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问着的同时，鼬是想要微笑的，但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他已经连演戏的力气也没有了。

好累。

太累了。

他演了太长太久。

已经筋疲力尽了。

佐助这才注意到时间，他其实没心情吃饭，但不想哥哥担心，于是乖乖的点头。

鼬随手甩出一只手里剑刺死了一只山鸡，然后用木头雕出碗盘。

佐助则在处理山鸡。

一切都弄好后，两人坐在桌子旁，安安静静的进食。

两人都没有食欲，但因为不想让对方担心，所以都勉强自己吃了下去。

鼬计算着自己平日里的食量，吃得差不多了后就放下了筷子。

佐助陪着放下筷子，一顿饭吃到结束连没放盐都没意识到。

鼬的神『色』里是掩饰不去的倦怠：“我想去睡一会。”

佐助迟疑的道：“好。”

鼬走进了里屋，躺到了床上，疲惫的闭上了双眸。

佐助坐在外边的凳子上。

窗外，夕阳沉下，夜『色』到来。

一片黑暗中，佐助一动不动的坐着。

深夜时，他终于站了起来，推开了门，走了进去。

鼬躺在床上，闭着双眸，惨白的月『色』打在他身上，看上去毫无生气，像个活死人。

但佐助知道他并没有睡着。

佐助坐在床边看着鼬。

鼬睁开了眼睛，回视佐助。

佐助低下头，吻住鼬。

鼬愣住了一会后，伸手把佐助拽了过去。

佐助撞进他的怀中，随即被他压到身下，激烈到堪称粗暴的吻落下。

宛若发泄。

佐助温驯的迎合鼬的动作，但鼬却停了下来，呼吸不稳的抱紧了佐助：“对不起，佐助，对不起。”

佐助搂住鼬的脖颈，窝在他的怀中，似撒娇似诱『惑』：“对不起什么？哥哥你不想要我？”

鼬低声道：“不是像这样！”

发泄情绪似的占有佐助，他怎么可以这样对待他最爱的人？

他是不是又伤到佐助了？

佐助的感情从来不够细腻，也没有鼬那样少女心，理解不了鼬的自责，他也就以为鼬是认为刚才动作太粗暴了，弄痛了他，很没辙的叹了口气：“哥哥，我在你心里是不是从来没有长大过啊！在你看来我到底有多柔弱？你才是那个久病体弱的人，你还记得吗？”

鼬只是道：“对不起。”

佐助真是烦死了他的道歉，不耐烦的道：“你看清楚！我是个忍者，影级忍者，影级中的强者！不是豆腐，我保证，我不会被你碰一下就碰坏的好不好？”

鼬没说话。

佐助最讨厌的东西是鼬的道歉，第二讨厌的就是鼬的沉默。

偏偏鼬就是喜欢道歉和沉默，遇到问题后，这就是他最常见的两个选项。

佐助就只能去猜测去想象，而想象能将恐怖无限度的放大。

鼬坐了起来，月『色』下，他的面容模糊不清，嘴角勾起一个很浅的笑容：“抱歉，佐助，我已经冷静下来了。”

他又把那张微笑面具带了回去。

佐助心里沉沉的很难受，他的双手按住鼬的肩膀，愤怒的道：“不准笑！”

“诶？”鼬愣住。

佐助的音量很高，看上去十分愤怒：“你给我生气，给我难过，给我哭！今天你当做兄长看待的人，想要杀你！你弟弟没用得连句安慰你的话都想不出来，你曾被『逼』着杀了全族，你做了一辈子的间谍，你笑什么啊！你明明该哭！”

但说着要鼬哭的佐助，却先哭了出来，他泣声道：“哥哥！你不要吓我，你这样若无其事的样子比什么都更让我害怕你知道吗！”

鼬说不出话来，愣愣的看着佐助流泪。

佐助还在哭着吼他：“你冷静什么啊！又不是在执行什么秘密任务，你不是间谍了你知道吗？你很痛苦，你伤得很重，你被『逼』到绝路了，被你自己『逼』到绝路了，你要冷静什么啊！还对我道歉，你为什么要对我道歉，我宁愿你打我一顿好吗！”

鼬伸手把他搂入怀中，紧紧的抱住了他。

佐助拽紧了鼬的衣服，整个人缩进他的怀中，就像幼时那样：“我很害怕，哥哥，你这样我很害怕，你不要吓我，你为什么要吓我！”

鼬的手按着佐助的脑袋，他沉默的听着佐助小声抽泣。

好一会后，鼬迟疑着，费力的，艰难的道：“我不知道，佐助。”

佐助想抬头去看鼬，但鼬按着脑袋，只能靠在他怀中。

鼬哑声道：“我不知道.....该怎么做，佐助，对不起。”

鼬低下头，将脸埋进佐助的颈窝处：“对不起。”

佐助感觉到自己颈窝处被打湿了，他茫然的想，怎么回事？

好半响后他才意识到，鼬哭了？

鼬竟然哭了？

鼬也是会哭的？

他还以为，鼬的泪都在那个灭族之夜流尽了呢！

鼬的话语说得很困难也很慢，就像一个哑巴强行想要开口一样：“我很痛，我缓解不了，恢复不了，对不起。”

佐助咬紧了下唇，这个人为什么要为这种事情道歉啊！

鼬道：“我该保护好你的，至少不该伤害你，对不起。”

佐助终于沉默不下去了，他用力推开了鼬。

鼬一时不防，被真的推开了，他狼狈的转过身去，背对着佐助，确保佐助看不见他落泪的神『色』。

佐助拉着鼬的手臂，强行让他回过身来，鼬与他僵持了一会后，见他坚持，没有继续跟他比力气，顺从的回过身来，但却低下了头，他本就留着长发，这样一低头，双眼就直接让刘海给挡住了。

佐助差点被气笑了，就他哥这样，还好意思说他要强。

这世上还有谁能比他哥更要强啊！

佐助拽住鼬的领口，狠狠的吻了过去，比起刚才鼬的吻，他的吻才叫真正的粗暴，两人很快就尝到了血腥味。

“佐助！”鼬皱眉。

佐助直接将鼬按倒在床上，他趴在鼬身上，伸手撕开了自己的衣服，命令道：“鼬，做你刚才想做的事情，抱我！”

“佐助！”鼬翻身将他压在床上，按住他的双手：“你在想什么？”

佐助没想什么，他只是想要鼬发泄出来。

既然他跟鼬在床下舍不得打，也打不起来，那就在床上打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