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季辰谦顿时哑口无言。

无疑，今天欧阳凯的举动，也刷新了他的认知。

裴默犹豫了片刻，如实道：“若寒，实不相瞒，凯对夜儿一直心存愧疚，半年前的妖潮蝎泣之日，还差点害死了她，所以……他一时心软也是有的。”

“嗯。”凌少杰也跟着点头，道：“别说他了，我跟默阳也于心不忍，因为那个丫头以前真的很善良。”

特别是她的笑容，灿烂明艳，眼里似有星辰闪烁之光，耀眼夺目。

脑海中骤然回想起刚刚一幕，她的冷笑……

“——！”凌少杰浑身一震，竟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

……！

笑容出自同一人，怎么差别如此之大？！

“既然你们意见一致，我也无话可说。”冷若寒妥协道。

紧接着，他目光一厉，话中带着狠绝：“但是！如果真是她自己的意念所为，我绝对让她付出应有的代价！”

“……。”

裴默阳跟凌少杰相对视一眼，脸上的凝重之色越发加重。

语毕，冷若寒毅然起身，朝大厅门口的方向，大步离去。

门一打开，迎面碰到了三个女子。

正是林音，蓝凝乐，以及韩星瞳。

她们均是一愣，然后齐齐说了一句：“见过冷少。”

冷若寒抿唇不语，却微微的额首示意，继而头也不回的离去。

他一走，众人马不停蹄的跑进了议事厅。

见状，裴默阳律先站了起来，在林音还未走到他面前的时候，他主动迎了上去。

“怎么样了？？”林音握着他的手，眼里的担忧显而易见。

裴默阳儒雅一笑，抬手抚上她的脸颊，道：“在担心什么？”

“夜儿她……。”林音咬唇，脸色苍白的说道：“真的是妖皇吗？”

她到现在都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实存在的。

裴默阳淡淡说道：“如你所见，只有妖皇才能召唤九曲妖神鞭。”

“……！”

林音瞳孔放大，愕然道：“可是……为什么会是夜儿？！”

裴默阳并未正面回答，轻声安抚道：“我们会查个水落石出的。”

“……。”林音缓缓低头，情绪异常低落。

见状，裴默阳眼里闪过一起愧疚，将她拥入怀中，低声道：“小音，对不起，给了你一个不完美的婚礼。”

林音闭了闭眼，双手紧紧的抱着他，道：“对我来说，只要有你在，任何的不完美，都能变得完美。”

裴默阳勾了勾唇角，温润如玉。

“我以后一定会弥补这份遗憾的。”

闻言，林音自他怀里抬起头，娇容柔美，缓缓道：“默阳，这不是遗憾，不管夜儿是不是妖皇，但她时隔半年出现在我们的婚礼上，这是惊喜。”

最起码，能知道她活着，她还活着。

这比什么都重要。

……

……

妖界，空谷绝城。

偌大空幽的妖宫中，妖气笼罩，阴气横生，氛围中流窜着铺天盖地的森冷感。

尊贵的主座之上，一名冷艳女子闭目养神，身上穿着幽绿的妖装，更衬她肤色白凝，霸气之中，平添妖冶。

主座下方，众妖王对立而站，且目光都放在那个惶恐不安的女子身上。

唐令辞跪在地上，时不时的抬头望去，在触及到一双阴险的眼睛时，吓得立马低下了头。

墨天穹手握权杖，若有所思的盯着她。

半晌之后，他开口道：“你的落图冰心诀是什么时候被抢走的？”

唐令辞咬唇，似是难以启齿。

这时，妖王邪走了上来，擒着不怀好意的坏笑，道：“怕是做了一些见不得人的事吧？”

唐令辞脸色爆红，抬眸恨恨的瞪了他一眼。

“被我说中了？！”妖王邪佯装惊讶，随后说道：“祭灵山谷的那一日，应该是你人生中最美好的时刻吧。”

“——！”唐令辞浑身一震，面露惊愕。

他……怎么知道？

墨天穹眯了眯眼睛，对妖王邪开口：“你是如何得知的？”

妖王邪耸了耸肩，道：“姬芷嫣告诉我的，那天她碰到了唐令辞，早就有所怀疑了，直到刚刚看了她的反应，我才彻底确定。”

“啧啧啧。”妖王魅走到唐令辞身边，低头打量着她，开口道：“欧阳凯就这么吸引你吗？能让你忘了杀父之仇，为他所用？”

“……。”唐令辞低头不语。

见状，妖王魅站直了身，道：“长老，怎么处置她？”

墨天穹的目光放在唐令辞身上，问道：“给你一个回归妖界的机会，你是否愿意死心塌地的替妖界办事？”

闻言，唐令辞神情一僵，道：“如果我说不愿意，你们会杀了我是吗？”

“呵呵呵。”墨天穹发出苍老的笑声，道：“唐令辞啊，你还在打什么主意呢，天真的你，该不会真的认为自己能跟欧阳凯在一起吧？”

“……。”唐令辞握紧了双拳，犹如被说中心事一般，眼神闪烁。

“果然啊。”墨天穹说道：“陷入爱情的女人都是愚不可及，欧阳凯何其聪明，在你踏进魔界的那一刻开始，形势反转，他已经在开始利用你了。”

“如若不然，他也不会抢了你的落图冰心诀，还利用你剩下来的价值，在裴默阳的婚礼上，引出妖界之王。”

闻言，唐令辞咬紧下唇，眼里泪光闪闪。

墨天穹继续说道：“这一点确实是我失算，要不是妖皇及时赶到，我这步险棋，很有可能会葬送了整个妖界。”

“……。”

“……。”

听到这儿，妖王葬深感不解，开口道：“长老，妖皇大人是如何获取第四颗落图冰心诀的？”

“对啊，不是说落图冰心诀尚未全部到手之前，妖皇还不能使用自身的妖力吗？”妖王祭也开口问道。

“哈哈哈哈。”墨天穹骤然得意的大笑起来。

“……。”

众人面面相觑，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半晌之后，笑声停止。

墨天穹眼里难掩兴奋，道：“幸亏我留了一手，落图冰心诀的奥秘远不止这些。”

“我将之前到手的三颗冰心诀律先用到了妖皇大人的身上，妖力觉醒的时间只限半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