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言咒到底是什么东西？它和言师有什么区别啊？”中午吃饭的时候，余洋憋了一个早上终于问出来了。

“哥，这不明摆着的吗？最明显的区别，一个是咒语一个是人。”曹成吃得又快又多，还能抽出空和余洋说话。

玄音解释道：“言咒一般指的是言语诅咒。语言的力量很强大，尤其是神，不能轻易说一些话。成功与否不论，但若是无缘无故就诅咒别人，有违天道。严重的，像这次望越乡河神，把普通人咒出了癌症，他的结局只能这样了。”

“我想到一个qq空间看到的内容，世界上最短的咒语是一个人的名字。”曹成一边啃鸡骨头一边说。

妙果翻了个白眼：：“这么美的话被你用油不拉几的嘴随随便便毫无感情地说出来，真是暴殄天物。”

“名字是可以作为咒语的，我家祖上的手记有记载过，旵国曾经有个国王，为了一个女子，差点灭国，他每天跟疯了一样不停念着女子的名字。”躺在沙发上玩手机的欧阳树虔说，她不用吃饭，几乎一天二十四小时玩手机。

“这种简直就是言情小说情节啊！后来呢？”妙果追问的道。

“后来被我家祖上施了忘咒，再也记不得了。但是他说心里像有了一个黑色的洞，空空荡荡。他一直到死都郁郁寡欢。”欧阳树虔想了想把结局告诉妙果。

“言语的力量我还知道一个，神给妖的封正。虽说还是妖，但就如同得到了任何和册封一样。我家祖上，就被……人界十二神封正过。”看见妙果感兴趣，卓阳也插话贡献一个观点。

书店众人热烈的就言语的力量积极讨论了起来。

“封正也是言语力量的一种体现。封正对于一切异妖而言，都是一场认可与造化。异妖等阶越高，则对封正的渴望，就越是强烈。

能成家族延续的妖，祖上基本都受过上神封正。封正一般是修行者或者神对妖修的一种精神祝福，一般最诚的封正是九次。受到封正的妖修，日后得正果就比较容易，当然前提是那妖不造孽。

曹成说的那句话来自日本阴阳师安倍晴明。原话是：名字，是最短的咒语。原因是人内心深处藏着的名字，能达到和咒语一样的效果。有人甚至茶饭不思，魔怔。也有人因为这短短的几个字而倍加努力，改变一生。总之，在每个人身上的效果都不一样。”玄音吃完饭总结道。

“今晚着手汶梵大学的委托，在我门里集合，我给你们开门。切记一点，如果遇到鬼魂，不要轻易答应他们任何事情。”这话玄音主要是对欧阳树虔说的。

……

毛世虎是个自尊心极强，防备心极强的小镇女孩，家境不太好。毛世虎本以为自己努力考上大学，这个事情会有所改变，可是没想到，进了大学后，发现和身边人的差距更大了。

从大一开始，毛世虎就和宿舍里其余三个人格格不入，她们都是本地人。晚上聊天的时候，毛世虎最沉默，她听不懂她们的谈话内容，也无法理解她们买高价化妆品护肤品，花钱追星的心理。

尤其是那个睡自己下铺的叫姜萌的姑娘，毛世虎看她最不顺眼。

毛世虎总觉得姜萌在歧视自己，所以她和姜萌说话的时候也是阴阳怪气，偶尔姜萌出去玩带小礼物送给宿舍的人，毛世虎也觉得她是别有用心，和姜萌说话的时候愈加尖酸刻薄。

有一天，姜萌买错了腮红的颜色，买成了死亡芭比粉，她给其他两个室友看，还开玩笑地说太丑啦。

结果引来一直在旁边偷听的毛世虎冷嘲热讽：“你居然喜欢这么奇怪的颜色哦。”

这件事就像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姜萌生气了，她正式和毛世虎决裂。

久而久之，其他室友也不想搭理毛世虎了，觉得这个人莫名其妙。

被孤立的毛世虎觉得被全世界针对了，她每天想着怎么报复姜萌，成绩越来越差。上个学期结束和奖学金失之交臂。毛世虎恨死姜萌了，她觉得是姜萌害的她失去了奖学金。

“典型的睡不着觉怪床歪。”玄音点评道。

姜萌就是这个委托里的委托人泡泡，毛世虎和她的矛盾是妙果加了她们宿舍三人小团体的微信群聊天得知的。

“晚上去看一看这人身上有没有鬼气就知道了。”妙果说。

“鬼气？”欧阳树虔不解地问，她看委托案例不怎么用心。

“有些人总是嫉妒憎恨别人，身上怨气特别重，这种人容易和冤死鬼臭味相投，产生共鸣。冤死鬼因为那一口舒不出去的气，无法投胎，但是他们可以找替死鬼。这种时候，冤死鬼会诱使这类人签订契约做交易，相当于找下家。

和鬼签订的契约叫鬼契，是不能更改的。签完鬼契的人，身上会有鬼气，相当于狗撒尿圈地盘，告诉别的鬼，这个替死的我选定了。签了鬼契的人，结局基本逃不过成为替死鬼。”妙果说。

这类委托千年以来，他们经手过很多次。总有人因为嫉妒而产生恨意，也总有鬼会利用这一点。太阳底下没有新鲜事。

妙果猜的没错，毛世虎在图书馆的角落里，找到了一本薄薄的书，里面详细记载了怎么招魂，怎么驱使鬼神。

刚开始毛世虎并不相信，可是实在经不住书里面各种词语的诱惑。

“你想不想整你讨厌的人？”

“有些坏人应该由你来替天行道！”

……

这类的词句几乎每一页都写满了。

毛世虎心动了，她偷偷地把那本没有条形码的奇怪的书带回了宿舍。

仪式很简单，人血、蜡烛、最主要的是有个很难画的符号。毛世虎练习了很久，才勉强能画出那个符号。终于，在一个没人的晚上，毛世虎在自己宿舍楼的公共厕所招了魂。

她招来了一个被困在这栋大楼很久的女鬼，肖来娣。

肖来娣是一个被火烧死的女大学生。可是官方记载她只是失踪了。

在肖来娣那个年代，女大学生失踪了是一件大事，当时闹得沸沸扬扬，却连尸体都没找到，最终不了了之。

没人知道，凶手偷偷把肖来娣埋在了这栋当时刚开始修建的女生宿舍楼下面。

肖来娣想了很多方法也走不出这栋女生宿舍楼，她是个冤死鬼，冤死鬼除非有高人出手相助，不然很难再入轮回，因为那一口吐不出去的气。

毛世虎第一次看见肖来娣吓坏了，她迅速灭了蜡烛、擦掉人血、毁了了符咒，逃也似的回到宿舍装睡。

可是肖来娣似乎跟上她了，毛世虎走哪都能看到这个女鬼。

刚开始毛世虎很害怕，但是久而久之，她开始觉得这个怯生生的女鬼很可怜，很像自己。在看着女鬼各种比划自己的死因后，毛世虎更同情女鬼了。

肖来娣比划着：如果能帮你完成心愿，我就能再入轮回。

毛世虎信了，她和肖来娣签订了契约，契约的内容是整姜萌一百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