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日记本还给我。”顾凝伸出手，向应爽说道。

“本来还担心，说不准什么时候回去，没来得及看所以带着。不过现在看来，应该也不太用得到了。”应爽从包中掏出顾凝的那本日记，向她说道。

脚底的高跟鞋“嗒嗒”作响，应爽上前走近，将日记本往顾凝的手上递过去。

她的眼中透着不屑，顾凝缓了缓气，拽住日记的一角刚要拿回，应爽的另一只手却出其不意地冲着她的脖子伸去，一下子抓住了项链上的吊坠。

顾凝只觉得缠在脖子上的绷带外面被狠狠地一勒，导致她重心不稳，往前倾身倒了下去。

这一下没有拉断项链，应爽的手上反而更加用力，另一只手抵住顾凝的肩膀，发狠般地推扯着。

顾凝的脖子上本就带伤，细细的项链这一勒紧，尽管隔着几层沙布，皮肤仍像是被撕裂般火辣辣地疼痛。

手上的日记本滑落，她用力翻身，失重倒在地上，也顺势将应爽拉倒在地。

“蹦”的一声轻响，项链断裂，从顾凝的脖颈间滑落下来。

“给我！”应爽紧拽着项链的一边，往外拖着，咬牙道。

顾凝怎么也没想到，端庄淑雅的应爽会这般倒在地上，生生地硬抢吊坠。

虽然顾凝的力气不算小，可一夜未眠又匆匆奔跑，此时的她已经失去了大部分的力量。

眼见项链从手中一点点滑出，应爽的长指尖已经越过露出的吊坠一角，嵌进了顾凝的肉里，顾凝心中慌张，只能喘着粗气，吃力硬撑着痛楚，捏紧光滑的吊坠。

“嘶——蹬！”

突然，从搬运车的车尾响起一点轻响，像是有人从楼上下来了，顾凝连忙张嘴想要求救。

然而，她却没能发得出声音。

因为就在这时，同时触碰到吊坠的两人眼前，忽然变为了白蒙蒙的一片。

“凝凝？”是有些熟悉的声音，“你听到了吗？”

“嗯？”顾凝收回放空的瞳孔，看向眼前的人，是李默。

两人坐在一个安静的咖啡厅里，桌上没有食物，只有两杯冒着热气的饮品，和正中一个被捆得结实的包裹。

“这里面是陈方被删改记忆的全部资料，以及之前孙总指使我私下实验的通话记录。至于应总的……她太谨慎了，我这边拖了很久，也没有找到能够直接说明她授意的证据。”李默两手相握，撑在桌上说道。

未来的现在，变成了李默将他手头的资料交给顾凝的场面。

“凝凝，我……我对不起你，更对不起顾老师。”李默不敢正视顾凝，只是低着头说道，“但是，请你一定要告诉老师他们，那些实验——我真的没有不把人的健康当回事，每次实验我都跟着，这次留在英盛，也是想多掌握些证据，绝不会背叛老师的实验组。”

顾凝的双眼略过他的耳梢，望见隔着几个座位的对面，钟温谨和陈方正在那里等着他们。

“那陈方呢？”顾凝问道，“你为什么要对他做那样的事情？”

“陈方……”李默抬起头，眼中含着血丝，一时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