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四叔的事情不是外人可以掺和的，回去吧。”

霍灿扔下一句话，径直的从风月身边走了过去，可风月又怎么会轻易的放过这个机会呢 。

“霍，霍灿……”

风月想也不想的伸手拉住了霍灿，她满眼都是深情的望着霍灿，即使心里的恨意意流成山河，她也不能表现出来一分，她知道现在对她来说，没有任何是有利的。

“你真要看着我、看着我死在你面前吗？”

风月流着泪，一脸绝望的说道。

她心里在赌，赌一个根本连自己都没有胜算的答案，可没有退路了，她知道霍灿一定会对自己的养父动刑，一个仇人的女儿他根本不会有一丝的在意，可自己明白他内心还是是非分明的，就冲当时他毫不犹豫的抱起自己去找医生救治这一点上，风月都想赌一把。

想罢，她掏出了一把匕首，对着自己的脖子，看着霍灿满脸的绝望，她是真的绝望了，那种表情她根本演都演不出来。

程寻就像一个看客一般，她吃惊的看着这个漂亮的女人，嘴里说着什么生啊死啊的事情，这种事情打死她她都做不出来，无论是哪一种办法，她都不会把利刃对向自己。

“你这是做什么？”

霍灿轻而易举的甩开了对方的手，眯了眯眼睛看着风月的举动，眼里的冷冽直指对方而去，惊的那女人身子止不住的发抖，却依旧没有停下手里的动作。

“我现在就可以死在你的面前，只求你放过我阿爸一条命，他老了，经不起折腾了。人死不能复生，活人继续煎熬，真的好吗？”

风月伤心的说道，一想到霍灿对着自己的养父做着一些手段，她全身都难受着，可她做不了什么，她到底就是一个微不足道的人，霍灿不会对她做什么，却也不会放她回广西。

这一次风月清楚的明白了，霍家四叔败了，霍仲夫败了，霍灿赢了，而直面的结果就是云南收复在霍灿的手里，她阿爸一脉彻底的崩塌了。

“放过他？呵呵……”

霍灿本不欲跟一个风月多说什么，可他心里聚满的仇恨这几日里非但没有散去，反而扒出了当年真相的细节后，他更加难受着，那些痛苦无时无刻不折磨他。

“你父亲杀人的时候，就应该想到，杀人偿命这句话，你来一命换一命，你觉得我会在意你是生是死吗？”

他冷冷的看向风月，眼里带着怒气冲冲的冰冷，这些话原本都不必多说的，可这女人就是看不懂眼前的局势。

“你想死，尽管去做，我不会拦着你，看在我们认识一场，我会找人给你收尸的。”

霍灿撂下最后一个字后，直接绕过了风月那一张心如死灰的脸。

程寻看着霍灿走到自己的身边来，什么话也没有再多说一个字。直接拉着自己进了房间，她不免同情起那个叫风月的女生，可她又有什么资格去同情别人，自己的苦楚只能自己去消化，没有人可以感同身受，甚至说，就连眼前的霍灿都不会理解到自己心里的那份苦。

她看着对方，对方也看着自己，明明视线相交在一处，可是程寻却觉得有些陌生，霍灿眼底的淡漠依旧存在，不会因为任何一个人，轻易的改变，她早就看清楚了，可风月身在情局之中，还是没能看懂这个男人。

“你一直看着我做什么？”

霍灿随意的坐了下来，内心的烦躁还是没能消散下去，他掏出烟盒来，拿出一根烟，准备点燃的时候，看着程寻从进来到现在一直都盯着自己出神的样子。

“我我 ，我有吗？”

程寻眨巴眨巴眼睛，装作掩饰的问着。

“这话不应该问我，你自己最清楚。”

霍灿吐出了一片烟雾，他的一张淡漠的脸就在那片烟雾缭绕里，看得越发不真实的样子。

程寻没能忍住的继续目光追随着他的一举一动，看着对方慵懒闲致的吐着烟圈，表情依旧是淡漠的，好似对身旁所有事情都不担心着，这个男人的那副好皮囊的外表给他带来了很多人都没有的烦恼，这一秒里她突然蹦出了这个答案来，有时候长的俊俏也不知道是个好事情，还是个坏事情。

“我只是诧异的很，没想到你对其他的女生这么的狠心。”

程寻会心的点了点头，也坐了下来，似乎她自己很认同自己的话。

霍灿神情淡漠的瞥了程寻一眼，他没有接话反而很是沉默，程寻就明晃晃的在霍灿冷冰冰的眼神里彻底的闭上了嘴巴，有些话对于现在他的来说是根本不想听的。

“你都知道当年的细节了，现在你算得上是大仇得报了吧。”

程寻想了又想，换了一个新的话题说道。

“我一点也不高兴。”

霍灿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他怎么会高兴的起来呢，现在才是真正的开始，一场恶战难免要伤及到无辜，他究竟内心里还有多少话沉浸着，他自己都不清楚着。

“那个风月……”

程寻顿了顿，不知道自己到底该不该提这茬，可是她一直都想问，这样憋下去的话，她好不甘心啊。

“想问就问，吞吞吐吐的做什么。”

霍灿皱了皱眉，似乎已经猜到了程寻想问什么，他猛吸了一口烟，直接的碾灭了，这股烦躁感，还是消散不去。

“她那么的喜欢你，却得不来你的一个眼神，你为什么不喜欢她啊，就因为她是你四叔的女儿？”

“你既然不喜欢她，却还救她，你这样难免叫人多想啊！”

“还有啊，你是不喜欢美女，还是看不得别人长的比你美啊？”

“那你之后怎么处理她啊，现在你又得把她带在身边，你就不怕自己日久生情了？”

这些话一说出了，程寻慢慢的长呼出了一口气，终于心里轻松了很多。

霍灿却听的一脸懵逼和不解，这个女人脑子里想的都是些什么问题，他的一股烦躁感越发强烈，他忍了又忍，甚至此时此刻特别特别的后悔着自己为何要下楼来，为何扔着书房里的一堆事情，来她这里找着不痛快了，他微微眯了眯眼睛，直接都想忽略不回答，就让他静静的待一会。

“你怎么不说话啊？”

程寻一脸疑问的看着霍灿，对方连眼皮子都没有抬一下，理会都没有理会她。

程寻有些恼火，她为的句句都是实话好不好，再说了这是霍灿让她问的，那她问了，对方反而这么的沉默是为了什么，难不成她真的说中了他心里所想的嘛！

“你该不会……”

程寻在对方的那副冰冷的眼神里，忍下了自己说到一半的话，她拿起桌子上的水一饮而尽，甚至粗鲁的抹了一下嘴巴，她现在很是恼火，心里正升腾着一股莫名其妙的不爽感，霍灿越是沉默，她程寻越是不爽，照此发展下去，今天晚上她睡都别睡了，直接气的清醒无比。

“你就不会吱一声，我真是浪费了白天口舌问的这些你要是不想回答，你告诉我就好了吗！”

半响过后，她再也忍不下去了，这样静静的坐着，是这个男人能沉的住气，可不代表她也可以。

“程寻，这些问题你过脑子了吗？”

霍灿冷不丁的来了这一句，依旧是面无表情的不看着她，程寻一口恶气出也出不来，只能行动上瞪着对方。

“我当然过脑子了啊，不过问些关于你自己的事情，你就这么的不爱说。”

程寻小声的念叨着，她本来心情很平淡的，既不是高兴的也不是不高兴的，可偏偏怪自己手贱为什么听到了声响就去开门，这下可好，白白当了一把看客，还把她自己给绕进去了，现在自己变得心情很坏，都拜眼前这个风轻云淡的男人所赐。

“那我干脆的告诉你，不会有你想的那种，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

霍灿无奈的回答着，他不知道自己还坐在这里干嘛，内心除了烦躁之外，还多了几分无力感。

什么时候开始他是这样的了呢，什么时候自己可以任由着一个人对着自己狂轰滥炸一番，还要耐着性子回答这些狗屁话。

闻声，程寻偷瞄了他一眼，霍灿依旧是维持着原来的姿势不变，甚至连眼神都懒得有一个，可她越看越觉得迷人的很，不光她自己觉得是这样，连风月那个女人都能这样，一个是自己的仇人，可也不顾一切的爱上了自己的仇人，这种感情试问她自己能不能做到呢？

“我现在安心了。”

程寻转过头来看着霍灿，冲着对方开心的笑了笑，可对方依旧看也不看她，程寻气结却只好站了起来，走近到霍灿的面前去，弯下腰冲着他咧开嘴巴笑。

“你看看你啊，你一天都面无表情的冷着一张脸，你自己觉得没什么，看到你的人啊，都觉得可怕死了，再说我们都有好几天没看到了，明明是住一个楼的，我都感觉好像隔了十万八千里一样，现在你觉得别这个样子了……”

程寻趁机伸出自己的手搭在霍灿的肩膀上，她一脸讨好的看着自己笑，霍灿偏头来看了一眼程寻的样子，他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