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季心下不来，只好就这般半躺着给墨梓渊行了一礼。

“大人！您怎么过来了？”

墨梓渊走到一边的圆凳上坐下，打量着云季心的脸色。

“这就是你跟我保证的，会全然无恙的回来？”

被墨梓渊教训，云季心倒是舒了口气，似乎一直紧绷着的心弦此刻才算是松了些。

云季心低下头，老老实实的挨训。

待到墨梓渊总算叹口气，似乎不打算继续说了，云季心才慢慢开口。

“让您挂心，是守心的不是，本想一回来就去找您请罪，奈何正赶上小师妹拜师，竟也耽搁了这几日，弟子错了，还请大人宽心！”

一句话，说的怎么就如此可怜，墨梓渊听得直皱眉。

单手捏捏眉心，墨梓渊就觉得这几天的孩子们，格外难缠。

“好好说话，别学满满！”

这种略带撒娇的语气，一瞧就是看多了谢满满说话。

云季心闻言一笑，躬身应道：“是，弟子遵命!”

见云季心总算肯好好说话，墨梓渊这才拉开正题，认真询问。

“如何，次去上京，有何收获？”

听到国师大人总算开始步入正题，云季心垂眸一笑。

“收获颇丰，抓住了巫族少使，大人应当一早就听说了！”

听到云季心的话。墨梓渊垂眸一笑，没有言语。

云季心知道自己猜对了，于是接着刚才的话题继续下去。

“多些大人帮我，守心愧对。虽然抓住了巫族少使，但是自从抓住他，却始终无法从他嘴里撬出有关疴洛巫的信息，弟子惭愧！”

听出云季心语气里的失落，墨梓渊也能理解。

仇恨的积累，并不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消退，相反的，这些只会深埋在心底，直到最后一刻，彻底爆发。

此刻，眼前的守心尚能掩盖真心同我周旋，若是知道真相后，墨梓渊不确定他自己是否受得住。

沉吟半晌，墨梓渊开口。

“你......”

尚未说完，云季心抢先说道：“弟子知道您对我们的爱护，可是大人，雏鹰并不是生长在温室，我已经长大了，我能承受得住！”

最后，在云季心的期待中，墨梓渊长叹口气。

“那边随你吧，当年真相如何，时间过去太久，当时我远在边疆，鞭长莫及。当为师得知消息时，已经来不及。事后，为师也派了人在云州暗中探访，这是这几年得到的一些线索，你可以此再去与那巫族的人交涉，若是他不开口，就告诉他，让他做好当巫族罪人的打算吧！”

此言一出，云季心已是震惊。

“大人！弟子，弟子错了，我太过冒进了！”

不待墨梓渊阻拦，云季心起身双膝跪地。

“我不是没有怨过您，我的族人，我的父母死去，你不让我查，我，我没想到......”

您竟为我做了这么多！

当年墨梓渊九死一生从边疆回来，朝堂，甚至是临渊，有无数双眼睛在盼着墨梓渊的噩耗。

可是，大人挺过来了，这些年，他以为，只有自己还记得云州的神医谷，记得云氏族人，可是原来，还有人在帮他，够了，真的够了！

双眼婆娑，云季心长跪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