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相不倾国
作者:秦时浅 | 分类:古言 | 字数:112.2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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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六章 相见徒增恨
陛下和大人们在内,确实应该问清楚才是,而且阿慧是舒华殿出去的人,绘兰不希望她是来给李杞柠加罪证的。
毕竟落井下石的多,跳井救人的少。
李杞柠在舒华殿的那段时间,确实得了绘兰的心,小姑娘而已,单纯可爱,能有什么害人之心。
宫女摇了摇头,回道:“没说。”
绘兰深吸了一口气,回身看向暖阁内,只能过去禀告了。
再走进暖阁内,就听见罗笑笑在为他们求情,几位太医也跟着求陛下开恩。
绘兰绕过他们来到榻前,对着帷幔说道:“太后,阿慧求见。”
“可说了何事?”徐太后沉声问着。
“只说和太后中毒之事有关。”绘兰回应后,试探着问,“太后可要见她。”
帷幔内安静了稍许,只听徐太后悠悠说道:“既然来了,为什么不让进。”
在绘兰往出走时,求情声依旧没断,只是他们求他们的,羽安帝却不为所动,想必只等着殿前指挥使过来,这里就清净了。
将阿慧领进来后,罗笑笑随意扫了一眼,顿时愣住了,眼里带着疑惑,眼神也没有离开阿慧。
“奴婢阿慧见过陛下,见过太后。”阿慧走到李杞柠身边,跪在她身旁恭敬地请着安。
李杞柠的疑惑不比罗笑笑少,她侧头看向阿慧,满脸问询。
也许是察觉到身侧投来的目光,阿慧便侧头瞧了一眼,朝着李杞柠淡淡笑过后,目视前方。
“你是李司制的宫女?”羽安帝打量过后认出了她。
阿慧俯身叩头,恭谨道:“回陛下,奴婢原是舒华殿徐太后身边的三等宫女,后来被太后派去照顾李司制。”
羽安帝点了点头,而徐太后则在咳嗽两声后,问道:“难为阿慧了,明天就回到哀家身边来吧。”
“奴婢谢太后恩,只是奴婢怕没有那个命了。”阿慧轻吐了一口气,眼里闪过难过。
“你在说什么?”徐太后话中闪过不悦。
这时阿慧再次叩头,看着帷幔,认认真真地问道:“请恕奴婢无理,冒昧问太后,陌兰去哪了?”
“陌兰自己伤人后逃跑了啊。”提起陌兰,徐太后难免有些慌乱,不过听着语气却很是平淡,“你提这个做什么?”
阿慧皱着眉,眼中的难过只多不少,说话的语速也快了些:“当初太后想让挽兰去教徐氏秀女做糕点,挽兰却去考女官,结果被陌兰打了,导致挽兰无法再做糕点。”
“够了,你要干什么?”徐太后忙斥着。
然而阿慧觉着并不够,继续快语速说道:“太后安排徐氏秀女去伺候陛下,命王淑儿安排,王淑儿未应,被陌兰骗到舒华殿,导致王淑儿满胳膊伤痕。”
“住口!”对于阿慧的不听话,徐太后越听越气,连连咳嗽起来,急促且喘息困难,和适才比,现在才是真正的咳嗽。
阿慧像是魔怔了般,依旧说着:“太后安排李司制侍寝,李司制去考了女官,太后命陌兰将李司制打伤。”
“你胡说什么?哀家什么时候做过这些事?”徐太后音调越高,后来直接喊道,“来人,把她给哀家轰出去。”
发觉有宫女向自己走来,阿慧忙道:“太后,陌兰替你办的事不止三件,只因李司制的事闹大了,她就消失了,她去哪了啊?”
在她说话间,已经有宫女来拽她。
罗笑笑见状忙拦住那些宫女,看着阿慧问道:“陌兰是你什么人?”
阿慧摇了摇头,眼里带着苍凉,她并没有挣脱开宫女们的束缚,只朝着帷幔说道:“奴婢害怕啊,越来越觉着昧良心,觉着对不起李司制,更怕步了陌兰的后尘,从此消失在大耀城,带着太后的罪孽彻底消失。”
“你们还愣着做什么?拖出去,乱棍打死!”徐太后怒不可遏地喊着,声音有力,不像病过。
宫女们得徐太后命令,对阿慧又拖又拽,刚将她拖拽到暖阁的瓷器架子处,就听她歇斯底里地喊道:“带毒的绣花针是徐太后让奴婢放的!”
借着说话的力气,阿慧挣脱开了宫女们的束缚,有些喘息地看着那薄薄的帷幔,瞧着隐隐约约坐在里面的人。
就在所有人都愣住时,帷幔从里面掀开了,徐太后身着浅绿寝衣,双腿垂在榻边猛然起身,怒瞪着阿慧。
顿时在场的太医纷纷躬着身子,垂头不敢去瞧,接着拱手抱拳后,退出了暖阁,到稍间等待。
就连暖阁内的内侍也走到墙边,面向墙壁并排站着,不敢去瞧徐太后。
徐太后怒瞪着阿慧,恶狠狠地问道:“是谁教你说这些的?”
说着她就将目光转向李杞柠,嘲道:“几个月而已,我的人成你的人了?”
对于阿慧适才的话,李杞柠多多少少有些心情复杂,枉她信任阿慧,云朝辞提醒多次,她都相信,可是阿慧竟然还是害她了,没想到阿慧良心发现,会跑来说出真相。
也许阿慧真的害怕徐太后会过河拆桥,才会跑来鱼死网破吧。
李杞柠静静地抬起头,看着徐太后淡泊无波地说:“她一直都是您的人。”
若阿慧不是徐太后的人,那她也不会轻易地被陷害。
在李杞柠的话语里,徐太后连连摇头,向前踉跄几步后,站在羽安帝身边,忙道:“儿啊,有人要害为娘。”
羽安帝始终沉着的脸,在徐太后说过话后,又沉了几分,眉头也皱了起来。
“扶太后回榻上休息。”羽安帝嘱咐着绘兰。
绘兰忙走了过来,托着徐太后的胳膊往榻边搀扶,刚扶到榻边,就有宫女跑进来禀道:“薛太后来了。”
几人立刻面色沉重,来不及反应,薛太后就在宫女的簇拥下走了进来,扶着她的是身着官服的云朝辞。
薛太后身着深棕色齐腰长裙配棕色短襦,外罩浅黄长衫,头戴凤凰流苏镶珍珠金冠,看着不是深宫老妇,而是身份贵重的太后。
见徐太后愣在那里,薛太后有些不悦道:“多年不见,徐妹妹不记得自己是庶太后了?忘记怎么向哀家问安了?”
“不。”徐太后甩开绘兰的手臂,向后跌坐在榻边,此时此刻,她并不想见到薛太后。
只要不见薛太后,她便是最尊贵的人,可是薛太后却过来了,让她想起自己卑微的身份,此时相见也是徒增恨意罢了。