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洛央城突然出现的渊种，火车已经全部停运，火车站上的乘客和工作人员都已全部在城外安顿，此时的火车站空无一人，吕阳带着林歌坐在了站台旁的长椅上。

火车站离皇宫有很长一段距离，且就算是登基大典这天也会保证基本的运行，所以清晨时林歌并没有走到这附近。火车站在这场渊种动乱之外。

草被风吹的四处乱晃。

“恒安还能撑多久”

林歌盯着吕阳看了一会。

“十天”林歌低下了头，这是他多少年没有能和人聊起哥哥的名字了。

“考虑这里和外面的时间流速的不同，五年？”吕阳有数不尽的日子没有和外面接触过了，所以他也只能大概推测一下。

林歌从怀里掏出了一块怀表，确认了一下。“2050天，五年七个月零14天”

“如果大时钟不是五代神，如果我没阻止你，你原本想做什么？共生蝶是控制，你想控制大时钟做什么？”

“唤醒所有沉睡的神”林歌觉得吕阳能在轮回神殿找到自己，对于自己想做什么应该是了解的，只是想确认一下，而且面前只是一位人类，说了又能怎样。

“然后呢？”吕阳没有长长的刘海，他想掩盖自己情绪时只能沉默。

“杀光”

“哈”吕阳难得笑的动静那么大。

林歌觉得吕阳这声笑是在嘲讽自己，对于这个自称自己三徒弟的人类，他很想反驳，他也这么做了。

“这些神中除了帝太昊这个四代神，在全盛时期能和我有一战之力，其他的神甚至连共生蝶都躲不过”

“大师兄从来就没赢过你”吕阳小声说道。林歌听到吕阳说的，看向了他。

“我看过你们俩打过很多次，虽然大师兄是四代神，你是六代神，但实际上大师兄就从来没有赢过你，而且我让大师兄一直留到现在也不是为了让你杀了他的”

“那很抱歉，我只有把这里的神都杀完，我哥的封印才能解开，他的时间没那么多了”

“你有没有想过你哥根本就没想活着离开那场战役，而且解开那道双层封印，是只要……”

吕阳的话突然被打断，林歌揪起了他的衣领。“你再说一遍，谁不想活了？”

以前大师兄和二师兄是经常扭打在一起的，打架动静很大，但他们两个谁都没有和自己打过，因为自己是人类，师父给安排学的东西不一样，没有一起对练的机会，因为他们怕他们一掌就能把身为人类的三师弟给拍死。

这是第一次二师兄对自己产生了愤怒的情绪，并揪起自己，吕阳第一次感觉到了来自二师兄的威压。

“恒安！”吕阳觉得自己应该先激怒他。

“你凭什么这么说！”

吕阳感觉到自己竟然双脚离地，没想到自己竟然直接被林歌直接从长椅上拎了起来，衣领卡着脖子，吕阳感觉到了难以呼吸的压迫感。

林歌必须帮吕阳！

“我当时就在现场，我亲眼看到的，你哥，我们师父，他们两个都没想活下去。”

“你说什么？”

失去了拎起来的力，吕阳掉在地上，粗喘着，咳了几下，调整好自己的状态。看向林歌，即使刘海遮盖，吕阳也能感受到他深深地震惊和颓废。

“你哥当时就想着为在场所有人陪葬，他觉得自己拿的是大反派就是救世主的剧本，他把所有参加那场战役的神都扔到了这个牢笼里，磨没他们的灵魂，神的肉身就会单纯以生命真元的形式回归大世界系统，不再产生新的神明，那些生命真元会被用来拯救岌岌可危的诸多小世界，他当时和师父演戏，他们两个打的天昏地暗，然后双双重伤，趁机囚禁了所有的神，再由师父给予这个大反派最后一击，将他杀死，自己也因为重伤最终身陨道灭，在没有大反派和救世主的世界，新的生命将创造新的未来。”

吕阳也低下了头。“我一直以为他们两个在演戏，他们最后会死遁，然后到一个没人的角落守望整个世界”

“但是他们假戏真做了”

吕阳跌坐回长椅上，抬手遮住双眼，“师父封印了我们的记忆，你哥给你下迷药把你关在家里，都是为了没人能阻止他们”

林歌也重新坐回长椅上，情绪绷久后突然有些虚脱。他想过恒安是被人胁迫成了大反派，不想把自己卷入其中，所以不让自己去，或者他真想当这个大反派，不想自己阻挠……没想到他是不想自己阻止他赴死。

“但他们两定下的剧本，两边都没想完全履行，他们都不想致对方于死地，最后是师父先跳出了剧本，他在恒安重伤他的时候，也给了自己致命一击，同时封印恒安进入沉睡，恒安也留了后手，他将自己的生命与牢笼绑定，牢笼消失，他也消失，两边都没想让自己活”

林歌睁大了眼睛，也无奈的笑了一下，他也和吕阳做了同一个动作，抬手遮住双眼，靠坐在长椅上，沉默良久。

“你说的是真的吗？”林歌问道。

“你还没信吗？那她更有说服力”吕阳抬手将创世神诀召唤了出来，权杖入手，林歌看了过去。

“因为她，我一个人类才能站在神的战场上，也因为她，我能保持灵魂不灭一直转生到现在，同时不受二师兄你的共生蝶的影响，当然我现在召唤的只是一个投影，她的真身不在这里”

吕阳需要林歌这个帮手！

“二师兄，陪我演戏吧，我帮你救出他”

“条件是什么？”林歌记得吕阳一开始说这是一场交易。

“毁灭神诀——涂灵”

“不在我手里”

“最后会在你手里的！”这话让林歌不敢细想。

……

“好，我答应你”

“谢谢二师兄”

“那我现在做什么？”

“继续做你的大反派”

“知道了”

聊完重要的事情，两人反而相对无言，林歌先起身出了火车站。吕阳坐了一会，听到了一个故意放大的脚步声，是白小白找过了。

白小白在这一半街道里逛了好久，消灭了不少渊种，捏爆了很多“乒乓球”，甚至还捞出好几个幸存者。

她知道，吕阳根本就没干活，也是当时那么急匆匆离开，应该是有更重要的事情。

白小白仔细扫荡了一遍这一半的街道，把吕阳的活干完后，才在系统姐姐的帮助下找到吕阳，来到了火车站。

“重要的事情做完了？”白小白故意让吕阳知道自己来了，她可不想意外的闯祸。

“做完了”吕阳朝白小白笑了下，是白小白熟悉的温和从容的笑意。

白小白也扬起了笑容，她走到吕阳身边，拉起他“那走吧，街上的人都救完了，渊种也消灭的差不多了，我还找到了源头，源头也解决的差不多了，咱们去找帝太昊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