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冲
作者: | 分类:古言 | 字数:104.5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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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三四章 恨君冷酷心犹痛
得知张欢所求之事,阿鱿回去将张欢遭遇与正清道长说了,正清道长觉得这个张欢可利用,便让阿鱿带着他来见自己,问明张欢儿子的病症,说自己教出来的徒弟能治,自己也能治,且张欢的儿子如今已不能拖延,再去不争观求若讷,回来孩子怕已经不再了。
正清道长也不提条件,不问其他,让张欢把儿子送到城外,自己秘密给孩子治疗。期间,不准告知任何人他的行踪,说自己秘密出来云游四方,寻访神迹的。而张欢并不知道正清道长是墨樱内卫,又见正清道长亲自出手救治自己的儿子,感激涕零,正清道长吩咐他的,他都一一照办。
裕王府内,四面蝉声戚戚,蛙声此起彼伏,使人越发感觉闷热烦躁。
裕王将玉熙郡主哄睡着之后,回房换衣,王妃送莲子羹来,丫鬟将莲子羹放在桌上,王妃又端起,轻声唤道:“王爷,妾身为您准备的宵夜。”
裕王换好衣衫从内屋中走出,王妃直问:“王爷这是要出去?”
裕王点头,王妃端起莲子羹:“那王爷喝一口吧,润润喉。”裕王单手接过那盛着莲子羹的青瓷小碗,仰头一饮,喝下大半,又将它还与王妃,冷冷地说了声:“这些事以后就不要做了。”
“这是臣妾分内的事。”
“你明知你我之间早就断了,何苦如此呢?”
“那您为何不休了我,还要我留在你身边呢?”
“你作的孽,不该让玉熙来还。”裕王言辞冷漠,昨日若冲的话,在他脑海中的盘旋着,没有父母陪伴的孩子,即使长大成人,心里终究还是有所缺失和影响。若冲的多疑,自卑,敏感,就是幼年遭遇太多变故所致,裕王不想玉熙变得和若冲一样。可又不想继续留在裕王府,陷入两难。
“王爷,你走的这些日子,臣妾害怕,怕您不回来了。对不起,我想求情您原谅我,您说过,婉卿无论做了什么你都能原谅的,我现在想要你回来,我们一家人好好过日子,行吗?”
裕王只转身离去,他去意已决,再不会回头,只是念及过往百日的夫妻恩情,不愿太过伤她的心。
而裕王妃留在原处,裕王开门,引得房中烛火跳动闪烁,她只端起他喝剩下的半碗莲子羹愣神。侍女秋雁进屋来,看着裕王妃双目泛红,秋雁为她抱不平:“王爷准是叫那个小妖道迷住了。”
秋雁是在玉熙郡主出生之后,才来到她身边的,许多事都不明白。秋雁来王府之前服侍王妃的侍女包括奶娘,在王妃坐月子的那段时间里一股脑儿地全染上恶疾,病了一段也不见好时日,随后就叫裕王打发走了。
王妃细细观察裕王喝剩下的莲子羹,消沉的脸上挤出一丝苦涩地笑,道:“比昨天喝得多了一些了……”
秋雁只道王妃痴情宽忍,却不知裕王是叫她伤狠了才这般对她,她如此这般不过是为了赎罪。梨花落地,惹上尘埃,不复当年的洁白,即便是雨水,也洗不去它的污尘,只是带来泥泞。
裕王出府,小豆子提着一个食盒跟在他身后,裕王上了马车,小豆子亲自赶车,直奔清静观去看望若冲。且说,裕王整日都在王府中看书作画,他有大把的时间可以来向若冲说明他的意思,可都没有,偏到了深夜,她身边无人之时才来,便是料定此时的她独自一人在房中,孤独寂寞,自己再去,不会叫她生气撵了出来。
清静观。
阿莫已经睡下,若冲待在屋中,坐于榻上,环抱薄被,失魂惊恐。若冲原就胆小,她恐宏霞的鬼魂会回来找她,越是想,越是觉得是自己的鲁莽害死了她。听见屋外有脚步声,她后脊梁散发出阵阵凉意。
“咚!咚!咚!”三声平缓的敲门声。
若冲后背贴墙,蜷在角落没有言语,裕王见屋中灯还亮着,轻轻唤道:“菀青,是我。”
此时的裕王仿佛是来救她的,也顾不得昨日的恼怒怨恨未解,他将她从心神不宁和恐惧的桎梏里拉出,开门那一瞬,她环抱住裕王,小豆子见这情景吃了一惊,背过身去不敢看,而裕王从容地将手轻轻合在她背上,轻拍安抚。
小豆子将清粥,点心摆好,便退出门去,留下下若冲裕王二人叙谈。
“你知道宏霞的事了?”
“是,阿莫告诉我的。”裕王了解若冲胆小,便阻止旁人向她传递宏霞已死的消息,却忘了平日里侍候她的人阿莫才是最可能传话给她的。
裕王自然不会再与若冲继续谈论宏霞的事,他便关切地问:“你与阿莫吵架了?”
“没有,只是他今日语气与平时不一样。”若冲喝下一勺清粥,露出不悦之色,勺子放下,撇嘴。
裕王忙问:“今天的粥不好喝吗?”
“我不喝咸粥,只喝甜的。”
“少吃糖,糖吃多了牙疼。”裕王今日才对着玉熙叮嘱的语句,想不到还得对着若冲再说一次。
“好,本王记下了,下次给你带甜的,来吃块饼子吧,这个是甜的,里头放了好些豆沙呢。”裕王夹起一块,放在若冲面前瓷碟中,若冲却嫌麻烦,直接用手捻起来吃。
若冲一面吃一面用另一手接着落下的渣子,还问:“你今日怎么都没有来?”
“有事。”
裕王如此一说,若冲想也知道他在陪着他的王妃,假装没有听见,继续吃饼,这恐怕是她吃过最难以下咽的饼子了,却还是镇定地吞到肚子里去,好像没事儿人一般。
裕王话音刚落不久,便接上话又问了声:“你在这里只有阿莫照顾你?”
“是,以前是阿让哥哥,现在是阿莫。”
“不妥。”裕王挑眉,假装皱眉,嘴角的笑却是隐藏不住。
丹房中只点着两盏油灯,光线幽暗,若冲没有看出裕王那细微神态变化。
“哪里有不妥?他只把我当做师叔。”
“我想说的是,我见不得别的男人和你朝夕相处,日夜相伴。”裕王手托下巴,打量着若冲,这段时日,他总给若冲送饮食,她的双颊圆润不少,更添娇美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