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邢氏威武
作者:玫瑰研 | 分类:其他 | 字数:65.3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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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一章
齐夫人向来都是十分爽快之人, 又因为自家夫君向来与大老爷交好, 所以在邢氏面前一直都是言无不尽的。
邢氏又哪里知道,这齐夫人正是早早就看中了黛玉, 如今她甫一及笄, 便想要求了她给自己当的儿媳『妇』呢!
齐夫人共育有两子, 长子早已成亲,娶的正是京兆府尹崔大人家的嫡长女, 如今已有一儿一女。次子齐钰也到了婚配的年纪,齐朗位高权重,极得圣人看重,即便不是长媳, 也是有不少人家盯着着齐家二少夫人的位置的。
只不过,其实这齐钰早就成年,至今都没有娶妻,乃是因为他这『性』子与常人不同, 颇有些桀骜不驯的意思。
因着他身为次子,不用承担领导宗族的大任, 他的妻子,不用考虑过多的利益纠葛。所以早就禀过父母,婚姻大事, 最好还是允许他自己也能做上一半儿的主, 这样后半生才算既对得起父母家族,也能对得起妻子和他自己。
齐朗夫『妇』对这个所谓的“做一半的主”可是十分地好奇,本着不耻下问的精神, 就追问了那么一句。
齐二少爷则答道:“这一半儿的主,即是父母大人为我安排相看的人家,我绝不踏出这个范围,但是您二老择的这些姑娘家们,最终成与不成,则要我自己说了算。”
齐朗夫妻二人一听,虽然一开始觉得不妥,但是细想之下,到也觉得算是有些道理。毕竟即是他们安排人家,那么肯定都是家世背景无碍的。至于到底是哪家的姑娘,便就是让这小子说了算又有何妨呢!毕竟只要不会惹出事端,就没有什么问题。
当然了,若是人家姑娘没看上他,那也别想他老子能出手帮忙,只能靠自己去想办法求娶了。
齐钰既然早就步入婚配之年,自然是相看过不少名门闺秀了,奈何至今为止并无人能够入他的眼。头几年齐夫人还能安慰自己,许是缘分未到呢。只是慢慢地,这小子的狐朋狗友们一个个地都娶了媳『妇』生了娃,他却还是不急!
这哪里还能坐得住!真真是后悔死了答应过让他自己做主了!这瞧着他年纪越长越大,虽然自己生的儿子,面容愈发地俊朗,气质愈发地沉稳,因着他未婚,京中追捧者也与日俱增,但是这依然掩盖不了他没有媳『妇』的事实!
而齐夫人早就极喜爱黛玉了,做梦都想着若是能有这么一个冰雪聪明的女儿可就人生圆满了。本以为只能是想想了,谁知道竟有了这样的机会,何不撮合一番?黛玉这样一个标志的人,林家和齐家又都是明面上的保皇派,暗地里同属四皇子的阵营。这门姻亲,齐夫人若是能成,岂不就是天作之合?!
齐夫人越想越觉得好像冥冥之中就合该是这样一般,这黛玉简直就是老天爷为他们齐家准备好的儿媳『妇』!
只是,齐夫人虽有心,奈何并不能直接做了儿子的主。
所以,虽然她心里一直有意促成此事,却也不好开口。
毕竟一来黛玉这丫头品格和模样儿她实在是爱的紧,二来与贾、林两家交情太好,万一次子眼高于顶,竟连黛玉这样神仙似的人物都瞧不上,既伤了黛玉的脸面,又让原本极亲近的几家再生了芥蒂可怎么好。
只是眼瞧着这些日子前来林府打探的人家将门槛都快踏破了,齐夫人到底还是坐不住了。京中凡是适婚年龄的大小闺秀基本上她都过了遍眼,单论模样儿,能比的上黛玉和那薛家宝钗的就少之又少。薛家的姑娘拖累太多,他们为自己儿子着想,自然是不会想看的。
只是如今无论如何也不能再错过黛玉了,若是自己再这般犹豫下去,万一黛玉真的定了人家,那她可是后悔都没地方哭去了。
既是打定了主意,林家无主母,黛玉一直跟在舅母身边教养,齐夫人也少不得要先探探邢氏的口风了。
齐夫人将自己对黛玉的喜爱之情和一直未能说出口的原因毫无保留地告诉了邢氏,想着她与邢氏交往已久,知道她并非是不通情理之人。从前对别家的闺秀还不觉得有什么,只是到了与自己相处已久的黛玉这里,却觉得真的有些太过失礼了。
得知缘由之后,邢氏终于恍然大悟。她就说,满京城里能让齐夫人不好开口的还能是谁。刚才她还在心里暗暗揣测,莫不是四皇子疑心病太重,已经有了一个迎春,竟又打上了黛玉的主意?原来是为了自己家那个有自己想法的儿子,害的她白白地想了许多的推辞之语,幸好只是虚惊一场。
这齐二公子邢氏自然是见过的,可以说是丰神俊朗,一表人才,在京中非常地受追捧。那贾宝玉与他比起来,简直就是云泥之别。
且齐府人口简单,除了齐夫人外,家中不过有两个比齐朗年纪还大的妾室,这两个当年对齐老夫人有过救命之恩,与家中亲人也早就走散,唯有齐府是赖以生存之地。便由齐老夫人做主,成了齐朗的姨娘,平日里也只在齐老夫人跟前儿伺候。齐老夫人可不比贾母,老人家对府里的事情一概不过问,全部都由齐夫人全权做主。自己每日里只修身养『性』,侍弄花草,偏家中子弟却愈发地孝敬她,日子过的没甚烦恼,舒心极了。两位姨娘子嗣倒是有,只是得的都是姑娘,齐府的三个姑『奶』『奶』也早早地就嫁了出去。
这样的人家里长大的孩子,又有齐朗夫『妇』的耳濡目染,定是差不到哪里去的。
至于让齐夫人斟酌再三的原因,邢氏这个历经三世的人倒是非常地认同,只是红楼世界毕竟是个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齐二公子的想法只怕说了出去会令世人所反对。之前的相看,齐府未必会对外人说出决定权在齐钰手中,如今对他们坦诚想来也是看在他们几家多心交好的份上,既是不愿错过黛玉,也是不想破坏这份情谊。
邢氏说道:“齐夫人有这样的顾虑我们怎会不理解,谁人不想找个契合的伴侣。齐二少爷的为人我自是十分地信得过。只是黛玉那丫头你也是知道的,我总要问过她和林妹婿的意见才好。”
齐夫人走后,邢氏和凤姐儿便先与林如海商量了这件事:“那齐二公子我倒觉得是个良配,只是因着当初那话,齐夫人也是怕唐突了咱们,毕竟咱们几家的关系不比别处。一直未敢开口,只怕也是想着我们会以为他们慢待了玉儿。”
林如海道:“齐府的门风清正,二公子的人品、学识想来也是错不了的。若是比起齐二公子来,先前上门的那些人家反倒落了下乘,何况,还有四皇子在。再则,这次子肩头的担子也没有那么重,若是这门婚事真的能成,将来也只关起来门来过他们轻松自在的小日子即可。虽然这些年玉儿管家的本事在嫂夫人和侄媳的教导下早就出师,但为人父者,还是希望她能过的轻松些。我也觉得这是一桩良缘,只是正如齐夫人的担忧那般,此事成与不成,还得看两个小的是何意见了。”
凤姐儿也在旁边点点头,说道:“姑父说的有理,那齐二公子要做自己的主,咱们家又何尝会不是全凭着玉儿的心意,只是我们是姑娘家,到底还是要顾忌着些,这些话却是不必让外人知道了。”
林如海道:“是了,如今整个林府唯有这一个掌上明珠,当初你姑妈在世时,也是真真眼珠子似地疼爱着,生怕这孩子有一丝不妥。如今长成了,在终身大事上,自然更不能委屈了她。咱们做长辈的,自然应该先为她过过眼的,只是到底还是不愿为难了我这心头之肉啊。”
邢氏说道:“合该是这样的。这咱们家玉儿人品贵重,不知有多少家的夫人都属意于她,若说决定权,也是在咱们玉儿的手中。只是这事由妹婿出面怕是多有不便,敏妹妹不在,便由我和凤丫头一起将此事说与黛玉吧。”
林如海一直都知道黛玉这些年在京中被邢氏如同亲生的姑娘一样照料着,然而现在亲眼见着她对黛玉的亲事如此谨慎小心,不得不说,心里还是十分地感动的。还有琏儿的媳『妇』,黛玉没有亲生的兄长,林如海的心里不可谓不遗憾,夜深人静之时,他也不是没有想过,若是黛玉能有个哥哥,就算敏儿去了,将来黛玉也能有嫡亲的嫂子帮着张罗。现在琏儿媳『妇』做的,怕是亲嫂子也比不得的。
这些年他在官场上沉沉浮浮,又对向来心思细腻的女儿家向来无从下手。全靠京中大舅母等人的悉心照料,黛玉才出落的与京中大家闺秀并无不同,甚至于更加优秀。林如海心中对邢氏和凤姐儿对林家的照顾感激不已,起身便要鞠躬,邢氏见状赶紧着人拦住,但林如海执意道:“嫂夫人和内侄媳当得起这一拜。”
邢氏知道林如海是为黛玉谢他们婆媳,她自认也是当得起的,既是林如海有心,便也安然受了,倒是凤姐儿比起从前懂事的多,复给林如海还了一礼,倒也不失晚辈的敬意了。
没有多做停留,瞧着天『色』尚可,邢氏和凤姐儿便来到了黛玉的院子,将齐夫人的意思告知她。
黛玉听后静默不语,她自是知道,随着自己及笄,紧接着长辈们便要着手准备自己的婚事了。本以为,自己大约也会如同迎春姐姐那般,为了家中利益,嫁给一个门当户对之人,谁知竟是还有自己选择的权利,当真比迎春姐姐要幸运的多了。
这自然是个好消息,齐家她曾接触过多次,门风与林家相似,是个清正的好去处。且齐夫人大方爽朗,是个和善之人,又与大舅母交好。那齐大少年也曾跟着齐夫人来府多次,温柔可亲,其处事风度,与迎春姐姐倒有几分相似。
只是,虽则黛玉对自己有足够的自信,心中也对齐夫人十分地尊敬和喜爱,可是想到自己竟然还要被那齐二公子看过才能点头是否结亲,心中到底有些不喜。
随即,天生心思灵巧的她又不免想到,这齐二公子如此做法,究竟也并没有什么错处。世人常常盲婚哑嫁,不知造就了多少怨偶。若是能够自己做主,那么不管那人是否良配,总归是有最初的情分在的,不管将来的日子过的如何,心中也绝不会后悔。
如此想来,这齐二公子非但没有错,反而倒是个难得之人了。齐夫人也并无隐瞒之意,按说凭着他们的交情,此事齐夫人既已开口,便是定然要成了这桩亲事才不算唐突的,也是齐夫人极喜爱自己才如此。且方才舅母也说,那齐二公子自己做主,自己也是要自己做主才算的数的。
如此说来,她不但能够亲自见上一面,也同样可以有说不的权利。现今这样的机会,只怕是连公主都不能有的难得之处了。
一会子又想起,齐二公子乃是齐大人夫『妇』亲自教导出来的,其品『性』自是上乘,齐夫人面容秀美,生出来儿儿子应该也是不差的,无论是门第还是品格,都是个可以托付终身之人。
真是反复思量,百般纠结。
自从来了京城之后,她很少会在某件事情上面考量这么多了。思来想去,黛玉还是不舍一口回绝,便决定不妨先见见这个齐二公子。到时候,不管那人如何,她只说没瞧上就是了。
一来,万一那齐二公子没瞧上她,左不过她也从未表『露』过,自己倒也不至于落了面子。二来,若是那人瞧上了,她作为姑娘家家也总该矜持些才好。想来,不管她是否拒绝,只要有心,他总不至于坐以待毙的。
若真是那样,只怕也不是真心,便不值得自己为他再费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