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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冲

作者: | 分类:古言 | 字数:104.5万

第二三六章 雪下长跪

书名:若冲 作者: 字数:2171 更新时间:2024-11-25 23:30:17

锦硕公主叱责文术道:“你还真嫁给祺王心都与他一道儿了。若是将太子看轻,那燕人如何看待他?为今之计,乃是重视此事,叫燕人不敢对哥哥看轻了,才好护得哥哥无虞。”

文术叹息一声,不再言语,心想燕人若是有胆子杀仁清太子,早动手了,何必谈呢?皇后也是为难,究竟燕人会如何想呢?自己又得如何去办。

此时,听得如燕来报:“娘娘,驸马爷来了。”

“请他进来。”

锦硕公主的驸马欧阳彻进入殿中,因内殿是皇后寝室,他不可进入,便跪在外殿,屏风后面,道:“儿臣参见母后……”

锦硕公主心急,便喊道:“虚礼也就免了,你快说,朝廷那些人怎么说?”

“回娘娘,回公主,大燕开出的条件恐怕难以让万岁爷和众人接受,他们不仅想要回要八年前割让给大燕的连天城池,还要刚刚划入我大荣版图的大渝土地,简直就是用半壁江山去换回太子爷。朝廷多少人知道这个条件之后,都闭口不言……这件事悬了。”

皇后问:“陛下怎么说?”

驸马回话:“回禀娘娘,听东皇宫的黄保说,万岁爷今天早上知道消息之后便晕了过去,也没请太医没出东皇宫,没多会儿就听任说万岁爷请了几位道长们,现在在东皇宫做法事为太子祈福。”

皇后闭上眼:“这时候他还求神仙……”

锦硕公主忙问:“那司礼监呢?”

欧阳彻回道:“听人说今儿司礼监在内阁会议上,也是一语不发,毕竟是割让国土的大事,谁也不敢答应。可太子是储君,也谁也不敢说不答应,就这么拖着。”

锦硕公主又问:“祺王呢?”

欧阳彻说道:“祺王爷在东皇宫的雪地里跪着,等万岁爷的旨意。普天之下莫非皇土,这个事只能万岁爷自己个儿拿主意。”

皇后拉住锦硕公主的手,朝着她摇头,道:“别问了。”

锦硕公主含着泪:“母后,怎么能不问,不能不管哥哥呀……”

皇后没理会心急的锦硕公主,只道:“术儿,你去东皇宫把祺王叫回去,都别去逼皇上了。传本宫的旨意,无论是嫔妃皇子还是皇亲国戚都不能去东皇宫为太子的事求皇上。”

“母后,那表哥他怎么办?”文术问。

“只能让内阁,让你外公和龚光杰拿主意,别让你父皇为难。”说着说着。皇后声泪俱下:“太子是皇上的儿子,可那么那些边境城池里的百姓也是他的子民,他选谁都是错,别为难他。”

文术听从皇后的话,披上斗篷,迎着雪往东皇宫去了。

东皇宫外,积满雪的台阶下。

祺王全身都是雪,眉睫皆已已沾点点白雪,黄保在廊下望着祺王唉声连连,两个在东皇宫当值的太监分立与祺王左右,一个劲儿地劝祺王离开。

文术见状,冲上前去,抱住祺王,将自己的斗篷解下给祺王披上。

文术怒气上头,骂着身旁的两个太监:“你们俩是死人呀!王爷都冻成这样了,你们不晓得拿把伞给他挡雪吗?”一面说,一面抱住祺王,给他取暖。

祺王惊讶地望着发怒的文术,冻的哆哆嗦嗦,说话也磕磕绊绊地:“不是让你陪着母后吗?怎么过来了?”

“母后叫臣妾请王爷回府,等内阁的消息,母后让你回去。”文术冻得哆嗦。

“本王要等父皇下命令。”

文术头次看见祺王如此狼狈:“你以为你在这儿别人记你的好吗?你和太子斗了这么多年,你就算有好意,别人也不会这么想你,只会叫人觉得你在这儿惺惺作态。你就算冻死在这儿,也没人会说你是真心对太子好的。”

“皇位归皇位,兄弟归兄弟,我们是在一个屋檐下长大的,我是趴在他的背上长大的,是他牵着我的手教我走路,教我骑马。就算我是皇帝,我也会救他,因为他是我哥!治国理念可以不同,血脉断不了。兄弟之间,血浓于水,打断了骨头还着筋呢!”

文术惊讶地望着祺王,心绪一团乱,站在雪中给祺王擎着伞。祺王撤下身上披着的文术的斗篷,仰头望着她:“快回去。”

“王爷不走,臣妾也不走。”文术冻得发紫的嘴唇中说出这斩钉截铁地话来,祺王动容。

“你不该说这话,你八面玲珑,不趋利可你避害,别伤了自己,你身子不好。”祺王说。

“王爷还记得臣妾身子不好,太医说臣妾不是有寿之人,也就耽误您这几年了。可要是今日要是臣妾走了,王爷冻出个好歹来,谁照顾冲儿?她没了太子,再没了您,她依靠谁去?她从小孤苦,寄人篱下,总不能让她后半辈子也一个人过吧?”文术红着眼问。

祺王愕然,想了想,让小太监扶着他起身来。可在雪地里跪得久了,他双腿麻木,冻得不能动惮,小太监架着祺王到了偏殿。祺王坐着,太监在一旁给祺王将冻僵的身子搓暖和了。

文术从黄保手中接过姜汤,给祺王灌下。

祺王跟前的两大个铜盆里火烧得旺起来,祺王牙齿打着颤,黄保转身从柜子里取出一床棉被道:“奴才的,王爷不嫌弃就披一会儿。”

文术接过黄保的棉被,轻声说道:“谢黄公公。”文术亲自将棉被给祺王裹上。

隔了好一会儿,屋里都暖和起来,祺王才说:“文妃,本王没消息不回去,本王就坐在这儿等内阁的消息。”

文术知道劝不住,点头答应。

离开前,祺王还嘱咐道:“你回去之后,别告诉若冲宫里没答应救太子的事。她是太子的义女,又是个口无遮拦的人,别让她在明晚的宫宴上惹怒了父皇,能瞒就瞒着。”

“臣妾知道该怎么说。”顿了顿文术折头朝着祺王说:“若是靠亲情求皇上救太子,父皇看在母后这些年的情份上早就答应了,还是想想用什么和大燕换太子来得实在些。”

说完,文术走进漫天飞舞的鹅毛大雪中。

路上,北风吹得文术的脸如刀刮一般地疼。

“主子,您应该留下来陪着王爷,王爷这时候需要人在身边说体己话。”溶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