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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冲

作者: | 分类:古言 | 字数:104.5万

第一一五章 狠

书名:若冲 作者: 字数:2110 更新时间:2024-11-25 23:30:17

裕王撇撇嘴,此人说得和昨天李麟去现场勘查以及若冲所说,全能对上,想他说的也都是真话了。

裕王还要想个办法,为若冲在皇帝面前找个说辞,赦免若冲出逃的罪责,又不能让敬灵帝觉得是裕王自己放走了若冲,既然若冲失踪后,他是在这些人手中找到的若冲,有目共睹,只得想个法子让这些认下罪来,现成的替罪羊哪里有不用之理?

裕王低眉浅笑一声:“就这些?”

“只是打斗中扯烂了她外面的衣衫,踢伤了她。”那大汉在牢狱中极为恐惧,如实回答,不敢又半句隐瞒。

裕王安下心来起身,再打量一遍这个人,对着身后的县令说:“县令大人,你可长点心吧,大渝的人都混城来了。”

县令吃了一惊:“王爷,这个,下官查得很严的,怎么会是?”

裕王指着那人说:“来人,将他的外衫扒了!”

狱卒上前,按照裕王所说,将大汉的外衫脱去,果真底下是做渝人的打扮。此地与渝地接壤,荣人渝人口音区分并不明显,故此,县令并未从中听出不脱,可大荣人的衣着习惯与大渝人有些许不同,不仔细看也是难以察觉的。

县令吃惊:“裕王爷这?!”

裕王转身离开前,说了声:“现在城中的流民,难民,灾民混杂,大人可要多上心了,还有,这几个人既然杀了人,就都杀了吧。你写一份折子,就说若冲道长是被渝人派入大荣的奸细劫持才到了这里,是你率衙役解救了若冲道长,本王帮你将折子递上去,这件事也就算了了。”

县令却道:“太祖曾定规规矩,对前来归附的外人,我们要宽厚处置,他们杀人也是无意之举,对王爷带回去的那个若冲道长,他们也并未真正挟持过,只是偶遇。”

裕王的一瞬间变得阴鸷可怖,李麟见状,一记眼刀望向县令:“是不是大人来边关太久,天高皇帝远,做个土皇帝颟顸了?他们是奸细,挟持道长,事实就是那样的,王爷给您递折子,用不了多久,您也就升迁了。昨日我去看了,城中已经有几户人家感染了伤寒,牢里那么多病人,城中乞丐还有些人不晓得有没有病还到处乱跑,您要是再在这个职务上待着,治理伤寒这事可比抓细作难办多了吧。”

县令忙低头,升不升迁不打紧,可是下一步要处理城中瘟疫之事,这种事要是处理得当自然能升迁得嘉奖,若是瘟疫爆发,自己可得全权负责。倒不如现在攀上高枝儿离开此地,让下一任倒霉蛋县令来处理这要命是事。县令正在思考着,望见李公公身后的两个侍卫的腰上拴着内卫的腰牌。

县令大致也弄得清若冲那件事的厉害,忙道:“王爷说得对,这些人此时前来,定是大渝派来的奸细,本官一定严办。”

李麟嘿嘿地笑了,扶起县令来,客套道:“眼下大家都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办事,您就受累了,不过,不忙活起来怎么升官儿呢,是吧?”

说话是,李麟轻轻拍着县令的手,冷笑一声。那县令被李麟吓得不敢言语,李麟公公轻蔑一瞥,陪着裕王离开了。

再往后这一群逃亡而来的大渝流民,便被屈打成招,签字画押,证据确凿。

寄心院。

若冲坐在廊下,望着身旁的小丫鬟们绣花。她小时候跟着母亲学过,可是,后来在不争观便再也没有做过绣活,望着人家小丫鬟们,一个个嬉笑着绣花,说着闲话,若冲在一旁什么都不懂,可眼中却露出羡慕的神情。

裕王在门外站着,远远望着若冲探过身子去看着小丫鬟们一针一线做着绣活,裕王不愿打扰她们的欢声笑语,便矗立在院门廊下,静静远眺着。想起若冲唇脂抹在脸上,她都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样子,却因为他说喜欢,她便也痴痴跟着笑。

李麟在裕王身后,见此情景,上前一步,轻声道:“王爷,咱们什么时候回去?”裕王小声说道:“缓一缓吧,她需要休息。”

“王爷,属下劝你还是悠着点儿,别陷太深了,若冲道长还是个道士呢。”李麟浅笑一声,阴阳怪气儿的。

“她不过是个无辜卷进来的普通人,什么道长不道长的还不是宫里为了留住她用的手段而已,我们又何必自欺欺人地称呼一个小姑娘为道长呢?”

李麟平静地笑说道:“王爷,虽说她是个美人儿,可她已经是陛下封的‘道长’了,加上那些名号,她与咱家一样,都是没有姻缘福分的人。属下在王爷手下做事多年,有些事也得提醒提醒您,不要惹您将来伤心才好。”

“李麟,不该过问的,你还是不要管得好。”裕王甩袖掉头便要离开。

此时,抬头的若冲瞧见了他,喊了声:“王爷!”裕王又掉过头来,李麟朝着若冲远远行了礼,便走开了,裕王直径走向若冲。

“你们在做什么呢?”裕王无心问道。

若冲指指一旁的丫鬟们手中的绣品,露出艳羡之态,道:“看她们绣花,挺有趣的。”

“哦?你喜欢这个?”

若冲遗憾摇头,嘟囔:“好久没有看见到有人绣花,看着她们在一起绣花,真有趣儿。可惜若冲不会,我十岁便到了不争观,这些女儿家的东西早就忘干净了。”

“现在学也不晚,全当打发时间。”裕王抬手轻轻一挥,众侍女收拾了针线便退下了。

若冲见她们走了,靠近裕王,撒娇道:“我哪儿还有时间可以打发的?这一趟回去,不晓得有多少事等着我呢,说不好回去就是一个死。”

裕王听她说这些不吉利的话,责怪她:“你才十八岁,和我这而立之年的比短命?以后不准再说这样的话了。”

“可是……”若冲才说出两个字,裕王便伸出食指“嘘”一声,又道:“还要我说多少次?有我在,你就不会死,信不过我?”

若冲摇摇头:“旁的我都信,可皇上的命令你能驳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