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依旧如此。说来，这也是一件非常奇怪的事情，不是吗？

他和她应该是站在对立面的，从一开始就应该是这样。可如今到了现在，似乎，从来都没有再遇到这种情况了。他们是敌人，确实相互依偎到如今。

都不知道最后要对立的那一面，会是什么样的景象？

手一遍遍地拂过男人毫无血色的脸畔，夏星辰告诉自己，这个时候应该杀了他。这是她要活下去，所必须要做的事情。就如同那个女人说的一样，恢复了记忆之后，她其实比谁都成熟，比谁都现实。

没办法，她没有选择幻想权利。除了她如同小女孩一般的那七年。无论是十四年前，现在还是以后，都不可能会有。因为，幻想，这个代价对于她而言太大。

说来，她还真的是得谢谢那个把她脑袋给射穿的人。让她过了几年真正人该过的日子。

如今这一副不人不鬼的模样，也不知道到哪个时候才能是个尽头。想到这些，夏星辰又忍不住将复杂的目光投向了他。老实说，她并不想要什么长生不老。一切的一切，她不想要也得要，要不然就得逼向深渊。

她不想长生，但是她更害怕死亡！阳光还没有享受够，有好多好多的东西，她想要去看。

她想要看一场雪，不是用什么超能力制造，而是真真正正的，看成自然的鹅毛大雪。

这是她在孤儿院时，就对他许下的一个愿望，他们又相约两个人一起，去北方的城市，在冬天，一起穿着厚厚的棉袄和羽绒服，脸被冻得红彤彤的，在雪地里打雪仗，对两个和自己，和他，一点都不像的丑雪人。

自问，她这个愿望其实并不算多奢侈，只是，她从前因为那一发子弹忘了，而他，因为数不尽的权谋，暗算和暗杀，也忘了。所以，这就变成了这世间最奢侈的愿望了。

“苏落衡，醒过来吧，只剩下三个人了。这还是加上你的。你说过的，你是想死在我的手上。如果你这么死，你知不知道，我会有多失望呢？”

她并不知道这番话会有多少作用，她甚至到现在，连苏落衡是个什么样的症状，她都没有搞懂。

不过，她还相信一点，她还知道一点。这绝对是这个男人最重视的一件事情，重视到或许连她这个当事人。都没有办法评估的地步。

他是爱她的，这一点在十四年前。她便已经多少发觉，只是她那时，绝对没有想到，这个男人的爱意，会燃烧的如今如痴如狂的地步。

她难道就真的有这么大的魅力吗？其实她想了很久，都想不明白。为什么，在北冥月和她夏星辰之间。

他那么固执选择了她，其实很难懂，那个女人比她漂亮，比她爱他，她没有和他的矛盾点。就算是最后分离，也可以说，这是一件无可奈何的事情，两方人其实都不用承担什么，心理压力。可是这个男人，就是选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