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启明原本以为自己死定了。

当他再次睁开眼睛时，不由得喃喃道。

“难道这里就是地府么？”

在他的周围，一群穿着兽皮的野人围着他，口中不时发出“哦哦哦”的声音。

“这里是？”

于启明看着这群野人，流露着不解的神色。

只见，一位头上插着长长的羽毛的年迈之人走到他的面前，开口道。

“人类，你选择死亡，还是选择接受巫祖的洗礼？”

“我没死！”

于启明看着这群人，顿时明白了自己此时的状况，他没有急着开口回答，而是询问道。

“这里是哪里？你们是？”

那年迈的野人面色一整，厉声道：“人类，你的选择是？”

于启明面色一变，这野人明显很不友善，他踌躇良久，搞不清楚状况，最终回道。

“我选择接受巫祖的洗礼。”

他不想死，虽然不知道巫祖的洗礼是何意，但总比死亡要好。

年迈的野人微微一笑，道：“很好。”

他摆了摆手，另外几位壮硕的野人随手扯掉了于启明衣服，开始围着赤裸的他舞动起来。

“吼吼吼，哦哦哦！”

被这么多人围观，裸体的于启明很是羞愧，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他无法反抗只能闭着眼睛等待着洗礼的到来。

随着那群野人的舞动，一位口中念念有词的野人拿出来一条长长的木棍。

那木棍的一端很是尖锐，上面刻画着怪异的符号。

“巫祖，这个人类沾染尘世，需要洗礼才可以净化他的灵魂。”

那个棍子就这样朝着于启明某个神秘的部位插了进去！

“这是酷法啊，让我死了吧。”

他屈辱的再一次闭上了眼睛，十分后悔为何没有选择死亡，这一刻，他的觉得死亡也许才是最好的解脱。

野人们继续围着他怪叫着，直至那根木棍缓慢的抽了出来，他们才停止舞动，相互窃窃私语着。

“他终于被净化了，我们蛮巫可以接受他的存在。”

“我们要献上最好的食物迎接他的新生。”

······

就这样，于启明没有采到灵株，却也活了下来。

他最后被蛮巫送出了大山返回来家乡之中。

这件事他肯定不会告诉任何人，只是告知其他人并没有采到灵株，也算不了了之了。

但此事也成了他心中一个解不开的结，经常在梦中以泪洗面，最终在他郁郁而终的时候，嘱咐于玑子道。

“孩子，你父亲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接了那个告示，我知你对我感情深厚，切忌不要意气用事，想着征服无有崖，那是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他不舍地看着于玑子，最后道：“我知你性子，如果你最终还是走上了攀登无有崖的路，要是···要是不幸遇到了蛮巫族，他们若让你选择死和选择巫祖的洗礼。”

“咳咳咳···你一定要选择死，不要选择那个洗礼，我···我···”

没等他在做解释，最终咽下了最后一口气，不甘的睁着眼睛死掉了。

于玑子抹掉眼泪，葬了自己的父亲，咬着牙毫不犹豫地走上了攀登无有崖的路。

看着父亲那样不甘的死去，他怎能不去完成父亲的遗憾。

命运就是如此的折磨人，他也不幸的从无有崖上掉了下来，落到了蛮巫的手中。

于玑子定了定神，看着这群野人，神色微楞，搞不清楚这是什么情况，为何从无有崖掉落下来没有死，竟然会落到这些怪人的手中，

“这里是哪里？你们···”

一位头插着长长羽毛的长者走了出来，面带严肃道：“年轻人，你选择死，还是选择巫祖的洗礼。”

“洗礼？！！！”

于玑子大惊，这才想起父亲临终时所说的话。

“原来这群野人就是父亲所说的蛮巫族，难道巫祖的洗礼就是父亲提到过的那个什么洗礼？”

他定了定神，看着那位野人长者，有些害怕道：“我···我选择死。”

他还记得父亲的嘱托，那种不甘必然是受到了非人般的虐待。

“我就这样死了？”

他心中很是恐惧，又毫无办法，只能苦笑一声，唏嘘道：“死了也好，死了也好，这样子也许可再次见到父亲了。”

听到了他的回答，那年长野人面色一惊，不敢置信道：“你···你竟然···你很好。”

他略带气愤的样子，让于玑子面色轻松了很多。

“看来是选对了，如果受到非人的虐待后像父亲一样郁郁而终，还不如此刻就此解脱呢，算了，死了就死了吧。”

这一刻他由衷的庆幸父亲对他的嘱托，神色不由地坚定起来，厉声道。

“我选择死，你们这群可恶的蛮夷。”

所有蛮巫都带着气愤的神色望着他，只见那年长野人大喝一声。

“可恶，实在可恶，你···”

他摆了摆手，严肃而又庄重道：“拉出去，洗礼致死！”

“洗礼致死！”

······

“咳咳咳···哈哈哈···”

余延年听到这样的故事，没有忍住，捂着肚子大笑起来。

“哈哈哈···对不起，我真没忍住。”

“哈哈哈···”

于玑子此时的表情根本用语言无法形容，带着极度委屈的样子，道：“土地爷，我···我就是这样子成了怨魂的。”

“噗···哈哈哈，对不起。”

余延年控制着自己不在笑，过了片刻才克制住，道：“你···哈哈，你是因为这种死法产生了怨念，这怨念是怨恨谁？你父亲，还是那蛮巫。”

于玑子摇了摇头，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表情，道：“我不知道，我只是觉得恨，见谁都会有怨恨之心，直到修炼了化魔转生之术重新夺了肉身后才恢复理智，但也会有些···”

“有些神经质？”

余延年接着说道：“那你为何如此在意铁蛋？难道真的只是为了肉身。”

听到余延年的询问，于玑子犹豫了，他也不知自己为何那么在意铁蛋，难道真的只是为了肉身？

他不确定，想了好久道：“也许铁蛋让我感觉自己像个父亲吧，其实我成了怨鬼虽然是父亲不小心造成的，但他的初心也是为了我不受苦才那么说的，毕竟他也不知道我会落得如此下场。”

他停顿了一下，继续道：“不管如何，铁蛋的内心是善良的，和他在一起的这几日，我虽然很是倒霉，但觉得自己像得到了净化一般，心中很是安静。”

余延年微微点头，道：“还算你有些可取之处，不过···”

他拄着下巴，踌躇了片刻道：“不过你毕竟做过很多恶事，那地府的人再来我是无法保全你的，至于结果如何，就看你的命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