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宁临凡和庄嵋相处的时间也有一个月了，在庄嵋眼中对方简直就是个丧心病狂的怪物，不知道究竟要完成什么研究，每天都想要去抓一些落单的异能者做实验。

为了阻止对方变态的做法，庄嵋不得不对他坦白了自己进化出能够在短时间内清除丧尸病毒的异能。

果然宁临凡的注意力立刻重新回到她身上，每天都要抽一管庄嵋的血液做研究，对那些普通的异能者也没了兴趣。

“来吧，时间到了。”

少年站在实验室门口，电子扫描后，大门被打开，庄嵋的目光落在桌上的针管，面色有些苍白。

但她还是和往日一样坐到桌旁，任由宁临凡抽血。

针头扎入女孩青色的血管中，宁临凡欣赏着她的表情，仿佛要从她的脸上找到一丝痛苦，可无论他怎么搜寻，回应的只有庄嵋平静的眉眼。

他的目光重新落到庄嵋的胳膊上，上面密密麻麻残留了许多的针眼，看起来有几分恐怖，这段时间越发纤细的胳膊像被一阵风就能折断，也不知道还能再坚持多久？

宁临凡说不清心中的感觉。

一开始对李笑笑所谓的善良，他只有满腔嘲弄。

这两个字他从小到大已经见过了太多次，所有人都说那个男人善良，可他从总是毫不留情地在宁临凡身上做着各种实验，把他当成隔壁实验舱里的猩猩一样对待。

如果连那种人也配说善良，那这两个字到底还有什么意义呢？

宁临凡故意在她面前表露出要用异能者做实验的想法，他没想到李笑笑竟然真的坦白了她特殊的进化异能。

每天的抽血其实毫无必要，他完全可以从第一次的血液样本中找到自己所需要的数据，可他却故意将这当成了每日必要的程序。

就是为了看着她一次次痛苦，让她为所谓的善良付出代价，让她开口求宁临凡用其他异能者做实验，放过她。

可持续了一个月的时间，他等来的不是屈服，而是一次又一次的沉默。

“好了。”宁临凡收起针管，庄嵋将卷起的袖子放下，脸上看不出半点红晕，宛若生了大病。

宁临凡将血液放入试管内，朝小梅走去。

庄嵋却拦在他的身前，“你答应过我，不再用其他人做实验。”

宁临凡眯起眼，脑海中回想起刚刚捉到小梅时的画面，为了少受一点折磨，她可是将所有知道的信息一股脑地倒了出来，只为了能够尽快解脱。

但就算如此，她提到李笑笑时，也露出一个古怪的表情，只说那个拥有医疗类异能的女人是个好人。

可此刻眼前见到，他才明白这个好人究竟有多么圣母。

“一管血不够。”他淡淡地说着，似乎想要把庄嵋逼入绝境。

庄嵋早已了解眼前人的性格，问道：“你还想要什么？”

“至少三枚三级丧尸的能量核。”宁临凡用下巴点着小梅，“我今天就放过她。”

“好！”庄嵋咬了咬牙，应了下来。

她朝门口走去，却因为猛地站起，身体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就算是异能者的身体素质，经过这段时间的折磨，也已经到了严重贫血的程度。

宁临凡一惊，伸手竟然想要扶住她，庄嵋却稳了稳身形，终究没有摔倒，更没注意到宁临凡异常的举动，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女人的身影消失不见，少年皱着眉捻了捻指尖，仿佛在诧异自己的举动。

大概和这种脑子不正常的人相处久了，智商都降低了。

如果庄嵋此刻能听见宁临凡脑海里的声音，一定气得咬牙切齿，果然在疯子眼中全世界都是疯子，他到底明不明白谁才是不正常的人啊。

如果不是为了维持圣母人设不倒，她至于天天被抽血，还动不动就要以医疗异能者的身份出去打丧尸吗？

在这个世界里受到的折磨实在太多，庄嵋许愿希望下个世界还能是类似娱乐圈类的低等世界，她再也不会嫌积分少，只要遇到的变态能少点就行。

说归说，答应宁临凡的能量核还是要弄到手，庄嵋叹了口气，只好上车，随便找了个方向驶去。

由于她的手腕上还有特制手铐的原因，宁临凡并不担心她逃走，但庄嵋并不知道，这个手铐同时也是个监视器。

宁临凡舒舒服服地坐在卧室里，一边用着早餐，一边看庄嵋猎杀丧尸的情况。

不知不觉间，少年轻松的神态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事一抹凝重。

那端女人的情况实在不容乐观，今天她的运气并不好，竟然接连遇到进化后的四级丧尸。

眼看着她的身上被丧尸弄得满是伤痕，血水把手铐上隐蔽的监控器都浸染地有些模糊，宁临凡手中的筷子啪一声折断。

他说不清心中的感觉，只觉得心脏有些钝痛。

“莫名其妙。”少年冷哼一声，傲娇地甩了甩头，似乎要将这些乱七八糟的情绪甩出脑海。

然而下一秒，那端再次传来受伤的闷哼后，他再也忍不住了，站起身就要朝门口走去。

“好痛……”

女人的呢喃让他心头一颤，宁临凡咬牙道：“蠢死了！”

然而还不等他离开房间，那边传来重物轰然倒地的声音，丧尸终于被解决干净，可庄嵋的情况也实在不容乐观。

但监控里她还是强撑着用匕首挖出丧尸脑补的能量核，上了车，喃喃道：“还有最后一个……”

“蠢女人，真的要把命丢了才甘心吗？”

等宁临凡开着另一辆改造车找到庄嵋时，她已经昏倒在地上，身边是另一只差点一起同归于尽的丧尸，如果不是宁临凡来得及时，这女人很有可能已经因为失血过多死了。

下车一瞬间，宁临凡的心脏都漏跳了几拍，立刻上前熟练地给庄嵋包扎伤口，直到用掌心确认对方的心跳依旧后，他才松了口气。

不知不觉间，庄嵋睁开了眼，少年过分精致的容貌出现在眼前，将她吓了一跳。

“你怎么在这里？”

宁临凡冷冷道：“你的血液很珍贵。”

庄嵋低头，发现对方身上沾满了自己的血，这种科研人员真的这么敬业吗？她还以为按照对方洁癖的性格，会一脚把她踢开才是。

“三枚能量核。”庄嵋将好不容易收集到的能量核递给宁临凡，少年却没有接，只定定地看着她的双眼。

“用自己的命换别人的，值得吗？”

庄嵋抿唇，点了点头。

那双前所未见的清澈眼眸倒映着自己的面容，宁临凡看见里面的自己皱了皱眉，不禁从鼻中发出冷哼。

“蠢女人，真是……蠢死了。”

————

小剧场

宁临凡：哼，蠢货，果然是凡人的智慧。

庄嵋：（维持围笑）人生就像一场戏，因为有缘才相聚。相扶到老不容易，是否更该去珍惜。为了小事发脾气，回头想想又何必。别人生气我不气，气出病来无人替。

宁临凡：你这种笨蛋，果然还是乖乖待在我身后就好了。

庄嵋：（磨牙）然后随时捅你一刀。

系统：请玩家注意身份，维持人设。

庄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