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寻面上微微一笑，表情淡淡的看着这个长着跟源觉一模一样的男人，心里却不断的涌出来一些该消音的脏话，这个男人明里暗里的都在挤兑着她跟霍灿的关系，她可以装作听不懂，可偏偏就是忍不下那口恶气。

面前的这个男人可不是个善茬，他在硬茬霍灿的面前都敢直呼对方的名字，那么在她程寻这无名小卒的面前，更不用多说有没有尊重和礼貌了，可即便是这样也不能阻挠着她的真心实意。

有时候人和人即使面容一样，也是完全不同的人，他们一个身处向阳之下，另一个却是从阴诡地狱里而来。

“是我糊涂了，你怎么可能是源觉的亲人呢，你跟他是不同世界的两个人，他若是知道有你这样的哥哥指不定要怎么想，他都不知道你隐在黑暗里做了些什么事情，到底能不能上的了台面，你掐着我脖子的时候是真的想要我的命，那时候的你从未想过给我生机，也对，我是个偷窥者，应该及时处理。”

程寻往前走近了几步，冷冷的笑着看着老A，她就是这样的人，恨的浓烈也猖狂，若是现在她与对方不对等，那么她就会闷着头装作什么也不知道，可眼前的嚣张肆意，还不都是霍灿给的，这样的道理她明白，老A也明白，现在他的身份是源觉，源觉在程寻的这里是任凭欺负的。

“你的身上没有一点人气，我见过那么多变态的犯人，你们身上都有一种共通的腐烂气息，叫人闻到了觉得恶心，却还得忍着。”

老A有些诧异的看着面前这个不知死活的女人，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居然敢这么猖狂的来刺他心里最不能忍受的点，她以为她现在有了霍灿的庇护他老A就不能把她怎样，因为这点原因就敢在自己面前狐假虎威了，他咬了咬牙，眼里的戏谑升腾而来，再忍也忍不下去了，索性就随自己的心意做吧。

未及多想他快速的出手，一把掐住程寻的脖子，这个动作他曾经在脑海里演示过无数次了，他很清楚对方的弱点在哪里，什么样的力道才可以一下就制住，就算再怎样的挣扎也是全然没有用处的，那种窒息的感觉他一定要让程寻再感受一次，这一下，对方双眼睁大惊恐的看着他，一副震惊着、不可置信的看着他的举动。

“当时没有一把捏碎你的骨头，让我实在是很后悔。”

老A怒极反笑的看着程寻，那女人下意识的挣扎跟一只猫一样，落到他的手心里什么都是徒劳无用的。

“不过现在也不迟，是你自找的麻烦，非要挑这么好的一个机会给我，就算是杀了你霍灿也不会把我怎么样的。”

老A舔了舔嘴角，那张脸上的表情虽然是笑着却是满脸的阴戾，一只手死死的钳制着程寻，另一个手伸了过来摸了摸她的脸蛋，触手的细腻感，的确也算得上是一个漂亮的人儿。

“你现在是不是想尖叫出声啊或者直接扑到霍灿的怀里痛哭一场，你千万别躲了，我看见了你眼睛里的恐惧，看见你在强忍着泪水，我知道你的心里此刻有多么的害怕，霍灿就在你的隔壁，你只要喊一声没准他就会过来看见我们在干嘛。”

老A手上的动作不停，从程寻的下巴划至到锁骨处，女人穿着一件休闲样式的雪纺衬衫，他肆无忌惮的手，此刻正准备解开程寻的第一颗扣子。

“你也不想他看到我在对你做什么吧，你说呢？”

老A一脸笑眯眯着，单看那表情完全猜不透他此刻做着什么，可程寻一面是窒息感令她陷入了恍惚之中，那种直击心口的痛，是本能的恐惧和慌张，老A对她的举动她也清楚地很，她张惶失措着却也动弹不得一分。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一道低沉有力的声音，如霹雷一般降下来，落地虽是无声的，却也阻挡了那个变态要做的事情。

霍灿的脸上还未散去严肃，眼里的凌厉却随之而来，跟着上扬的眼尾，平添了几分肃杀。

他冷冷瞥着老A的举动和程寻满心绝望的样子，空气里是静谧的，东子都跟在后面，却连头也不敢抬一下，走廊里还站着其他两个影子，更是动也不敢动一步。

程寻很不争气地，流出了了泪水，老A见到自己所做皆已经暴露了，索性放手一搏的样子，松开了程寻的脖子，转而走向门口处的霍灿。

“希望你消气了后再找我。”

老A准备快速的闪出这间令人窒息的房间里，可步子还未跨出去一半，霍灿却狠厉的先出一掌，直接朝着他的面门袭来，不容一丝逃离，霍灿动怒了的表情余下四五个影子皆迅速退避出去，东子始终站在原位，余光扫了一眼房间里程寻一脸失魂落魄的样子，难以形容的摇了摇头，着实有些头疼。

“霍灿，你来真的！”

老A有些惊讶着这个男人竟然使了全力来攻击着他，他出招不顺，几分钟不到就落了个败北，好在经过这一声怒吼对方却没有再朝着他最弱的地方下手了。

“都出去。”

霍灿甩了甩手上的血，慢慢走近到房间里，经过老A的时候看都不看一眼，根本不管他的鼻子是否被他打出血了，他的胳膊被自己卸下了力。

“是，东家。”

东子招手过来两个影子，一同扶起倚靠着墙的老A，几个人迅速的都退出去了。

“你怎么惹到他了？”

霍灿走近到她的面前，偏着头看了一眼程寻的脖子，复而余光扫了一眼正在无声无息流着泪的女人，他的心里一团怒火正在滋长着，不是一时就可以消散而去，可此刻他须得耐心的搞清楚了这个事情的始末源头是什么。

程寻盯着霍灿，他的眼神里带着洞悉人心，淬炼出来的光芒扫在她的身上，就好像自己做错了什么，她不由苦笑着，她就是故意惹到了老A又如何！

霍灿低下头，微微凑近了些瞧着程寻脖子上的青紫痕迹，不经意往下正好看见了被解开的第一颗扣子，他收回了目光，却更加凉薄的看了她一眼，一身的气势，一时间竟叫程寻哽咽住了。

那一抹目光让程寻感到了彻骨的寒冷，在她毫无防备的时候钻进了她的心底，从脚底开始生起寒意来，她看着霍灿却半天说不出来一个字，她也低头看了看自己，一滴滴的泪从眼睛流出了，从她脸上一颗颗的滑下。

忽然之间程寻一把推开了霍灿，飞速的跑进洗手间去她打开花洒仰起头任凭着凉水不断的朝着喷涌而来，那无尽的焦躁之感，慢慢的由着冷水温度降了下去，空气里染上了不知名的刺激滋味，静默之中的程寻泪如雨下着。

霍灿等了一会，就在他准备进去看看的时候，程寻全身水淋淋的走了出来，她全身都湿透了，先前的雪纺衬衫已经变得透明无比紧紧贴着她美好的曲线，让所看到的人，一览无余。

“你这又是做什么？”

霍灿忍不住扶额，徒然的增加了几分无力的感觉，这一个两个都不让自己省心，反而局势愈发严峻他们越会跟着起哄，叫着自己身心俱疲。

“他摸着我的脸，说着那些恶心的话，我觉得脏所以好好的洗了洗。”

程寻仰头看着霍灿，她的确把脸搓得通红，就差下一步要搓破了。

“我会处罚他，但他还会继续保护你，你躲不掉他的。”

霍灿轻轻地闭了闭眼，表情略微有些难看，程寻听着他的话跟着深深的皱着眉头，嘴唇苍白着，忍不住的发着抖，房间里空调的温度十足冰凉，他感觉不到，可她是冲了一个冷水澡出来的。

“我，我不愿意。”

程寻固执的回答，不管霍灿作何想法，经过今天这一遭她跟老A更加势不两立了。

“你在发抖吗？”

霍灿上前了一步，程寻跟着后退了一步，现在她根本不想让这个男人触碰她一下，她肚子里所有的话此刻都无声无息着，一句解释她都不想给，对方也不问，正好成全了她 。

“请你，出去。”

程寻牙齿打颤着却依旧冰凉凉的开口，她看不到霍灿脸上一丝的失控，他完美的控制力却造成自己的心里染上了寒霜，这个事情的背后，程寻突然发现，原来什么对他都不重要，什么都不会有任何的变化。

她站在离霍灿最远的距离之中，看着他走的每一步，都是她的目光铺成的，她始终在追寻着他，一步也不肯后退，这就是给她的当头一棒。

程寻咽下了所有的痛苦，一切都是自找的，她没有什么可埋怨的，她对他的处理也无从评价。

现在她强忍着泪水，她忍下所有的不甘心，所有的伤心，所有的愤怒，所有的委屈，就为了表现得像一个平静的人一样，她含着血泪得到的欺负到头来依旧是自己倒霉的苦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