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落不知霜华意
作者:夜月灯芯 | 分类:幻言 | 字数:92.9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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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三章 几十年来,一个真相
听到“渊献太子”四个字,司浩舒下意识地回头望了过去。
“原来是逸宸殿下,哼,我说现如今,怎还会有人类,知晓我‘渊献’的大名。”
司浩舒,这是默认了左逸宸的说法。
司浩言也不插话,事到如今,恐怕真的已经是他无法参与的地步了。
他们之间称呼,已经从大启的“太子”和“国师”,变成了“渊献太子”和“逸宸殿下”。
左逸宸和司浩舒的渊源,从何而来,别说是司浩言了,在场的众人之中,恐怕也没有一个知晓的人。
“既然逸宸殿下已经知道了孤王的身份,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多了。”
司浩舒大手一挥,司鸿振便被绑着,带了出来。
“父皇?”
这司鸿振,到底还是司浩言的父亲,虽然不对付,但被这样挟持,司浩后言还是有一丝不悦的。
“太子这是在做什么?”
“哦,对了,三殿下。
恐怕这里搞不清状况的就只有你了。
孤王就好心地为你解释一下,毕竟,咱们也好歹做了这么多年的兄弟,死也得让你死个明白不是?”
“呵!”司浩舒眼神一便,原本放荡不羁的脸上,突然阴霾密布。
“要怪,你们就要怪他魔族!
千百年来,对我鬼族赶尽杀绝!一丝情面不留!
我鬼族,无论躲到哪里,他魔族,山穷水尽处,也必会来屠灭我鬼族!
哼哼,没想到吧?
我鬼族,也有复兴的一天?
二十多年前,逸宸殿下来人界的时候,我鬼族就已经察觉了。
本是准备了三百年的计划,硬生生被你逼成了二十年。
逸宸殿下,你说说,孤王,是该感谢你呢,还是该杀了你?
哈哈哈哈哈哈哈。
不用担心,你们一个一个,都逃不出孤王的手掌心。”
司浩手抬起手,抓了一把空气,握成了拳头。似乎是真的把什么,抓在了手里一般。
“渊献,那司浩舒又是怎么回事?这具身体,明明前一刻还是人类气息,为何如今,突然变成了鬼族的鬼气?”
“嗯?逸宸殿下,难道你不知道,一体双魂的道理?”
“一体双魂?!原来,那个堕天的隐鬼,是你!”
知道,当然是知道的了,不仅知道,左逸宸立刻就明白了,最初猜测的,所谓的“隐鬼堕天”的对象,并非是芸妃,而是鬼族的太子——渊献。
鬼族,从一开始,就已经在下一盘很大的棋。
从巫定混入大启的皇家长老院开始,鬼族的计划,便已经开始了。
以巫定为首的鬼族,在“东瓯森林”日夜不眠,想方设法培育鬼婴,为的并不是所谓的繁衍鬼族,而是为了让“渊献”,顺利地堕天。
堕天的躯体,若只是人类生下的孩子,那寿数必然不长。
为了让渊献寄居在人类身上更久,鬼族日复一日地研究着鬼婴诞生的计划。
一次又一次,一个又一个。
鬼婴不断地诞生,但无法成为渊献的容器。
于是巫定改变了想法,既然无法直接培育一个容易,成为渊献太子的身体,那么就先培育一个母体——一个鬼婴的母体。
然后,那个鬼婴的母体,再与人类生下一个半人半鬼的孩子,只要渊献太子堕天后,寄居在那半鬼身上,一体双魂,还阳,指日可待。
而那个作为母体的鬼婴,便是“芸妃”了。
几十年前的“芸妃”与皇后一同产子,只不过皇后之子胎死腹中,后宫的弯弯绕绕,使得那个芸妃生出来的孩子,落到了皇后的手中。
二十年来,皇后一直把司浩舒当亲生儿子一样培育,她以为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司浩舒真正的身世。
只不过,千算万算,皇后又怎会想到,这司浩舒,是鬼族太子渊献的还阳容器罢了。
一场场的阴谋,一次次的巧合,一个个的争斗……数以万计的变化,在司浩舒这里变成了一个巨大的旋涡。
鬼族,也在这二十年中,一天一天成长着。
绿幽晶也好,四向聚魔阵也好,甚至连最开始的荀鼬王晶,也不过是鬼族为了他们的太子,而精心准备的道具。
只要过了“六星环月”,那便是他们鬼族,复兴的一日。
届时,鬼族的太子还阳,人族和鬼族之间不再会有隔阂,整个荒原大陆,都将是他们鬼族的培育之地。
“哈哈哈哈,你知道得已经太晚了!御花园的‘四向聚魔阵’已经被孤王派人毁了重建,如今你们又落到了孤王手里,一切已成定数,你们就乖乖等死吧!
哈哈哈哈,不过孤王会让你们活到那一日,见证孤王一统人界的日子!”
司浩舒笑得狂妄,却没有注意到司浩言和左逸宸交换的那个眼神。
“那你抓父皇做什么?既然一切都已经成了定数,他好歹也做了你二十几年的父皇,这会儿,你这样绑着他不让他说话,是想让他不得善终吗?”
“不得善终?三殿下,你这说得,好像他和你们人类一起毁灭,就是善终一样?不过无妨。依你。”
司浩舒将司鸿振一手吸了过来,抓到身前,往司浩言的方向推了过去。
“就让你们最后,再过一过父慈子孝的生活,可别辜负了孤王的一番心意啊,哈哈哈哈。”
随后,司浩舒眼神一闪,司鸿振、司浩言、左逸宸便都进了那个八级结界阵中。
黄橙晶的桌椅还在,桌上的那杯“罗藤茶”也早已经放凉。
司浩言将司鸿振丢到了椅子上,手还没动,那捆绑司鸿振的绳子,就已经自动脱落,顺着结界符的边缘滑动,消失不见了。
“这个不孝子!亏得朕还打算让他继承皇位!没想到竟然是这样一个厚颜无耻之辈,啊呸!”
司鸿振的已经气到了极致,身上的动作,完全不像帝王该有的样子,他有的,仅仅只是愤怒。
“司鸿振,你也别在这里抱怨了,你敢说,司浩舒的这些动作,你完全没有参与过?”
左逸宸也没管司浩言怎么想,拉过另一张黄橙晶椅,坐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