,我怕待会儿逃跑的时候体力不支,硬着头皮喝了一碗粥,吃了一个大馒头,然后躺下。

我感觉有一道犀利灼热的目光正盯着我后背,此时我的人皮面具已被言无伤收走,我悄悄摸到镇魂钉。

一旦言无伤对我不轨,我就拼命反击。

但,屋子里许久都没任何响动。

我装作要喝水,转身看到言无伤正坐在床沿盯着我出神。

油灯折射过来的光线挡住了他的眼神,我实在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待我喝完水,他挥手灭了油灯,声音喑哑着说:“睡吧。”

他躺在我身侧,我嫌弃的往里靠了靠。

他默不作声,我全身的神经线高度紧绷,做好了一场恶斗的准备。

静夜无声,村子里偶尔几声犬吠,窗子上的大红喜字窗花随风摆动。

我的心思如同汹涌的江水,来回翻涌。

待他睡着,我就从窗户跳出去。

许久,我悄悄转头瞥了他眼,他目光灼灼,“别再想那不切实际的,安心跟我回北宴,我俩的同生,这一世无论如何都解不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