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殿师兄够了，少喝点，你伤还没好呢。”李芷看到十殿一杯接一杯的喝酒，不由得略带责备的说道。

“我和王兄一见如故，见到王兄就如同见到了我曾经的好兄长，可如今，他们都离我而去了，我……我……”十殿说到此处，声音哽咽，说不下去了，闷头又喝了一口。

“师兄，在场的都是你的好兄弟姐妹，你有什么话就冲着我们说说，别一个人憋在心里。”苏恓惶连日来一直觉得王玉堂的过世，对十殿的打击比想象中的要深，今日听到十殿的话，更是觉得话里有话，于是忍不住说道。

“好兄弟。”十殿又闷了口酒道，“你们都是我十殿最亲近的人了，到如今也没什么不可说的，今日在王兄的墓前，我就跟大家说说吧。”

“我十殿进天剑宗，不为出名，不为权势，也不为公理正义，我只有一个目的，就是要消灭都护府。这个目的有点自私，有点小气，但这就是我十殿心中所想。不灭都护府我心难平，志难伸。”十殿咬牙切齿的道。

“这事还得从七玄的母亲说起。我的娘亲和七玄的母亲是亲姐妹。七玄的娘亲先嫁入都护府，当时都护府内已经有了六位夫人，按照战天一贯的行事风格，妻妾之间没有分别，谁能上位全凭手段，后院的事情孰对孰错，战天不关心。七玄的娘亲刚入门的时候就被欺负的很惨，第一胎也没保住，不久之后战天就迎娶了第八位和第九位夫人，七玄的娘亲很快就被战天抛到了脑后。不知道是谁给七玄的娘亲出的馊主意，让她在后院内找个可靠的帮手，斗败几位夫人。七玄的娘亲思来想去，后院没有靠得住的人，就将主意打到了当时尚待字闺中的我的娘亲身上，七玄的母亲佯装邀请毫不知情的我的娘亲到都护府作客，花言巧语将我娘亲灌醉，又邀战天到她的住处喝酒，琮光喝了酒当夜就奸污了我的娘亲。七玄的母亲事后在我娘亲面前百般忏悔，寻死觅活，我娘亲心软就原谅了她，她又游说我娘亲嫁给战天，当时我娘亲已经有了定亲的对象了，经过此事娘亲觉得再也无颜面对未婚夫，又给家人抹黑，于是要寻死，被人救了起来。战天经过七玄母亲的劝说，也贪念我母亲的美色，就向我外公家提请，都护府在赵国一手遮天，我外公怎敢不从？于是将母亲嫁入了都护府。母亲年轻貌美，性格温柔，战天很是喜爱。母亲本性纯良，本不喜争宠陷害之事，但母亲有了我以后，遭人算计误食不当的食物，差点滑胎，娘亲内心十分的恐惧，此时七玄的母亲以自身的亲身教训来游说母亲，母亲为了保护我，迫不得已答应和七玄的母亲联手。我才得以平安降生，七玄大我半岁。七玄母亲和我的娘亲联手后，在都护府后院中荣宠日盛，我和七玄从小一起长大，亲密无间。在十岁之前，我一直以为七玄是对我最好最好的哥哥。”说到这里十殿目光暗淡，满脸凄然之色。

十殿喝了口酒继续道：“我十岁那年近年关的时候的一天，外公接我和七玄去玩，晚些时候我们正准备回都护府，突然来了个都护府的护卫，跟我外公说了几句话，当时我外公脸色大变。护卫走了以后，外公就跟我们说都护府内来了重要客人，娘亲有事要忙，没时间照顾我，让我在外公家多玩些日子，并且要七玄也一起留下。我和七玄已经不是小孩子了，看到外公的脸色变化就知道不是那么回事，就算真是那么回事，这么好玩的事情，我们也不可能错过的。我和七玄还有个表哥，是我大舅的儿子，叫元朗，元朗大我们四岁，当年十四岁，我们常在一起玩，感情十分的要好。第二天我和七玄商量着要回去看热闹，元朗听见了，也是好玩的年纪，也要一起去。我们三个人一起偷偷的溜走了。我们换了衣服，偷偷的溜了进去，都护府真的有宴会，我们躲在人群中看了会，七玄的娘亲也在，这些年七玄的娘亲和我娘亲在后院地位稳固大的宴会肯定是要出席的，我心生疑惑，就自己偷偷去看，谁知娘亲的院子里面，竟然一个人都没有，平时就算娘亲不在，地下伺候的人肯定也是在的，断不会出现院内空无一人的情形，当下我的心里就有点慌，就想在附近找找，找了半天碰到一个扫地的老仆人，老仆看清是我，大惊失色，左右看下，将我拉到一个僻静的角落对我说道：‘我的小祖宗，你怎么可以在这里，你赶紧出都护府去，夫人遭了祸了。’我听了自然是急得不得了，问老仆，老仆只说不知道，昨日夜里所有的人就都被押走了，听说还死了些人。我吓得不轻，谢过老仆，就去都护府的监牢。去监牢的路我并不陌生，我和七玄偷偷去过，对一个小孩子而言，那真的是一个地狱般可怕的地方。我从监牢外面的狗洞爬进去，监牢里面关了许多的人，我看到了曾经服侍我，陪我玩的姐姐鲜血淋漓的挂在墙上已经断气了，还有好多人，我十分害怕，想逃走，可是我没看到娘亲，又不放心。后来我听到好像是最底层的监牢有声音，就大着胆子去看，近了才发现是一群男人的嬉笑声，中间夹杂着些我长大了才明白的污言秽语，我听到他们的对话中似乎有夹杂着夫人几个字，就小心地凑过去看，谁知竟看到了我这一辈子都想忘记的一幕。那些畜生……那些畜生……”十殿说到这里，将头深埋进两腿之间，双手握拳使劲摧打着地面。

第五十四章 秘辛

众人听得十殿的话，已经猜到了十殿所看到的场面，脸上都带了痛心、愤恨之色，苏恓惶等人拍着十殿抖动的肩膀，均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安慰。

“我从窗口看见了娘亲，娘亲也看见我，朝我一笑，比了个口形叫我走，然后就……就……就咬舌自尽了。”十殿好不容易调整情绪继续说，说到这里又哽咽了。

“我当时都吓傻了，叫都不知道怎么叫。等我回过神来，正准备尖叫，一双手从后面捂住我的嘴，将我拖离了监牢。是元朗，元朗拉着我跑了好远好远。我们停下来以后，元朗对我说，哭吧，十殿。我真的就嚎啕大哭。等我哭完了，元朗拉着我的手说，现在走吧。我们手拉着手一起走，两只手的手心里面都是汗，但是我觉得很安全、很安心。”十殿说着，脸上难得的出现温柔平和之色。

“找到七玄的时候，我们谁也没说刚刚的事情，尽管当时七玄是我最最亲的哥哥，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潜意识里，我就是不想告诉他，元朗也没说，只说人太多走散了。后来才知道，我和元朗不经意的隐瞒救了我们的性命。回到外公家，晚上我一个人睡不着，偷偷的躲在被子里哭，不知道什么时候，元朗溜进来了，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握着我的手，我握着元朗的手睡着了。接连几天都是梦魇不断，多亏了元朗陪着我。外公他们也无心注意我这个小孩子，只当我不能回家心里不高心。七玄虽然也留在外公家，但是我和他之间已然有了不能说的秘密，大多数时候在一起玩，我的兴致并不高。几天以后，元朗偷偷的告诉我，他听到大人们说我娘亲因为和侍卫通奸，被人举报了，战天一怒之下杀了那个侍卫及服侍我娘亲的所有人。至于我娘亲，这个畜生尽然将她扔进监牢任人凌辱。”十殿说到这里双眼冒火，面上满是怨恨。

“第二天七玄的母亲来了，和大人们说了很久，然后就将我叫了过去。一看见我就抱着我哭，其实之前七玄的母亲待我也是很好的，我自然知道是为了什么，也哭，哭完了，她就说以后我就跟着她了，我娘亲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等我长大了以后，有本事了她才会回来。我自然知道她是骗我的，但是我也要有本事，没有本事我就无法为娘亲报仇。我和七玄早就开始习武了，元朗比我们还早。等我们十周岁之后就不能在和母亲住在一起了，要在专门给战天的儿子们居住的见修所居住，直到自己可以开府。见修所里面还有一些战天的部下和亲属的优秀子弟，所以元朗也在见修所。我们三个在见修所期间，训练很苦，这里不论身份、年纪，只讲实力，只要不出人命，任何挑衅都是允许的，所以我们三个新丁常常被欺负的很惨，元朗大，常常护着我们，所以他总是被打的最惨，但是他总是笑着跟我说没关系。见修所的四年很快就过去了，七玄天赋高，我和元朗都是玩命的练功，渐渐的我们在见修所也有了一定的实力，也网罗了一批可用之材，终于不用再受人欺负了。战天的所有儿子除了我、七玄、八卿、九王都已经成人，战天也年迈了，继承人之争进入了白热化阶段。八卿生来就是残疾，众人都自觉将其排除在了继承人之外，九王因为母亲地位超然，无人敢动。在加上已然在早年争斗中身死的二帧、疯了的六礼，所剩的几位中一藏、五爵的实力最强，快成年的我和七玄自然成了他们拉拢的对象。一藏的母亲已经病故了，但他是战天的长子，拥护的人很多，七玄倾向于暂时投靠一藏，隐藏锋芒，而我虽无心公子之争，但我也需要实力来查清母亲当年的案情。就是这一次的决定揭开了我和七玄之间温情脉脉的面纱。七玄和一藏走得渐进，加之七玄母亲在后院的影响力，一藏的实力大增。五爵坐不住了，多次暗中找人跟我接触，想离间我和七玄，当时的我自然是不信的。可是最后一次，五爵送过来的一封密信却让我大梦初醒。是七玄的小厮的哥哥酒后向人透露的，说当时是七玄看到我娘亲和侍卫交谈，回去告诉了他的母亲，之后我娘亲就出事了。而和我娘亲交谈的侍卫就是我娘嫁给战天之前定亲的那个人。毫无疑问，我娘亲出事，与七玄的母亲脱不了干系。我当时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往脑袋冲，我实在不愿意相信待我如亲生的七玄的母亲尽然就是害我母亲的人，而我的亲哥哥居然是帮凶。我看到密信，心知事关重大，这些年在这么残酷的环境中也学了些隐忍工夫，于是烧掉了密信，表现得和平时没什么两样，内心里却异常煎熬。元朗感觉出了我的异样，就冲着元朗这么多年来对那件事情守口如瓶，我就觉得我应该告诉他，于是将密信的内容告知了元朗。元朗听了以后让我稍安勿躁，由他想办法去查证下。谁知一查之下，竟然发现七玄的小厮及其全家竟然都失踪了，生死不知。而当年的侍卫的家人早已被都护府杀完了，当年经手这件事情的人，包括侮辱我娘的那些人也都死了，一切线索都断了。事情做得这么完美反而让我更加相信五爵给我的密信的真实性。元朗也劝我不要声，一切就跟没有发生过一样。又过了两年我们成年了，成人礼之后，我和七玄就开府了。七玄这些年帮助一藏和五爵斗得如火如荼，自己也网罗了许多能人，而我依然是和七玄一个阵营。元朗二十岁的时候正式接掌外公的家业，接掌家业后的元朗开始接触到许多家族秘密，开始秘密的帮我调查当年的事情，而我则入了军营，在军队里也算有了点建树。”十殿面容平静就象在讲别人的事情一样。

“世事有时候真的是很奇怪，一只蚂蚁可以斗败一头大象，而一件小事和一个小人物处理不当就能扳倒一方巨擎。七玄就是这样一个让奇迹发生的人。事情是这样的。一个小混混和人在窑子里争风吃醋打了一架，本以为没事的，熟料回家当晚竟死了。小混混的老父亲就这么一个独子，莫名其妙的就死了，自然不甘心，就去官府报案。官府一看来了个死人的案子也是来了精神，赶紧的一查，很快就将打人的人查到了，不过是一个小市民，目击者很多，证据确凿，官府很快就判了下狱。老父亲见儿子大仇得保就安心回家给儿子办后事，办完后事后，左等右等不见杀人凶手正法。老父亲一打听，竟得知杀人凶手被释放了，老父亲自然是不服的，就在衙门口击鼓鸣冤，却被赶了回来。老父亲状告无门，百般无奈之下，想起自己曾经做事的主家有点势力，自己当年还救过主家的少爷，于是去主家找。主家的少爷看到幼时的救命恩人就一口答应了，拖自己的一位朋友帮忙打听下，朋友一打听才发现打人的人有个姐姐是一位账房先生的小妾，颇为得宠，小妾见亲弟弟要处死，一哭二闹三上吊的跟账房先生闹，账房先生无奈只要去找自己的顶头上司管家帮忙，管家果然没白找，在管家的牵线下，账房先生送了官府老爷一大笔银子终于将打人的人放了出来。朋友将打听出来的结果告知了少爷，同时告诉少爷这家的后台不是他能惹得起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少爷对老仆如实相告，为表歉意，还送了老仆谢银子让他回家了。老仆回家以后越想越不甘心，竟在衙门口撞墙自尽了。尽然有人会在衙门口撞墙，这是有多大的冤屈了，官府老爷的对头坐不住了，借此事多番弹劾，官府老爷也算有点手段，自己告老还乡，保住了名声。这事也就被人忘记了。谁知这官府老爷也算是倒了八辈子霉了，回乡的路上竟被土匪盯住了，满车的财物被抢劫一空，好在当时我正好和几名护卫回都护府，碰到了这事，就顺手帮个忙。正要将抢来的财物还给官府老爷的时候，有个弟兄突然对我说，抢回来的银两中似乎有军饷。一个乡绅手中居然有饷银，此事绝不简单，我的人将官府老爷一阵恐吓，他终于吐出了实情。我觉得事情不简单，就将他带回了府邸，并告知了七玄。后面的事情不知道七玄怎么操作的，五爵因贪污军饷、纵容手下强抢民女，侵占民宅等等多项罪名，被抄家了，本人也下了狱，一藏自此一家独大。我偷偷的去监牢探望五爵，五爵只说成王败寇，没想到自己最终败给了一个毛孩子，并说他自少从头到尾输得明明白白，不像有人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我自然知道他话里有话，就一直追问。他只说不老庵念慈，就不再理我。我依言找到了不老庵，果然有个叫念慈的，而这个念慈看到我面色大变，直接瘫坐在地上，她不是别人，正是娘亲的贴身侍女凤飞。念慈见到我就说自作孽不可活，将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我，原来她早就被七玄的母亲收买了，做了我娘亲身边的卧底，我娘亲的大小事她都会向七玄的娘亲报告。我娘亲与侍卫见面虽是偶然，但是七玄将此事告知他娘以后，七玄的母亲认为是个一举扳倒我娘亲的机会，就让凤飞暗中收集我娘与侍卫的所有相关往来证据，瞅准时间设计让战天知晓，这才害了我娘亲。凤飞本以为七玄的娘亲会救他，谁知对方竟想杀人灭口。幸好，凤飞命不该绝，被一个爱慕她的守卫暗中救了，这守卫是五爵的人，觉得此事有文章可做，就报告给了五爵，或许五爵觉得时机不成熟、价值不大，念慈就被安置在了不老庵以期日后有用。这次也算是五爵卖了个顺水人情给我。这和几年前五爵给我的密信内容不谋而合。我真的很替自己不值，替娘亲不值。被自己的至亲欺骗、利用、陷害，到死都被蒙在鼓里。”十殿满含热泪，痛心疾首地道。

“我将此事告知了元朗，元朗劝我说，这事或许只是七玄的母亲的错，跟七玄没有关系。我心内也是一直这么告诉自己的。一藏独大以后，刚愎自用的性格开始显现出来，对于七玄的能力也表现出了猜忌。七玄本来就不甘居人人下的人，正巧七玄机缘巧合之下得到了霸刀门的赏识收为弟子，世俗界一贯对修真门派如神仙般的膜拜，一藏自然也不敢再打七玄的主意，七玄从此成为十公子之首，我托七玄的福成为二公子。娘亲死得那么惨，我知道了真凶却无法为娘亲报仇，那段时间我非常的痛苦，幸亏有元朗对我时时开解，陪我渡过了那段最难捱的时光。我和元朗将念慈保护起来，并借助元朗家族势力和我自己的势力开始收集七玄母亲的罪证。我不知道因为七玄我最终会不会公开这些罪证，但如果我什么都不做怎么对得起生我养我的娘亲？七玄拜师以后并没有马上离开都护府，我和元朗的小动作最终没有瞒得过精明的七玄。他知道以后设计将我调到前线，在和敌军的冲突战中我孤军深入，七玄让人断了我们的娘草和补给，我和弟兄们奋力杀敌，终是寡不敌众，被围困在山凹，时间一点点过去，援军久等不来，我以为自己要死在那里了，心里万般不甘，同时也觉得是种解脱，不用夹在亲情，友情之间左右为难了。在我最绝望的时候元朗出现了，他带着家将不远万里来救我。他告诉我其实七玄一直都知道她母亲的所作所为，某种程度上七玄甚至是帮凶，我娘亲荣宠太盛，对七玄和他娘亲都是威胁，而我当初是外公据理力争才保住了性命，而七玄一直以为我不知情，且我还有利用的价值这才没有杀我。元朗知道了七玄设计陷害我，自己无权调兵这才带着家将前来。真相就是这么的残酷，我恨自己瞎了眼睛，也恨自己没本事不能保护娘亲，甚至不能保护自己。元朗带着我和剩下的兄弟杀出重围，自己却身负重伤，奄奄一息，元朗跟我说走，离开都护府，离开赵国，要好好活着，忘记过去，任性自由的活着。我很想可是我做不到，如果不打倒七玄，不打倒都护府，我这一辈子都不能安心，娘亲和元朗的灵魂永远都不会安息。”十殿泣不成声，众人的眼睛也都湿润了。月灵和李芷都哭成了泪人。

“我没有再回都护府，带着剩余的弟兄们加入了一个匪帮。我多方寻觅拜了一个散修踏上了修仙之路，后来又得到了一位高人的指点。但是霸刀门的实力摆在那里，我要扳倒七玄，进天剑宗是不二选择。我在摩苏城那般作为一是想试探参选的人的实力，二是想告诉七玄，我回来了，我十殿很快就会来找你讨回你欠我，欠我娘亲，欠元朗的一切。”十殿喝完杯中酒，一把将杯子摔得粉碎，一字一字的道。

“师兄，你不是一个人，我们都会帮你！”苏恓惶一把握住十殿的手道。云辞等人也都点点头，目光坚定。

“好兄弟，谢谢你们。”十殿握住大家的手，动情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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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了，断更了一两天，今日字数上补齐，也不知道有没有人看，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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