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天菱阁，空谷子满眼悲怆，看着面无表情的封雪灵，老眼红了红，张了张口，却终究还是背过了身，悄悄抹着眼泪。

他的雅丫头啊......

封雪灵微微阖了阖眼，轻叹出声：“我会把青帝医好，绝对。”

说着，转身，甚至都没来得及换下那一身带血的衣裳。

她怎么舍得换下......

那上面，沾有清雅的鲜血啊......

两天两夜，封雪灵一直待在青帝的房间里，直至第三天，房门被打开，院子中站着身穿黑色袍子的君临天，俊美的脸庞也带了一丝憔悴。

封雪灵唇角一抿，略带有些苍白的小脸强扯起一抹微笑，她缓缓走在他的面前，声音有些沙哑道：“临天，我把他救回来了，你说，清雅是不是很高兴？”

她泛红的眼眸紧紧注视着他如渊的双眸，君临天心一紧，抿了抿唇，轻抚着她的秀发，将她揽入怀中，沉声道：“灵儿，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封雪灵吸了吸鼻子，轻声说道：“是啊，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是夜，月明星稀。

天菱阁照顾青帝的丫鬟突然来报，青帝醒过来了。

封雪灵抿了抿唇，眸光闪烁，缓缓朝青帝的院子走去，一进院门，就看到青帝修长的身影伫立在月光之下，苍白的容颜面无表情的注视着月亮，可是眼底处的悲伤弥漫四周。

“你来了。”

略带着沙哑的声音缓缓响起，封雪灵一抬眸，青帝眼底的悲伤消散不见，脸色苍白但脸色淡然的转头看向封雪灵，那双眸子清然冽澈。

封雪灵抿了抿唇，眼眶微微红了红，但还是控制好情绪，朝他缓缓走去，一言不发，因为她怕一出声，她就会忍不住哭出来。

“阁主，你说，我是不是很可恨？”

青帝缓缓开口，语气波澜不惊，但细细品味，却觉里面充满了隐忍。

许久，封雪灵缓缓出声，但那语气就好似夜间的微风一样轻。

“我不知道。”

你固然可恨，蝶羽，清雅因你而死，你却依旧安然自若。

可是，你有哪里值得可恨的？她们，都是自愿的啊……

她眨了眨眼，抬头看向那璀璨的星空，努力在唇角处勾起一抹笑容。

“清雅啊，你看，青帝他的伤痊愈了，他会活得很好，他……一定会记着你，永远……永远。”

封雪灵越说到后面，声音越颤抖，可是由于她是背对着青帝的，所以看不到青帝因她的话语眸色变得哀痛挣扎，眼眶微红。

他紧紧握住手掌，嘴唇紧紧咬着。

是他……是他亲手杀了那个姑娘啊……亲手啊……

清雅，你怎么这么傻……

“青帝，你的心中有她吗？”

许久，封雪灵缓缓颤声问道。

这个问题，是替清雅问的吧，清雅，你一定很想知道他的回答吧……

青帝摇了摇牙，大掌紧紧握住，最后却无力的松开，俊美的脸庞充满了颓废。

封雪灵看到他的样子，唇角一落，潋滟的眸子注视着他，眸子中充盈着满满的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