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些财富，并不是白黎月想要关心的。

既然司鸿振愿意花如此大的价钱，那得到的回报必定十分丰厚。

就像司鸿振自己所说的，那所谓的“圣水”，值得他付出如此多吗？

“那你知道，这‘罗藤茶’，对司鸿振来说，到底有多重要吗？”

“‘罗藤茶’？”司静愉回忆了一下，司鸿振对于“茶”的关注，似乎也只有每天必饮的那杯了吧？

“你是说，那‘圣水’？”

“对！”确实，司鸿振称呼“罗藤茶”时，说的就是“圣水”

“父皇确实是有饮用‘圣水’的习惯，每天固定早晚各一次，据说那个‘圣水’十分稀有，但父皇对我说，那也只是固本培元罢了，白黎月，难道那个‘圣水’还有别的用处？”

“每天？”白黎月并没有回答司静愉的提问，而是关注到她话语中的“每天”。

按理说，培育“罗藤茶”的人是司浩舒，那司鸿振的“圣水”，也应该是司浩舒供给的。

也就是说，司浩舒和司鸿振，很早以前就勾结在了一起，并不是最近才走到一起的。

“那你知道，司鸿振大约喝了多久的‘圣水’吗？还有那圣水对他有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帮助？”

毕竟司鸿振对司静愉说的是“固本培元”，但这个效果，其实根本站不住脚，白黎月就不信，司静愉从来没有怀疑过。

“听说得有十几年了吧，我也没太关注那‘圣水’。

但确实，父皇在喝过那‘圣水’后，体力十分充沛，精神也特别好。”说着说着，司静愉的脸上爬满了红霞，映着先前的泪痕，更加晶亮了几分。

“喝了‘圣水’，你只觉得他体力充沛，并没有其他？”白黎月不明白司静愉所说的“体力”究竟是指什么，白黎月没见过也更不会想到那去。

光凭司静愉的描述，白黎月觉得十分奇怪。

“嗯……也更威猛了……”

白黎月敏锐地发现，自己和司静愉的对话可能已经不在一个频道上了，但白黎月认为的是，司静愉又回忆起了司鸿振往昔给予的甜蜜，陷入了爱恋的旋涡之中。

白黎月似懂非懂地点着头，便起身与司静愉道别了。

虽然，她追上司静愉，一方面是觉得这大启的公主有些可怜，但这只是次要的，最主要的，还是要从司静愉身上，问出一点，与鬼族之战有用的消息。

就在刚才的对话中，白黎月敏锐地发现了一个问题所在。当务之急，她要赶紧回到左逸宸身边，将这个问题暴露出来。

临别前，司静愉认真地望着白黎月，表现出从未有过的虔诚模样。

“白黎月，如果可以的话，求你救救我父皇，他……我怕他是被鬼族控制了。”

白黎月没有答应司静愉，但也没有拒绝。

“嗯，我尽力。”

虽然白黎月明明就知道，司鸿振的神志十分清醒，但现在将这些告诉司静愉，显然没什么意义。

御花园月色正好，但就如司浩舒所言，四周围的四向聚魔阵，又被重新设置过了。

左逸宸正在一一检查那些阵法与之前的不同之处。

“逸宸哥哥，你在看什么？”

左逸宸回头，见是白黎月去而复返，便指着那荷花池中的睡莲道：“黎月，你看，那莲花，似乎已经被更换了。”

也就是说，鬼族不仅换了阵法，甚至连阵法道具都换了。

这若是细细查验，不难发现，这已经不能称之为“四向聚魔阵”了。

白黎月顺着左逸宸指的方向看了一眼，眼波流转，略一思考，便开了口。

“逸宸哥哥，刚才我问了司静愉关于鬼族和大启皇帝之间的问题，有一点非常值得探究。

司静愉说，那‘罗藤茶’至少已经为司鸿振供给了十几年了，可十几年前，司浩舒还是个孩童，怎么可能就和司鸿振做这种交易？

况且，还有一点让我很是疑惑，难道在渊献太子进入司浩舒身体内之后，原本的司浩舒就直接不存在了吗？

如果说是一体双魂，那双魂之间必有一个切换或者共存的过程。

那么，原本的司浩舒，是不是也支持鬼族的计划。”

听到这儿，左逸宸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

“黎月，有时候，逸宸哥哥真不知道该怎么说。”

“嗯？”白黎月不明所以，怎么就不知道怎么说了呢，难道她说错了什么？

“你说的很对，原本的司浩舒，到底在其中又扮演了什么角色。”

白黎月的关注点十分重要，这是左逸宸也没有想到的。

左逸宸温柔地望着白黎月，心中的波澜不似从前。

这个小姑娘，对左逸宸而言，原来也只是为了救乌霜而存在，可在这之后的相处，他渐渐地发现了白黎月更多的闪光点。

有些小性格，有些小情绪，有些小点子，有些小调皮……

如果以后乌霜被白黎月救活，然后……

左逸宸不想再往下去想了。

他要做的事，从不会改变。

左逸宸揉了揉白黎月的脑袋，转而走到司浩言身前。

司浩言原本也不懂阵法，便和冷芙两人在四季亭中调息着。

见左逸宸与白黎月先后过来，司浩言只是收了手中的动作，静静地等那两人走近。

“三殿下，事情有变，我们需要改变计划。”

“回去说。”司浩言听左逸宸说计划有变，立刻阻止了左逸宸的下文，而是邀请众人跟他回到临华殿。

冷芙是第一次来临华殿，进入临华殿是那一刻，冷芙全身的细胞都在跳跃着。

这是一个可以与她的组织媲美的宅院，里面危机四伏，暗处至少有几十处机关，除了暗卫以外，还有许许多多的不确定因素。

冷芙原本是抗拒的，但见白黎月已经跨步进了院子，想了想，冷芙还是决定跟了上去。

主殿的灯被点亮，四人便依次坐了下来。

“国师现在可以说说了，是什么事情有了变化，而你的新计划又是什么？”

“黎月，你和她说说你发现的吧。”左逸宸却把这个问题留给了白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